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雍长殊……”
秦广王深深看了雍长殊一眼:“且行且珍惜。”
雍长殊抿唇不语,只抬手一礼。
元酒回头看了雍长殊一眼,秦广王刚刚好像什么话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大狐狸这是……有问题啊。
不过这是大狐狸的隐私,她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砂锅问到底。
雍长殊带着元酒准备离开,秦广王忽然叫住他们:“我让必安送你们一程。”
白无常突然被点名,心里慌慌的,但他还是出列走到两人面前:“跟我走吧。”
“你不会要带我们去十八层地狱逛一圈吧?”元酒突然蹦出一个脑洞。
谢必安怀里抱着哭丧棒,侧目有些无奈:“我还怕你们在地狱捣乱呢。”
眼前这小姑娘,地狱未必能困住她。
要是她某天死了,秦广王殿下肯定特别高兴,这绝对是他们地府必须要争取的核心骨干力量。
……
阴差出入地府,无需按部就班地出城,渡冥河,再走黄泉路。
他们向来是有捷径的。
谢必安带着两人走出鬼判殿侧门,从怀里拿出一块墨色的令牌,往半空中一扔,一道鬼门便骤然打开。
“走,别掉队了。”
元酒和雍长殊跟着他一脚跨进鬼门,眨眼就出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某条暗巷里。
哪怕已经临近午夜,这座城市也依旧未眠。
谢必安身上的白色丧服也发生了变化。
他头上的“一见生财”长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白色球帽,雪白的长发慢慢缩短,不过脸依旧消瘦苍白,穿着一套贵气十足的白色运动服,手中看着就瘆人的哭丧棒,此刻也变成了一束白色的干花。
“你们外出公干还带变装吗?活人不是看不到你吗?”
谢必安觉得她问题好多,但还是如实说道:“私服,现在滞留在阴间的鬼越来越多,所以阴间也有鬼做起了生意,做的私服挺好看的,所以就买了一些。”
在鬼判殿必须要穿公职服,但是外出了,谁还管他穿什么。
“秦广王殿下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谢必安说完就准备遁走,元酒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我下次抓了恶鬼,怎么联系你们?”
谢必安面有菜色,挣扎了好几下,最后认命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古钱:“对着古钱叫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那万一你听到不过来,怎么办?”元酒问。
谢必安:“那肯定是我有公务在身,不方便。你可以等一等。”
元酒没松手,直勾勾盯着他。
谢必安叹气道:“如果我来不了,我会让其他阴差过来。”
元酒:“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元酒松开手,他悄悄往远处挪了两步,拱手朝着两人一礼:“告辞。”
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
鬼判殿后院,秦广王一把将头上的冠冕摘掉,转身换了一套黑色的常服,坐在后院的台阶上,长长吁出一口气:“好长时间没见到外人了,我这捯饬一次,看着果然威武吧?”
判官一手操着生死簿,一手握着笔杆笑道:“殿下威武。”
秦广王笑了笑,轻声叹道:“那只狐妖,有些可惜了。”
判官颔首道:“寿元将尽,再修不出第七尾,我们很快就能在鬼判殿再见到他。”
秦广王:“他也是不容易。”
为了挡下天劫,不惜消耗自己的寿命,这才活了下来,还保下一方小妖的安宁。
谢必安走出暗巷后,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