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营门口,他被守营门的士兵们拦住了。
其中一个士兵问他:“你是谁,怎么敢一个人来到这儿?”
这士兵看他的穿着打扮,认定他是一个穷酸小子。
毕竟于其书这两年来在山匪窝里住着,可再也没买过新衣服了,他所有的衣服都洗得不成样子了。
本来的青色,变得有些发了白的浅青色。
“我是……孔青之的师兄。”于其书顿了一下后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也许这样说更合适些。
不管怎么说,青枝在这儿的身份是男子,而自己不能点破她的身份。
而之所以说他是她师兄,因为从师傅那儿,他知道他比青枝大两个月。
“什么,你是孔大夫的师兄?”刚才问他话的士兵上上下下得打量了他一下后问道。
其他士兵也惊讶得朝他看来。
“对,我是孔大夫的师兄。”于其书看着这士兵道。
“那你到这儿来,是为了何事?”仍然是刚才问他话的士兵再次问他道。
“我师傅让我过来找他,说他许久没回家了,问他是不是该出去了。”
“孔大夫恐怕不会那么快回去。”
“那……我能不能进去问问他?”
“我先问下孔大夫,让他出来见你。”
兵营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在没有弄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前,必须让他找的人亲自过来看上一趟。
青枝正在自己的帐篷里看医书,就听到有脚步声在自己帐篷外停住了,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自己帐篷外喊道:“孔大夫在吗?”
青枝回答道:“在的。”
说着走出了帐篷。
来到帐篷外,她发现帐篷外站着的人是守门的士兵,因为经常外出,所以她能认出这人。
“孔大夫,有个人自称是你师兄,在兵营门口的地方站着,你快去看看,那人是不是你师兄。”
青枝听到有人自称是自己师兄,心道那人必然是于其书了,于是连忙问道:“那有没有另外一个人一起过来?”
这守门的士兵回她道:“没有,就他一个人。”
“什么,就他一个人?”
青枝心里有些发慌,他一个人赶到这儿来,自己父亲去了哪里,莫非,出了意外?
“对,就他一个人,没有别的人。”这士兵说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眼里突然出现的慌张感到意外。
见她不作声,于是又问了一句,“你要过去看看吗?”
“去。”青枝说着连忙往兵营门处跑去。
康山这儿的兵营门在她帐篷的西北边,她先往西跑,然后往北跑,就到了兵营门前。
远远地她看到了果然兵营门外只站了于其书一个人。
气喘吁吁跑到兵营门口处,她走出兵营门,问他:“师兄,我父亲呢?他还好么?”
既然他告诉守门的他是自己师兄,自己似乎只能这样称呼他了。
况且他是自己父亲的徒弟,若比自己年长的话,自己确实应该叫他一声师兄。
“他还好。”于其书回她道。
青枝见他神色中没有悲痛,心便没有那么慌张了。
如果父亲出事,他的神色一定不会这么淡定。
“那他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她本来想问的是,父亲怎么没有来,转念一想也许父亲还是在顾及郑杭裴的病,所以让于其书一个人跑出来了,于是才改了口这样说道。
“他让我过来的原因是……让我来传达一下他对你的关怀,毕竟你在这兵营里这么久,他放心不下。”
青枝觉得和他在这儿有许多话不便明说,而且她也猜测,他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这儿,必然不是父亲让他向自己传达关切,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这别的原因,一定是他不便在这些士兵们面前说出口的,于是她问守兵营门的士兵们:“大哥们,他能进去一下吗?现在天快黑了,这附近大概都没有住处,天又冷,他一个人在外面随便找地方睡觉的话就冻坏的。”
这些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人说道:“这事我们得问问太子殿下。”
青枝道:“那就劳烦你们了。”
她话音落后,便有一名士兵前去汇报太子殿下去了,不多时,这士兵返回,对青枝道:“太子殿下让你二人一起过去一趟。”
“谢谢大哥了,我们这就过去。”
青枝说着便和于其书一起往太子殿下的帐篷走去。
在康山这边,她还没去过太子殿下的帐篷,但她大概知道他帐篷的方位,通过黎下城北,璃山,以及康山这三次的安营扎寨的地点她已经发现了,帐篷的顺序号和相对位置是固定不变的。
不管到哪个地点,她的帐篷都对着陆世康的帐篷。
她周边的帐篷里的士兵也从未变过。
她也去过军医营,发现军医营的位置永远是在兵营的北端。
也因此,虽然在康山还没去过太子殿下的帐篷里,她一下便找准了他的方位。
带着于其书来到太子殿下的帐篷以后,就见太子殿下正在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
在她和于其书进来后,他便把书放在上面前的桌子上,面带微笑问道:“孔大夫,这便是你师兄?”
她连忙向太子殿下行了一礼,道:“对,这正是草民的师兄,姓于,名其书。”
于其书在她旁边也同时对太子殿下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你既然是孔大夫的师兄,那来到这兵营里,必然是有事情的了?”
“回太子殿下,草民的师傅让草民来这儿,是想让草民顶替我师弟的位置,让我留在兵营里,让他先暂时回江北城去。”
他师傅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想让他和青枝一起呆在这兵营里,好相处出感情来。
但他自己思虑再三后,认为自己不一定会讨得到青枝的欢心,如此一来,还不如让自己留下,让青枝离开这儿。
这样师傅也就不必担心她会被坏小子给糟蹋了。
“哦?”太子殿下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看着于其书,“那么,你有何过人的医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