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真特么好看啊!
袅袅掩嘴“扑哧”一笑,“公子不看则已,一看便盯着不放,奴家被你看得好羞!”
楚瑜的小心脏不由一抖。
同样是笑,青鸢如此,只会觉得娇俏可爱,让人生出保护欲。
可这花魁,却是透出妩媚勾人的魅惑,让人生出强烈的征服欲,只想将她就地按翻。
“非在下唐突,实乃袅袅姑娘天资绝色,一见之下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楚瑜想挪开视线,可看哪里都觉得不合适,那胸,那腰,那腿……最后只能低头看着矮几上的茶壶。
“同样的话,奴家听过百千次。为何偏偏从公子口中说出,不但不觉厌烦,还心中荡漾,欢喜之极呢?”
袅袅声音变得如同正常女子说话般软糯。
“可能因为在下所言,皆发乎于心吧!”
楚瑜抬头回答,看见袅袅眉眼间笑意盈盈,全然没了方才的魅惑之感,端庄得如同大家闺秀。
“公子可否告之名讳?”
“庆国质子,褚麒统。”
“褚公子有礼!”
“袅袅姑娘有礼!得见绝世姿容,荣幸之极!在下也以茶代酒,敬袅袅姑娘吧!”
袅袅收了妩媚妖娆之态,楚瑜不那么拘束了,伸手拿起茶壶。
“谢过褚公子!奴家有一问,褚公子一言一行,可都是发乎于心?”
“那是自然!”
“娉娉袅袅佳人现,众芳摇落独暄妍。
夜宴琴音绕梁起,清歌曼舞动心弦。
含苞婷立清绝处,不染淤泥濯玉颜。
香风十里彩裳路,卷尽珠帘总不如。
这首诗,真是写进了奴家心里!”
袅袅面前的竹简上,是她重新抄写了一遍的诗文,念得甚是陶醉,她抬起眼看向楚瑜。
“那故意羞辱奴家,也是真心所为了?”
声音陡然转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楚瑜手一抖,茶水洒到了几案上,连忙放下壶,用手去擦。
这没来由的突然翻脸是为哪般?楚瑜有些委屈。
“我哪里有故意羞辱了?”
“公子这般文采,却写出这样的字来,还不是故意为之?可是奴家此前有何怠慢之处,让公子不满意?”
“实在冤枉!我前几日收拾杂物,拧伤了手,一腔真情实意不愿假手于人,所以才……”
楼下大厅,白映文这桌。
摆在冯好乾面前的,不是原稿,所以他读起来丝滑流畅,仅仅读完一遍,呆住……
“这!!!”
脑中炸雷般轰响。
“怎么可能?!这庆国质子是从何人手里买的诗?国子监祭酒也作不出……”
冷劲松从发呆的冯好乾手里接过竹简读过,交给了旁边的李栋臣……
再之后,竹简传遍了每一桌……
写不出不代表不会欣赏,诗文的力量是给人精神上的震撼,厅中陷入一片沉默。
各桌陪酒的婢女看着这帮废柴突然的深沉,有些不知所措……
“褚弟有此诗才,我们质子会与有荣焉!”
9号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厅中众人。
“含苞婷立清绝处,不染淤泥濯玉颜。香风十里彩裳路,卷尽珠帘总不如。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作的……哪里买的呢?”
冯好乾一行三人嘴里喃喃有声,灰溜溜的走出大厅。
白映文脸上带着骄傲,瞄着他们的背影,站起身大声说道:
“再饮一轮,便去其它院子转转!我们理应将褚弟这首诗和质子会之名传遍彩裳坊!”
“对啊!我们质子会要出名了!”
“岂止我们质子会!袅袅姑娘和这濯尘院怕是要千古留名了!”
众人纷纷嚷道,声音中透露出兴奋,骄傲……
“不出一日,公子此诗将传遍安梁城,日后也定会成为传世佳作!”
“过奖了!只是见过袅袅姑娘后,被姿容和才情倾倒,一时灵感迸发,思如泉涌!能作出此诗,袅袅姑娘功不可没!”
“奴家一风尘女子,哪能有如此魅力,是公子才情高绝才对!”
“未见袅袅姑娘之前,便听同伴说起你,只当是传言,当不得真!但见过之后,才知他们说的远远不及一成!天下女子中,有颜有才者,居第一的,只能是袅袅姑娘!”
袅袅贝齿轻咬红唇,羞涩道:
“公子勿要吹捧奴家了,传出去可会惹人耻笑。莫说天下了,就是这城中第一人,奴家也愧不敢当!大澹公认的第一,是锦柔公主。在她面前,奴家不过是蒲柳之姿,才情更不及她一二!”
楚瑜相信袅袅话里有自谦的成分,但更相信能让靠颜值才情吃饭的美女自认不如的锦柔公主,绝非炒作,只是实在想象不出,该美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眼见为实,传闻往往夸大。现在与我对坐而谈的袅袅姑娘,便是我见过的第一美女!这可不是吹捧,此前还听说太子和晟王都对你倾慕有加!”
“公子知道得可真多!”
袅袅娇嗔,语气中还带些撒娇的味道。
“太子和那冯好乾之流,常来纠缠,都被冷脸谢绝了多次,仍不死心!倒是晟王温文尔雅,他极爱诗词歌赋,是位翩翩公子,对奴家也很尊重!”
“哦?晟王也爱好文学?我倒很想结识一下。”
“公子可直去府上拜访,晟王爱才,若结识公子,定会开心!若是不急,改日奴家也可替公子引见。”
“看来袅袅姑娘对晟王颇有好感,很是熟络啊!若不是我这首诗,得入袅袅姑娘香闺的第一人,迟早是他吧!”
楚瑜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吃醋起来。
“哪儿有!奴家与晟王只谈诗论文,彼此都无那心思!”
袅袅略略停了一下,咬唇说道:
“说起来,涉及一些王家秘闻,为证奴家清白,便说与公子听,只是千万莫要外传!”
楚瑜当然愿意多了解些即将要去抱大腿的晟王,当即重重点头。
“奴家从晟王的言谈中,多次听他提及锦柔公主,那语气和眼神,不像是夸奖妹妹,倒像是……倒像是……仰慕爱恋之情!”
袅袅见惯了对她仰慕的男人的表现,想来不会出错!这个可真是一个……惊天大瓜!
“那锦柔公主可是对晟王也有意?”
“这个便不知了!公子是奴家第一个邀请留宿之人,难道就要与奴家这样坐上整晚谈论别人吗?”
呃!我也不想和你坐一整晚啊,但这一年半载里,我还不能破色戒啊,不然和你做一整晚也未尝不可。
楚瑜面露尴尬,讪讪道:
“袅袅姑娘这就要打算就寝了?”
“要不……奴家先为公子弹奏一曲?”
袅袅面色娇羞,以为他还需要些歌舞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