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她的一厢情愿
没有,只是感觉熟悉。”
云致记得很清楚,当那个太监在背后出手推他下去的时候,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以及落水后,汹涌而出的种种情绪。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经历过一样的事情。
“什么感觉?”
萧临渊对云致的反应很是好奇,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找到了有关过去记忆的一些线索。
就像小鱼儿一样,她曾经也失去了一段痛苦的记忆,但只要触发到关键的东西,便有可能打开尘封的记忆。
云致道:“背后推我,落水。”
听到落水,叶岚忙道:“我当年就是在河边救下的他。”
萧临渊明白了,他沉声道:“也就是说,当年很有可能姐夫也是被人从背后暗算,推到了水里。”
他又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感觉?”
云致想了想,眼神晦暗:“愤怒伤心痛苦不甘绝望。”
在他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这些他不曾感受过的情绪全都冒了出来,混杂在一起,仿佛要冲开禁锢。
随后他就觉得头疼欲裂,然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萧临渊听着他形容的这些,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看来云致此番落水倒是误打误撞,让他找回了过去的一些东西,虽然模糊,但距离他找回记忆怕也不远了。
就是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福还是祸?
叶岚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么多年,云致的身体状况她最是情况。
他之所以失忆除了头受了重伤外,应该也是那段记忆太过痛苦所导致的。
就像娇娇一样,这是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
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云致,他总会找到过去的自己,做回曾经的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温声道:“咱们回家吧。”
云致抬头看她,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家。”
叶岚微微一笑,最起码现在的他还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云致,是她孩子们的父亲。
至于未来,那就听天由命吧。
叶沉鱼和叶岚扶着云致离开了太医院,叶君泽和萧临渊在后面跟着。
见萧临渊默不作声,叶君泽问他:“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自责连累了我爹?”
萧临渊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姐夫当年出事,很有可能是被身边最亲近之人背叛暗算,所以他在落水的时候,才会有愤怒,伤心,痛苦这样的情绪。”
叶君泽也想到了,他拧着眉道:“你说我爹会是什么人?”
萧临渊道:“他有深厚的内力,而且所用的招数十分的罕见,我让凌越去查却没有什么头绪。”
叶君泽愣了一下:“内力,招数?你是说我爹还是个武林高手?我怎么不知道?”
萧临渊自然不能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被姐夫撞见然后才让他下意识的使出了自己的武功。
他道:“只能说你这个做儿子的不够关心自己的父亲,难怪姐夫嫌弃你。”
叶君泽一噎,狠狠的瞪了萧临渊一眼:“你也不遑多让,还好意思说我,我爹如果找回记忆,你就等着遭殃吧。”
萧临渊:“……”
这话真是扎到了他的心里,他不想再理会这个大舅兄,快步追上了叶沉鱼,跟在她身边。
叶君泽走在最后,想着萧临渊说的事情,不经意看见不远处的青石路上,有人探头探脑的。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走了过去。
江瑶欢躲在花丛后面,刚探出个头来就看见叶君泽站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又惊又喜的唤了一声:“叶公子。”
叶君泽问道:“公主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我……”
江瑶欢自是听说叶家人今日进宫来谢恩,便想过来碰碰运气,谁料来到御花园才听说云致落水,被送去了太医院。
她心中担心想过去看看,只是她父皇也在她不好现身,就躲在这里等着他们。
江瑶欢道:“我听说你父亲落水被送去了太医院,他没事吧?”
叶君泽回道:“劳公主挂念,父亲已无大碍。”
江瑶欢听他一口一个公主,语气也是淡漠疏离的样子,她心中有些落寞却只能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她从身后的宫女手里取了一个锦盒,递给了叶君泽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伯父补身子的。”
叶君泽看着她递来的那个锦盒,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下,道了一声:“多谢公主殿下。”
江瑶欢见他收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笑脸来,她道:“过几日就是殿试了,预祝叶公子一举夺魁,官运亨通。”
叶君泽微微一笑:“承你吉言。”
江瑶欢还想和他说会话,只是宫中人多眼杂的,若是让别人看见又会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她道:“你快回去吧。”
叶君泽略一颔首,看了江瑶欢一眼:“公主保重。”
他抱着锦盒转身离去。
江瑶欢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悲凉。
犹记得当日开榜那日,她拉着叶君泽在大街上奔跑,躲避那些媒婆夫人。
后来他们跑到了胡同街,那是京城寻常百姓混杂的一条街市,热闹非常,卖的东西也是十分廉价,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带着她尝遍胡同街的小吃,还买了许多的小物件,那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江瑶欢收回视线,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簪,这簪子上连个花纹都没有,素色的紫檀,掉在地上就像个平平无奇的木头。
叶君泽却偏偏挑了这个簪子送给她,说她就像这紫檀一样未经雕琢,纯真自然,她喜欢的不得了。
可再喜欢,她也不能将其戴在头上,因为这俗气的东西不符合她的身份,而她一旦戴了这簪子,便会泄露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只能藏起来。
“公主,你既然喜欢叶公子,为何不求陛下为你赐婚?”
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小莲好奇的问道。
公主的心思,她自然是看在眼里,但却是不太明白。
江瑶欢握着那支簪子,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是展翅高飞的雄鹰,我又怎能让他困缚于牢笼之中?”
驸马这个身份于叶君泽而言就是他的牢笼,更何况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