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画嘴里不断重复着“会乖,会听话”之类的词,长乘看着她放大的瞳孔,将照片放在她枕头边。
“邓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邓家大部分人已被拘捕,剩下几个潜逃在外正被通缉。”
长乘发现她脸上的肌肉慢慢放松,他给了她些时间消化刚刚的信息,把证件拿出来放在她面前:“我是周马市特管分局的临时顾问,叫长乘。”
“今天来见你呢,是想问你一些问题,看看能否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追查到邓家最隐蔽的那所实验室。”
邓瑛画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偏首想要去看枕头上邓球球的照片。
一旁的护工见状道:“她昨晚才发病,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可能没办法和你正常沟通。”
长乘侧身问道:“昨晚突然发病吗?大概时间是什么时候?”
护工不太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道:“就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她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一直在尖叫,也惊吓到了其他病人,所以我们只好将她先绑在床上,为了注射了药物,她才在药效作用下睡过去,大概三个小时不到,又醒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会儿给她喂药的。”
护工将白色医用托盘里的一瓶药递给长乘:“给她服用两颗,等半小时后再试试。”
长乘接过药瓶,打开后倒出两颗蓝色的小药丸。
他看着用脸颊蹭着照片的邓瑛画,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药丸放在她嘴边。
邓瑛画无动于衷,根本不理会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手还是会不断挣扎,试图挣脱束缚带。
就在长乘准备收回手时,邓瑛画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眼底带着一种又疯又狠的劲儿,含糊鼻音让长乘听清了她的意思。
去死。
长乘只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并未立刻将手指抽回,他的三根手指被她狠狠咬着。
但是没留下一滴血,也没能留下一道痕迹。
护工见状连忙过来,用双手捏住邓瑛画两腮,试图逼她张开口,以免咬伤长乘。
长乘左手抬起阻止道:“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她伤害不了我。”
护工仔细检查了他依旧被咬住的手指,确认确实没有被咬断出血,才悄悄松了口气。
“我还是帮你把手弄出来吧……”他有些惴惴不安,这件事是他的失职。
这些重症的精神病人很多行为不可控,他不该放任眼前的男人和邓瑛画这么近距离接触。
长乘摇头道:“先看护你身边的病人吧,这里不用你管,我也不会伤害她。”
“我保证。”
护工不放心地去照顾另一位病人,偶尔还是会分神注意这边的情况。
他看见这个长得比电视里明星还要好看的男人,平和地弯下腰,声色很淡地说了声:“松开。”
或许是邓瑛画用力撕咬没有发挥出任何效果,也可能仅仅是因为牙关酸疼,她在这声指令下达后,过了半分钟缓缓张开嘴。
长乘收回手指,注意到她牙龈上出了血。
他抬手间淡淡的仙灵之力卷过,手指上残留的那点浅浅白印和口涎便消失不见,那道力量从邓瑛画口腔拂过,牙龈上的伤口便眨眼愈合。
“把药服下。”
长乘将药片放在照片上,低头帮她解开了左手上的束缚带。
被解放了左手,但邓瑛画却不敢动,盯着他犹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