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你这个朋友,架子有点大啊,请我们过来,却把我们晾在这里。”
元酒有些无聊,单手托腮打量着一旁桌子上的白玉壶,质地光滑油润,没有一丝杂质,她指尖点了点壶盖,唏嘘道:“真的很豪啊,羊脂白玉如意提梁壶,上面这雕花手艺很绝,妥妥的大师水准,应该是件古物。”
雍长殊好气又好笑道:“我之前送你那些名贵的茶具,你全都拒绝了,怎么现在又羡慕了?”
元酒摸了摸下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我不是收了两套了嘛,哪里好意思再拿你的东西,毕竟无功不受禄。拿多了我心里不安,总担心占得便宜都是卖身钱。”
雍长殊:“……”行吧,说不过她。
小观主贼精贼精的,现在是有钱也难套路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这位庾阑先生,到底谁更有钱一些?”元酒十分好奇这一点。
雍长殊的身家真的不可估量,到现在她也没摸透这只狐狸到底多富有,只知道他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极好,但平价的东西他也用的了,别人给的不会去挑剔,总而言之就是个能吃苦也会享受的男妖精。
雍长殊右手握拳抵在鼻尖,遮掩似的轻咳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这是个好问题。我虽然在东南亚混得开,但真比起来,确实没有你身边这位有钱。”
元酒回头看着穿着花短袖和白色五分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的男人走过来,此人就是庾阑,戴着一副棕色框的眼镜,长得十分周正大气,脸上有不少皱纹,看起来已是不惑之年。
第一眼看到本尊,说不上来是什么气质。
元酒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这人吧,因为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有种斯文劲儿,但又不多。
形貌大气爽朗,但藏在镜片后的双眸,却有种与之不太相符的锐利与狡诈。
说不上正气,也说不上匪气,谈不上斯文,也谈不上奸猾。
确实是个很难一言蔽之的人物。
……
庾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笑着朝元酒伸出手:“你好,我是庾阑。”
元酒虚虚握了一下他的右手,微微颔首:“元酒。”
庾阑与她简短打了招呼,便伸手与起身的雍长殊拥抱了一下:“真是好久没见到雍先生了,你这次能过来,真的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雍长殊眉梢不动,打趣道:“你这要是寒舍,我那儿可就是狗窝了。”
庾阑哈哈大笑,请两人坐下:“雍先生说笑了,你的住宅我还是知道的,北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段,那都是你的地皮,还有栋占了整座山的别墅,更是让不少人都羡慕得不行。”
雍长殊还没说什么,元酒扭头震惊地看着他:“你家那么大,干嘛还赖在我们小破观不走?”
搞得她都要仇富了。
道观里房舍都不够住,翻修期间,她和师尊还有长乘天天在外面幕天席地,结果这人狡兔三窟不说,而且一个窟能买她几十个道观。
雍长殊脸色微僵:“……”该怎么解释呢。
“我有付房租的。”雍长殊想了想,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元酒眉头跳了一下:“行吧。”允许他多住三个月,之后再他慢慢算帐。
庾阑见自己引火烧到了雍长殊,心里有些歉疚,但不多。
他瞥了眼雍长殊不太自在的表情,笑着扯开了话题,缓解了雍长殊这“后院着火”的处境,徐徐说道:“方才真是怠慢了二位,因为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就让保镖先把你们引到这里坐一会儿,二位见谅。”
“哪里,你客气了。”雍长殊如蒙大赦,朝庾阑投去感激一撇,顺着话题就谈起了此行的目的,“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之前也跟你说过,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说起正事,庾阑的态度严肃不少:“中北三角区?”
“那地方乱得很。”
庾阑神色凝重,还是诚心建议到:“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我建议你们还是尽量不要去那地方。惹到当地的蛇头,就算是有天大的人脉,也是有去无回。”
雍长殊:“这次是非去不可,我们是去找人的。”
庾阑:“你们要找什么人,我可以派人去帮你们寻一下。”
元酒摇头道:“你们的人不一定能找到。”
庾阑不太相信,有点意外小姑娘这么大的口气。
虽然他不是手眼通天,但在中北好歹也颇有人脉,不至于真的大海捞针,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元酒没有细说,雍长殊斟酌了几秒,稍稍透露了一点消息:“是元观主的师父,有些玄学神通,他要是想藏身,一般人找不到他的。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担心他去了什么比较危险的地方……”
行吧。
说这个,庾阑就知道了。
玄学一派,那就更难搞了。
他还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虽然他不信这些弄虚做鬼的手段,但基本的敬畏之心还是有的,毕竟椰子国这边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宗教盛行,自然也有些搞歪门邪道的。
他之前就见过,那些弄什么古曼童和降头术……邪里邪气,有时候还真能搞出点儿颇为吓人的名堂。
“那我让派吞带你们去,派吞经常去金罂过那边,中北三角区那地他挺熟悉,不过还是要给些小费,最好多给点儿,这样他做事会尽心一点。”
雍长殊一听,忍不住抬眼:“派吞不是你的人吗?”
庾阑勾唇笑了笑:“他算是我的人,但是又不全是属于我的人。这种人灵活得很,干着好几家的活儿,给钱就能办好事。我的人也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他们不太会z国语,与你交流起来会很麻烦,一般的翻译也不愿意跟着去中北那边……”
“你们要是能和派吞打好关系,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找到不少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