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简直令人发指
叶岚见状匆忙走了过去,观察着孩子的情况。
三四岁的孩童紧闭着眼睛,倒也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别担心,我先给孩子把把脉。”
她安慰着那个妇人,随即伸手给孩子把了把脉。
就在这时那妇人的眸光一凛,突然抽出右手藏着的匕首,就朝着叶岚刺了过去。
叶岚在探上孩子脉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常。
匕首刺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手中的银针稳稳的扎入了妇人的虎口处。
而匕首仅距离她仅有寸毫的距离,便跌落在了地上。
“阿岚。”
萧晏清惊呼一声,一脚踢开那个妇人,忙将自己的夫人抱在怀中。
他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上下打量着她问:“有没有伤到哪?”
叶岚见他吓得脸色都白了,忙抚了抚他的胸口道:“我没事,你夫人我厉害着呢。”
萧晏清松了一口气,将她紧紧的抱住。
而那个妇人已经被侍卫给拿下,叶沉鱼等人也赶了过来。
见叶岚并无大碍,他们将目光落在那个妇人身上。
她怀中的孩子已经醒来,正坐在一旁嚎啕大哭。
听到孩子的哭声,妇人挣扎着将孩子抱在怀里哄着,这一幕倒是让叶沉鱼有些意外。
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母亲?”
妇人红着眼睛,看向萧晏清道:“昭王殿下杀我夫君,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叶沉鱼蹙了蹙眉,就听站在她身旁的叶君泽道:“你是杨家的家眷?”
他们的父亲回京时,提的是杨威的人头。
后来陛下查抄了杨家,杨家的女眷都已经被关了起来,唯有杨威的儿子不知所踪。
这个女人若是杨家的女眷,又是如何从牢中逃出来的?
妇人道:“我是将军的外室,杨家人如今皆已入狱,失去了夫君我一个弱女子何以生存?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同陪葬。”
叶君泽讥笑一声:“你一个外室女,对杨威倒是重情重义,当年杨威谋害我父亲本就犯下的是死罪。
你带着孩子不好好的藏起来,竟当街行刺我的母亲,熟不知此举只会断送杨家的香火。”
他一挥手,对着侍卫道:“将那个孩子带过来。”
侍卫强行分开他们母子,孩子哭着喊着娘亲。
那妇人见状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叶君泽摸了摸孩子的头,对着那妇人道:“机会只有一次,想救你的儿子就如实招来。”
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砰砰几下头磕在地上道:“求求小王爷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身为母亲,孩子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泪流满面道:“我们母子都是被逼的啊,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只要刺杀成功,便能保我儿子不死,奴家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么做的。”
妇人拜伏在地上,肩头颤抖着似是伤心至极。
叶君泽眯了眯眼睛,问她:“他是谁?”
妇人回道:“是将军的儿子,杨钊。
得知将军出事后,我唯恐受到牵连,便想带着孩子离京,哪料被杨钊发现。
他……他痛恨我们母子,时常对我们非打即骂,肆意折辱。
得知王妃在这里义诊,他便拿着我儿子的性命相挟,让我来此行刺。”
她看向叶君泽道:“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欺瞒不得好死。”
说着,她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来道:“他骂奴家是狐媚子,勾引了将军生下孽种,他还……”
妇人紧紧的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哭诉道:“他还凌辱奴家。”
一句话,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哗然。
没想到杨将军的儿子行事竟然如此不堪,不仅凌辱小娘,还威逼小娘带着孩子来行刺昭王妃。
手段如此阴险,简直令人发指。
这妇人姓李,本是落入烟花柳巷的可怜人,幸得杨威垂帘将她赎出做了一房外室。
杨威出事后,她本想逃离奈何落入杨钊之手,日夜折磨,她早已身心俱疲。
左右不过是一死,可即便是死她也要将杨钊的罪行公诸于众。
叶君泽沉声道:“你所说的这些,我自会派人去调查,倘若属实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让侍卫将孩子还给了李氏,然后将他们母子带了下去。
百姓得知杨钊的真面目,不禁有些愤愤不平,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皆是骂杨钊的。
不远处的巷子里,萧玉成死死的握着男人的手,冷声道:“你想出去自投罗网?”
带着斗笠的男人面色阴沉啐骂出声:“贱人,早知道她如此无用,我就该杀了她。”
萧玉成看了他一眼,此人正是杨威的儿子杨钊。
杨家突逢巨难,女眷皆已入狱,唯有杨钊逃了出来。
与其说逃出来,其实是陛下放了他一马,只因此人是对付昭王的一把利器。
之前昭王在京城遇刺,便是他指使的,然而行刺失败,他巡防营的那些兄弟全都被罢免。
杨钊只能藏起来,他便躲在了李氏那里,每日以折磨李氏和她的儿子为乐。
之前都是太子负责同他接应,太子出事后,这接应之人便成了安郡王。
而他收到安郡王的消息,说昭王妃今日在同福大街义诊,是绝佳的行刺机会。
行刺不了昭王,杀了他的夫人也是好的。
只是如果一击不中,他怕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于是他想到了李氏,让她带着孩子去行刺,才能让昭王妃放松警惕。
结果,非但没有行刺成功,那个贱人还将他供了出来,毁了他的名声。
若非安郡王拦着他早就杀了李氏那个贱人,也不至于让自己身败名裂。
他问:“方才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杀了李氏那个贱人?”
萧玉成道:“你觉得昭王为何会大张旗鼓的在这里为百姓义诊?
焉知他没有布下天罗地网等你上钩呢?你如果出手,只怕早就被抓了!”
杨钊心头一惊:“你说昭王这是在设局在引我现身?”
“不无可能。”
萧玉成面色沉沉盯着不远处乌泱泱的人群道:“昭王的心思颇深,要对付他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今日失败了,我们再寻机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