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后者,那家伙可就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解董事长回来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因为解长仪的电话打不通。
解董事长安排了人去南江,元酒也联系章龄知,准备下午就坐高铁过去。
晚上七点多,她和章龄知,还有弘总出了高铁站。
两人一僵打了辆出租车,就往解长仪办理入住的酒店赶。
路上,章龄知看着南江繁华的夜市,感慨道:“都说南江人杰地灵,是个极好的地方,没想到也会出问题。”
“南江以前没出现过问题吗?”
元酒听他乍一这么说,顿时更觉奇怪。
“没有吧,我印象中,南江近十来年都没有闹出过什么大案,这个地方的鬼神不止一个,而且各有管辖的范围,鬼神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一直相安无事。而鬼神为了香火稳定,也一直很认真勤恳地护佑着所管辖范围内的人类,约束在自己地盘上的大鬼小鬼。”
“所以这十多年,几乎是没有一例恶鬼害人的案件,这边的分局人员一直都没什么任务,久而久之,这边的分局就只剩下几个年纪很大的员工看守,实际上形同虚设,每年只需要例行检查就可以。”
元酒降下车窗,看了眼前排根本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司机,又扭头看着外面街景,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
到了解长仪下榻的南江杏花春日酒店,元酒让章龄知将行李放回房间,先去本地特管分局看一看,把鬼母祠近三年的资料调出来,以及本地其他与鬼怪有关的事宜,无论大小都要亲自过一遍。
章龄知领着任务,带着弘总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江特管分局。
按照地址来到街道口时,章龄知和弘总在附近茫然地转了好几圈,愣是没有找到特关分局的入口。
一人一僵看着沿街的烟火小摊,最后把整条街逛了一遍,还是没找到特管局的牌子。
弘总两手插兜,垂着眼睫:“地址不会错,是哪里出了问题?”
章龄知也头疼,在街边小摊点了份炒粉,和弘总坐在桌边的小马扎上,扭头看着人来人往:“不知道。”
“这种情况要不要报告总部那边?”
弘总抬手在他脑壳儿上敲了一下:“上面会骂我们办事不力,再找一找。”
“可能是位置比较隐蔽,也可能是搬迁了。”
南江特管分局作用不大,这么个老部门,十几年无人问津,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
炒粉送上桌后,章龄知拿着老板问了一下,老板一头雾水道:“没有吧,我们这边就是条老街,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办事处了,只有街口那边有个街道办事处,其他的机构还真没有。”
章龄知朝老板道谢过后,拿着手机翻出特管局网站上南江分局部门的电话,直接拨打了过去。
打第一遍完全没人接。
弘总听着他的肠鸣声,无语地拿走手机:“你赶紧吃饭吧,垫垫肚子,我来打。”
电话打了七八个,直到最后才终于接通。
弘总很熟练地问道:“南江特管分局办事处?”
“对,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弘总:“我们是北海总局的,已经到了南江,按照地址找到月溪街附近,不知道你们办公点在哪里?能否派人来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一个年迈的声音低低咳了几下,应了声好。
弘总报了具体位置,与正瞪着俩大眼珠子望着他的章龄知对视了眼,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霸总脸,徐声道:“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很陌生。”
“有人接电话,说明还是可以联络上的,等见到人就知道是个南江这分局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心可真大。”
弘总掏出耳机戴上,对没心没肺的章龄知真的是无言以对。
章龄知大口嗦炒粉,一遍欢快地说道:“心大才好,要是每天心里揣着一堆事儿,活不到七十我就噶了。”
弘总呵呵冷笑了一下:“这行这么危险,心太大,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章龄知一听就更乐观了:“死了也行,咱们是茅山派啊,死了让师父师兄们把我养在至阴之地,等个几十年我就能以僵尸之身重新来过,还能压榨宗门里的师侄后辈们勤恳工作给我赚升级材料,以强悍的躯体勇闯人间,看一看这世间不一样的风景。”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你住隔壁。”章龄知用肩膀撞了一下弘总。
弘总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那张得瑟的脸,忽然想起他师父掏小金库时含泪骂的话。
果然人不要脸了,那真就天下无敌。
“就你一天到晚这个叭叭叭的嘴,住我隔壁你一天三顿打是免不了的。”
章龄知哼哼笑了笑,咬了一口炒粉道:“弘总,看来你经验很足啊……”
“三天不打你,想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弘总想刀他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来了来了,开玩笑的,你可别真动手啊”
章龄知立马将盘子里的炒粉端起来扫进嘴里,一边抬眼瞧着慢吞吞走过来的银发老太太,一边在心底暗暗嘀咕。
弘总这张乌鸦嘴猜的真得有点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