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指着地上拖拽的痕迹,因为这半个月都没有人来,所以现场的痕迹保留得还算完整。
她沿着地上的痕迹一直往外走,直到大楼门口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这里有车轮印,和郝一魁的座驾轮印一模一样。”
地上的泥土里甚至还残留了一些血迹。
勾伦看着地上的血,浅浅叹气:“这里距离和初次抛尸的地点,相距也不是特别远,开车半小时可抵达。”
“那么问题来了。”元酒指尖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郝一魁的衣物呢?”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找到郝一魁的衣服,以及手机。
“凶手带走了呗。”勾伦双手叉腰,看着地上的痕迹,“会不会烧掉了?”
元酒:“很有可能。”
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并且一起离开了义拍现场。
也就说明两人很可能用手机联系过,烧毁手机与沾血的衣物,是很合理的行为。
勾伦看着元酒盯着远处发呆,问道:“在看什么?”
元酒摇头道:“没什么。”
“我好像昨天一整天都没看到重明,他去哪儿了?”
勾伦奇怪道:“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想查沙曼雪父亲的谋杀案,不过他具体想怎么查,我不清楚。”
元酒转头看着勾伦,“很明显,他和你聊过了。”
“所以,他去哪儿了?”
勾伦看了眼手机,笑了笑:“先不告诉你,他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回局里,到时候你自己问他。”
元酒无语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觉得很荒诞:“……”
竟然还跟她保密?!
……
晚上开会汇总的时候,元酒终于知道重明去了哪儿。
重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勾伦,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之前和酒酒聊沙曼雪的案件时,注意到沙曼雪父亲沙骈的车祸,可能不是一桩意外,这两天我去查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沙骈死于谋杀,凶手却不是当时被起诉的几个在网络上对她有激烈言语攻击,最终刺激她跳楼的人。”
“那凶手是谁?”元酒单手托腮看着重明,“我看过郝一魁的面相,他应该没干过这种事情。”
“郝一魁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重明将一张照片贴在白板上,“郝一魁给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灌酒,喝醉后把她们和一些合作伙伴分享。很多女孩儿事后并没有记忆,但沙曼雪是记得的,但她被郝一魁的花言巧语和金钱攻势哄得晕头转向,最终选择了闭嘴。”
“但沙曼雪和郝一魁感情破裂后,又因为做直播的时候说了一些话,并且私下也威胁了郝一魁,这件事被郝一魁那个合作伙伴知道了,本来想对沙曼雪灭口,但沙曼雪精神状态不稳定,因网友的过激言论而选择自杀。他父亲选择起诉在直播间串掇沙曼雪自杀的几个观众,这件事越闹越大,直到沙骈整理女儿遗物时,意外发现了沙曼雪保留的一些证据……”
“凶手今天下午已经被捕,巴陵刑侦支队那边的警察还在审讯,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这个人还供出了其他几个参与者,他们还拍了录像,私下传播分享。”
“警方已经将这些人拘捕,所以我就回来了。”
“沙曼雪父亲的谋杀案,与郝一魁的谋杀案有什么联系吗?”元酒不太懂。
重明:“我查出来,沙曼雪父亲小时候因为高烧导致残疾,最后被家人遗弃在福利院。”
“沙曼雪遇害后,沙骈的亲弟弟找到了这个当年被送走的残疾哥哥,原来这个人一直记得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哥哥,并且一直想要找回他。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沙骈相认,沙骈就在去法院的路上车祸死了。”
“沙骈的弟弟叫什么?”赵聿问。
重明答道:“沙臻。”
“沙臻的父母去年年底先后去世,沙臻也在年底的时候选择了辞职,然后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查看郝一魁家门口居民楼附近,以及公司周围近一个月的监控时,发现了他多次出现在郝一魁身边。”
元酒坐直了身体:“郝一魁是他杀的?”
“不是。”重明摇头道。
元酒闻言顿时泄了气,有点不爽:“你说了一堆,到底什么意思?”
“沙臻跟踪了郝一魁两个多月,深入观察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应该是想要找到最佳的机会,动手杀了这个家伙。”
“但还没来得及动手,郝一魁就被人杀了。”
勾伦惊喜道:“郝一魁从义拍现场离开那天,他是不是也在跟踪他?”
重明笑着点了点头:“警方在半小时前收到消息,沙臻去了修车厂,现在应该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
沙臻被带回警局,提供了更有价值的证据。
他的车上装了监控,拍到了凶手。
一个看着很漂亮很贵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