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见不得人的秘密
过段时间就是陛下的千秋宴,你好好准备,能不能成为太子妃,就看你的表现了。”
王舒绾听着顾魁这话,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她俯身一拜:“舒绾定不会让姑父失望的。”
顾魁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王舒绾起身退了下去,待她走后,顾魁望着窗外轻叹了一声:“二十年了。”
他那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脸上似乎隐藏着莫名的情绪,他转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在白色的绢纸上画了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骑着马的少年,驰骋在山林中,他们手中拿着弓箭,虽然只是两个背影,但那意气风发的身影,肆意而又张扬。
顾魁盯着那幅画看了良久,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画上其中的一个少年,随后他将这画卷了起来,装在纸筒中,唤了一声:“默影。”
就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房中,双手抱拳,却沉默不语。
顾魁将画交给他:“送去承安,另外将那个叫云川的下人处理掉!”
默影接了画,然后转身一闪而逝消失在了房间里。
顾魁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打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什么。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将那个册子扔在了火盆中烧掉。
与此同时的承安郡。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进了城,却被守城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例行检查。”
护卫掀开帘子,就见马车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抱着一个丝绸包袱。身边跟着一个清秀的小厮,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承安郡做什么?”
男人掩着唇咳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在下姓李,祖籍承安,家住莲花巷。
年幼时恰逢天灾,被迫随着父母离开承安,如今父母双亲离去,他们临终遗愿便是回故土,落叶生根。”
护卫盯着他手中的包袱:“打开看看。”
李员外匆忙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露出两个精美的瓷瓶道:“这里面乃是我双亲的骨灰。”
护卫听到是骨灰,似是有些嫌晦气的皱了皱眉。
坐在一旁的小厮,忙塞了一锭银子给那个护卫道:“大人辛苦了。”
护卫紧蹙的眉舒展开,他将银子塞到怀里,然后拿出一本册子翻了翻,确定承安郡莲花巷是有这么一户姓李的人家,这才挥了挥手放他们通行。
马车进了城,坐在里面的男人,眉目一沉问着身旁的小厮:“你来承安郡的时候,也是这般严格的盘查吗?”
那小厮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是有守城的护卫,但并未这般严格的盘查。”
李员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大街上的情况,因为承安郡只是地处偏远的一座小城,城中百姓不多,街上也并不热闹。
但他还是留意到,马车后面跟着两个乞丐打扮的人。
李员外将车帘放下,目光沉了沉,本以为进了城就安全了,事实证明承安郡对入城的陌生人盯得很紧。
看来这里确实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马车来到莲花巷,李员外下了车,看了一眼蹲守在巷子里的两个乞丐,随即和小厮一起进了一座破败的宅院。
小厮打量着四周,好奇道:“大人以前来过这里?”
被她称作大人的根本不是什么李员外,而是正在京城“养病”的大理寺卿沈崇礼。
萧临渊识破那幕后之人的目的,索性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利用死囚的尸身伪造成畏罪自杀的云棠。
而沈崇礼则易容乔装带着云棠一起来到了承安郡,化身李员外和小厮。
在来承安郡之前,沈崇礼便已经调阅了承安郡的县志,寻了一户因为天灾离开承安,下落不明的李户人家,借用其身份。
并在堪舆图中记下莲花巷的位置,用叶沉鱼给她的特制钥匙,打开了李家的大门。
此番他们秘密前来,就是为了调查云棠哥哥云川的失踪案。
沈崇礼笑着道:“并未来过,只是提前做好了安排而已。”
顿了顿,他又道:“方才你做得很好。”
云棠易容成小厮的模样,神医谷的易容术自然是天下无双,但易容再像,也需要伪装得不让人起疑。
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她都很像一个小厮,完全没有露怯。
云棠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道:“大人帮我找哥哥,我自然不能拖你的后腿。”
她道:“这屋子太脏了,我先去打扫,老爷先在院子里休息一会。”
云棠寻了扫帚就去打扫房间去了,沈崇礼站在院子里,打量着这破败的庭院,心中满是坚定。
承安郡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一定会亲手挖出来!
……
无量山,青云观。
夜色已深,观内静悄悄的,房间里点着几盏蜡烛,窗棂上映照着两个身影。
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端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茶盏,一旁侍候的老妪送来一本册子道:“公主,这是太子殿下以及几位王爷送来的贺礼,你瞧瞧。”
女子意兴阑珊,随意的摆了摆手。
黄媪放下那册子,拿起一个锦盒放在了女子面前道:“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说是南海紫檀打造的佛珠。
每颗佛珠上都刻着经文,紫檀木还有一股特有的清香,据说世间仅此一件。”
女子看了一眼装在盒子里的紫檀佛珠手串,她拿了起来,一颗颗地捻着那串佛珠,淡淡的声音道:“皇兄真是有心了。”
黄媪道:“谁说不是呢,陛下只你一个妹妹,虽说当年出于无奈送你去北渊和亲,想必心中也是有悔的。”
女子面色沉静,似是不想提及此事,对着一旁侍候的人道:“黄媪,我乏了,不必留下来伺候了,你下去歇着吧。”
黄媪屈膝行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待她走后,女子将手中的那串紫檀佛珠随手扔在了桌上,随即起身去梳洗,然后走到妆镜台前,拆了头上的发髻。
她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理着一头的青丝。
荧荧烛火下可见零星几根白色,她盯着镜中的自己。
明明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却已经历经沧桑。
忽而,一阵劲风袭来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借着房中那颗莹润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可见面前的镜子里,映照着她身后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