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祉:“……”
“不用不用,我相信元观主。”
元酒带着他去厨房转了圈,指着后院里的大树:“你进来也有一会儿了,应该能感受到,咱们道观里的环境比外面要好,这里的灵气很足,普通人待得时间长了,多少会吸收一些灵气,身体会变得更健康。”
“说不定荣老先生在我们道观住三个月,回去都能一拳撂倒你。”
荣祉:“……”说真的,他都有点想留下来住几天了。
可惜上班狗没几天假期。
……
荣恪之在房间躺了一小时,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整个人看着面色红润,气力十足,一点儿都看不出刚心脏病发的模样。
元酒也不拦着他,只见他提着一个木箱子走进后院的厨房内,将自己的宝贝刀具整整齐齐地安置好,开始绕着厨房上下打量,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
荣祉跟着进了厨房,看着挺高的房梁,与老爷子说道:“爸,我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走。”
荣恪之瞥了他一眼,知道这个事事操心的大儿子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感觉好得很,一个人能背一头羊走十里地,都不带喘气的。”
荣祉听着他吹牛,也没去拆穿他的安抚,笑着道:“我这次回去,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来看你,今晚住一晚,看看这里的情况更放心。”
“行,随你。”
荣恪之撸起袖子,一点儿也不在意身上的唐装是崭新的,从水缸里捞出一条大鱼,惊喜道:“还是条红鲤鱼,可真肥。”
“今晚就上一道松鼠鳜鱼。”
荣恪之是苏帮菜的掌门人,尤其是松鼠鳜鱼为当地一绝。
他的这道菜上过国宴菜单,招待过好几个国家的元首。
所以找他拜师的人其实并不少,但荣恪之却一直都没找到合心意的弟子。
就连身为长子的荣祉,也不知道荣恪之的收徒标准是什么。
元酒本来就留了只耳朵在厨房,一听到荣恪之要做松鼠鳜鱼,立时就两眼放光,抓着重明的手臂摇了摇:“今晚有口福了你!”
“小白说,这老师傅的手艺比他的更好呢。”
“松鼠鳜鱼是荣老的拿手好菜。”
重明平时吃的都是灵果,饮的是灵液,对于人类的食物并无执念。
但见元酒这么高兴,不由也生出几分期待。
毕竟周方带回去的徒弟,也做了顿好吃的招待他,撇开食物中的灵气多寡不谈,滋味确实极好。
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元酒抱了坛青梅酒出来,以此宴给重明和荣恪之接风洗尘。
晚饭就在院子里吃,本来荣恪之和荣祉担心饭菜凉得快,因为现在已经入冬了。
但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后,他们就发现之前想错了。
这个院子里的温度和外面不一样,温暖如春。
而且石桌上有阵法,那些盛放食物的盘子和碗也有保温的阵法。
真的很是方便。
荣祉端着碗琢磨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想明白,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后,还琢磨着能不能带一套回去,给家里的老婆孩子长见识。
元酒听他喝醉后的嘀咕,笑着道:“可以直接送你一套,都是小东西。”
荣家可是把一个做过国宴菜的大厨送来了,还不用开工资。
她只送出去一套保温餐具,又有何不可?!
这买卖无比划算。
夜色渐深,荣祉和荣恪之回房间休息,元酒和重明坐在收拾干净的石桌边磨原石。
最近她不缺觉,睡得着实有点多,所以根本不想回房间跟大床贴贴。
重明的手比她更巧,而且它的眼睛非常好使。
那种极为精细的雕刻,他都信手拈来。
根本不用像元酒那般需要用神识放大手下雕刻的细节。
两人坐在石桌边雕玉石雕了一整夜,长乘就坐在椅子上打坐,大家都安安静静。
直到第二天上午,送走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的荣祉。
荣恪之就这么在归元观住下来,元酒等人的生活水平再度回到原来的标准。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一直到农历新年后,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二月二一大早,道观门口就来了辆黑色的吉普。
重明刚抽掉门后的门栓,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半指战术手套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男人留着寸头,眉目冷硬坚毅,穿着黑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真皮战术靴。
下车后先看了眼道观门楣上的牌匾。
重明拉开沉重的黑色大门,将两扇门彻底推开,手中的门栓挂好后,才看了眼明显不是来进香的来人。
“请问,元观主在吗?”
男人看着重明高高的发髻,眼底露出诧异之色,有点好奇重明的头发是真的,还是发套。
不过他不会当面问如此失礼的问题,客客气气地站在门外,等着重明的回答。
重明点点头:“进来吧,她在后院。”
男人跟着重明走进道观,看着院子里巨大的青铜香炉里已经燃起了第一炷香,惊讶道:“这么早就有人上香了?不是才开门吗?”
重明指着正在打扫前院卫生的钱武安,还有在大殿内整理供果香塔的荣恪之。
“他们上的,平时就住在道观。”
而且道观的人流并不多,多的时候日流几百,少的时候一天就来十几个人。
钱武安和荣恪之对观内的三官很好。
每天早早起来,给他们整理门面,还争着上每天的头香。
如果里面的三官不保佑他们,估计以后很难继续坐在大殿里享清福。
说不定元酒会把他们请去偏殿,闭门思过。
男人跟在重明身后,终于想起忘到脑后的一件事:“这位道长……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勾伦,是专案组的警察,之前在南江市和元观主共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