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的俊俏好看,而且接人待物也很有一套,很会处理人际关系,能弥补我不擅长交际的短板,以后的孩子说不定也会长得可爱漂亮,所以相处了大半年之后就开始谈婚论嫁,然后就结婚了。”
“头几年过的还不错,然后又还有了个可爱的儿子,小旭。”
“我觉得我这辈子很幸运,家庭幸福,工作也算顺利,所以很自足。”
“但所有事情都从小旭生病后开始变了,起先是他去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说背疼,有时候疼得在地上哭,我以为他是不想去上学,但我还是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感染了eva病毒,拿到诊断的那一刻,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但不是,我跟袁有集说了这件事后,准备安排家里其他人也去做病毒筛检,结果我发现他表情不是很对,当天晚上一个人在阳台打了很久的电话,我偷听到了不少事情,才发现我以为的美满,只是梦幻泡影。”
“粉饰的太平被打碎后,这个男人的面目一瞬间就变得可憎又恶心。”
“他在外面有很多情人,甚至不仅仅是女人,还有男人。”
薛鸾笑着笑着,眼泪一颗颗砸在衣袖和手背上,眼里全是泪光。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竟然一点不对都没察觉。”
“如果我敏锐一点,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如果我不那么天真……说不定我就能早点发现他私生活混乱,和他离婚,说不定孩子就不会感染上那种病毒。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十岁,没来得及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就躺在了病房里,不能再离开一步。”
“我真的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小旭生病治疗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我一个人担负不起高额的治疗和医药费用,我只能和他商量,让他出钱给孩子治病,”
“治疗小旭掏空了我们的家底,甚至就连房子都做了抵押。”
“但是小旭去年五月份还是走了。”
“他离开前,还说想过儿童节,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玩一天。”
薛鸾单手捂住脸,张开口努力的呼吸,哭声却根本止不住。
“我想杀了他。”薛鸾死死地攥着手心,泣不成声,“那一天我真的疯了一样,想要掐死他……”
“但是我看到跪在病房的地上哭,我下不去手。”
“他为了小旭的治疗也没休息过一天,到处筹钱,甚至他的身体也开始出了问题,但他根本没管过……”
“我知道他是个烂人,但是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小旭。”
“所以我没动手,但是小旭办完葬礼后,那个晚上我实在受不了,最终同意了交换杀人的计划。”
“十天后,袁有集被人勒死在车里,我就知道没有退路了。”
“对方已经帮我实现了愿望,我也要帮对方达成心愿。”
“对方告诉我要杀的人对蜂毒严重过敏,并且还准备好了蜂毒,我在指定的地点,取到了一辆出租车,在上安装针头,等他乘车回酒店。”
元酒微微凝眉:“沈附洋难道没发现自己被针头扎伤了吗?”
“他知道。”薛鸾忽然勾唇笑了笑,“但我告诉他,那应该是前一位乘客带的小孩子留下的小玩具,并且多次跟他道歉,表示送他回酒店这趟不要钱。”
“他信了。”
“没有怀疑上面有蜂毒,所以刚回到酒店就死了。”
元酒恍然大悟,怪不得。
酒店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只蜜蜂,或者针头。
原来沈附洋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沾染了蜂毒。
凶手应该计算过回酒店的路程,以及蜂毒的计量,算准了发作的时间……
并且还免除了乘车费用。
没有支付记录,就无法查出计程车司机。
顶多查出车牌。
但那辆车既然是策划谋杀案的人准备的,应该是一辆即将报废的套牌车。
更何况,当时调查人员并没有考虑过死者是在乘坐出租车时碰到了蜂毒。
所以警方调查过程中一无所获,最终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
就算查到了出租车,其实也根本没用。
薛鸾偏首看着元酒恍然的神色:“那辆车我按照要求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停车场,我询问过rache将如何处理这辆车,她说车辆会被销。”
“所有的证据,终将不复存在。”
“那个人很聪明,做完一切后,我认真回想过……”
“这是很完美的犯罪,如果我不承认,他们不揭穿我,在证据销毁后,我不会入狱。”
元酒忍不住轻嗤道:“这个犯罪偶然性太强了,万一他没有被那个玩具扎伤呢?”
薛鸾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他就算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每一次吗?”
蓄意的谋杀,怎么会因为猎物偶然一次逃脱就放弃?!
“那你知道rache和杀害袁有集凶手的身份吗?”元酒问。
“我不清楚rache的身份,但杀害袁有集的凶手,应该就是沈附洋的妻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元酒微微挑眉,摇头道:“沈附洋的妻子艾双溪,她没有杀人。”
“我见过她,所以能从面相上判断出,她没有亲手取人性命。”
薛鸾眼眸微微睁大,张了张口,擦掉脸上的泪水:“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袁有集按照我的预期死了,至于究竟是谁杀的,对我而言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