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完蛋玩意儿赶到早茶餐厅时,已经是七点一刻。
元酒已经吃完早饭,得知张德勋具体出门时间后,还十分贴心地掐着时间点,帮他也叫了一份早餐。
张德勋满脸愧疚地干完饭,然后起身去买单。
元酒发现他比之前要干净许多,坐在他车上懒洋洋地说道:“你不用太愧疚,我真没等多长时间,而且坐在店里也算是休息。”
张德勋叹气道:“我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平时不赖床的。”
元酒点了点头,但显然是没信的。
现在的年轻人要面子得很。
张德勋看着她不太走心的表情,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顿。
让女孩子等一个多小时的自己,真没风度
以后再赖床,他就是狗。
两人八点出头到了古董市场,和张德勋所预料的差不多,开门的商铺确实不多,但还是有几家老字号,早早就开门迎客。
元酒进了市场,每个店铺挨个逛。
进门只简单扫了一眼,她就分辨出来,这些博古架上摆放的全都是赝品。
顶多就三四件真货混杂在其中,而且年代都不长,器物上几乎没有灵气,确实做不了阵脚。
不过她还是把那四件真品全都挑了出来,直接放在了木质的柜台上,看着柜台后面正在给自己泡茶的老爷子。
“这四件,开个价呗?”
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放下茶壶,从柜子下面摸出眼镜盒,把自己的老花镜戴上后,看了眼桌上的四件真品,原本悠闲淡定的脸色瞬间色变,扶着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阿巴阿巴了半晌,深深看了元酒一眼:“姑娘你是个行家啊。”
元酒笑了笑,趴在柜台上,单手托腮看着老爷子:“确实懂,所以咱们都做回敞亮人,就不在这儿拐弯抹角。”
“你这儿有适合做风水阵脚的旧物没?”
老爷子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博古架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就知道。”
“寻常买家也不会一大早就上门来扫货。”
“这些瓶子罐子不适合做阵脚,也不适合做镇物,你肯定是不要的。”
元酒跟着他走到架子前,伸出指尖在一块假砚台上弹了弹:“您就直说有还是没有,我这一大早登门,说明肯定不是只过过眼瘾。”
老爷子回头道:“你哪家道观的啊?跑到咱们九池市来挑旧物。”
“北海归元观。”
元酒倚在博古架上,看了眼架子角落里的灰尘,没有再手痒痒地去东碰一下,西摸一下。
“有是有的,但你不一定看得上,而且东西也确实是好货,你拿去做阵脚委实可惜。”
“所以,不卖。”
老爷子重新回到柜台后面,摘掉老花镜道:“别糟蹋我这里的好东西,你去别的店看吧。”
元酒有些不死心地说道:“咱们可以商量啊,做阵脚也不是非要埋在土里,你这是想岔了。”
“你别把我当傻子诓,如果阵脚不埋在土里,放在表面位置,被谁随意碰一下,那风水可就坏了。老头子我虽然不会摆阵,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张德勋对老爷子的态度十分不解,这天地下打开门做生意,竟然还有手里有货不愿意出的人。
但他哥早上叮嘱的话,他也是认真记在心里,所以并未插话,安安静静站在元酒身后看着两人磨嘴皮子。
元酒见他死不松口,只能换另一家店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