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曜颔首道:“是我弟弟的朋友介绍的。”
元酒笑着问道:“不知是哪位?”
“熊梓诚。”张德勋见状主动接话,语速过快,有着这个年龄段富家子弟特有的意气风发,“我跟他是高中同学,因为家庭条件都还可以,所以之前玩得不错。”
“最近我们家遇上了点麻烦,偶然在九池的一个趴上碰到他,聊了些近况后,他跟我推荐了归元观。”
元酒端着杯子,露出了然之色:“原来是他啊。”
怪不得。
宋文哲熊梓诚和杜正周,这三个都是家底不错的年轻人,也非常活泼好玩。
估计人品有问题,也不会推到她这里来。
元酒放下茶杯问道:“你们直说吧,为什么事而来?”
张德曜敛眉,沉默片刻后,语气凝重:“我爷爷上周刚刚过世,自从他死后,我们家里出了不少问题。”
“慢慢说。”
元酒看他愁容难展,眉心都蒙上一层厚重的郁气,一眼就看出这段时间他过得应当很不安生。
在张德曜没注意到的地方,元酒抬手一挥,待客室角落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一个青铜香炉,炉子里插着一根细细的线香。
燃烧的线香散发出香气清幽淡雅,慢慢萦绕整个房间,让本来就因一桩桩突发事件弄得手忙脚乱,又连夜开车赶来,等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两人,奇迹般心神宁定下来。
张德曜看了眼屋子角落里的线香,不知何时出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自从我爷爷去世那天开始,我们一家出车祸的出车祸,生病的生病,就连公司也开始出问题,接连碰到几个客户毁约,之前投资的项目也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停摆,资金没办法及时回拢,甚至要投入更多的钱去解决问题,就连银行方面也提前催款还贷……”
“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从三天前开始,我们一家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就是我爷爷让我们立刻去找家里失窃的东西。”
张德勋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对对对,一个人做梦就很奇怪了,但我们一家好几个人都做同一个梦,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很奇怪。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家里什么东西被偷,我爷爷只说是藏在家中地下室保险箱里的一个带锁的盒子。”
“他在梦里一直说,这个盒子与我们张家的气运息息相关,是祖上传了好多代的宝物。”
元酒摸了摸耳垂,沉思了片刻,倒是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说实话,她见过和家族财运相关的东西,一般来路都不怎么正,发得都是断子绝孙的财。
但眼前这两个张家小辈不太一样,从面相上看,这二人都是十分正气且福源深厚之人。
元酒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张家那位已故大家长张治水的生平简介,手机上有好几页。
她先看他面相,也是集大气运于一身的正直之人,还是著名爱国商人。
下面的个人履历就非常丰富了。
在战时捐献了过半身家,为当时前线战士买药送棉衣。
后来因为诬陷在战时入狱,被家人花钱从监狱里捞出来,送到了国外读书。
这人在国外学习了很多年的新技术,还专门攻读了工业方面的博士学位,四十多岁回国后开办工厂,五十多岁赶上经济大力发展的春风,一跃成为乐省最大的资本。
张家也因此成为乐省首富,甚至在全球有名的富豪榜上挂着名字,身家超百亿。
这人生确实厉害。
元酒关掉手机,抬眸询问道:“你们是想让我帮忙找东西?还是想让我帮忙问问你们祖父,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德曜一听她淡定的声音,就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
他又看了眼元酒从容不迫的面容,询问道:“真的可以询问我爷爷吗?他已经过世一周了。”
元酒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几下:“只要没投胎,肯定是能找到的。”
“不过招魂的价格可贵了。”她懒懒抬眼说道。
恰逢她这几天灵力用的一干二净,地府都不能随意去。
虽然可以传讯阴差跑腿,但是吧……阴差又不是给她家打工的,为了这点小事让他们跑来跑去,难免会让鬼生烦。
所以,她决定用传统一点的办法,要收个手续费。
张德曜急切道:“价钱不是问题,虽然现在张家确实财务上有点难,但我个人资产还有不少。”
几个亿应该够了吧?
张德曜也不是很确定。
元酒笑了笑,“你不用太紧张,几万块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