青枝心道,这汤方大抵又是出去鬼混去了,像他这类花心薄幸之人,被人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打开药箱看了看,见治跌打损伤的药外用的还有几副,吃的快没有了,于是从药柜拿了几天的内服的药,放在了药箱里。
盖上药箱的盖子以后,她对傅豪道:“走吧……”
两人一路往汤府走去,汤府在江北城东南处,东拐西拐到了汤府后,傅豪道:“孔大夫请进。”
青枝被引进汤府后院汤方的房间后,就见汤方正坐在床前榻上,喝着茶。
见她进来,他嘴角一扬,道:“孔大夫来了?快进快进,帮本公子看看本公子这伤势要紧不?”
青枝见他肩头处包了个布,想来是他府里的下人帮他止血用的。布上有血迹,但不多。
她对汤方道:“还请你家小厮帮你脱掉衣服的一只袖子,露出伤口我才能看。”
汤方对傅豪道:“傅豪,帮我脱袖子。”
傅豪将他肩头的布先解下以后,就给他脱袖子。
脱掉袖子后,便露出了伤口来。
青枝一看,这可比她想象中的轻得多了,一般人种了剑伤,伤口一般不会太浅,他的剑伤却只蹭了一点皮肤,要不是他说他种了剑伤,她只看伤口的话,会以为他就只是蹭到哪里蹭了一蹭皮。
观察了伤口后,她道:“汤公子的伤口不碍事的,很快就会好了。看来将汤公子打伤的那人没真想刺汤公子,下手极轻……”
汤方道:“我躲开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会点剑术的,要不然我还能逃得掉?”
青枝道:“汤公子,这伤口虽小,也不能大意,我帮您清洗清洗,敷上药,您再吃个几天的药就行了,好请您这边让人烧点盐水过来。”
“傅豪,去让小颜烧盐水去,快!”
傅豪听令去了。
不多时盐水烧好,放成温水后,青枝便开始给他清洗伤口。
在她清洗伤口时,就听汤方道:“孔大夫,灯光之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个女子?”
青枝道:“汤公子言笑了……”
“言笑?不!本公子这样说是有依据的。比如,孔大夫为什么在男子面前常常不苟言笑,还常常避而远之,在女子面前却可以坦然自若,仿佛她们才是你的同类?比如孔大夫为什么眼若秋水?这种眼神,本公子极少在男子的眼里看到过,却常常在女子的眼里看到。比如,孔大夫的......”
青枝不想再听下去,因为他观察得实在太仔细了,她打断他道:“不知道汤公子是否听过一个词?”
“什么词?”
“疑邻盗斧。你若带着偏见去看某人时,你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你的看法是对的。”
“哦?孔大夫不如说说,你怎么给本公子证明你是男子?靠你的芊芊玉手来证明吗?”
说话间,他把她的手握住了,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青枝甩开他的手,道:
“若每个人对本大夫有困惑本大夫就向人证明,本大夫还要不要行医了?”
声音里有一丝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