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这段时间也救了不少人,但是真心诚意跪拜,并得到祖师爷认可的,就只有万木一个。
倒不是说黄武周和李兆锋心不诚,只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罪业,哪怕都是年轻时犯下的糊涂事。
三官大帝只接受了他们的香火,并没有表示任何青睐之意,所以她收钱都是按照自己想法来。
万木原本惶恐担忧的心,听着元酒娓娓道来,莫名就安定下来。
看着元酒含笑的眼睛,他忽然有种感觉,若是父母身体有恙,应该也还有治愈的机会。
跨出主殿门槛时,万木回头看了眼供台上燃烧的线香,感觉只是短短一小会儿,线香已经燃烧了一半,好像速度有些快。
而他觉得殿内的雕像似乎在注视他,但廊檐外的阳光堪堪洒落在他身上,并没有让他觉得阴森诡异,反而有种微妙的暖意。
等万木离开前院,元酒站在大殿门口,抬眸看着殿内三座彩塑,摇头叹道:“你们也是真不讲究,人都还在呢,就把香火给吸了大半,也不怕吓着他。”
门楣上忽然扫落一阵灰尘,抖在元酒头顶。
元酒抬手拦在头顶,右手轻轻一挥,停滞在半空中的浮尘便被她扫到了角落里。
“过分了啊!帮你们争香火,还对我下手。”元酒不满地控诉。
大殿内的垂落的黄色帷幔无风自动,香炉中的线香已经燃烧殆尽。
元酒旋身挪步,离开了大殿,对殿内种种异象视而不见。
……
后院,歇息过的工人又开始忙活。
元酒到的时候,万木正在收拾床铺。
他进来后一眼就看出了,这床是上好的红木,而且还是非常雍容华贵的黄花梨攒斗四簇云纹六柱架子床,雍总交代了只更换床铺和被子,还有枕头,床是不用动的。
万木也是暗自咋舌,这看起来甚至有些破落的道观,随手拿出来待客的房间,到处都摆着名贵的家具与瓷器。
归元观果然是个世外之地!
一出手就非同凡响。
元酒看着万木收拾被子和枕头,忽然出声问道:“雍长殊不喜欢我给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吗?”
万木立刻侧身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屋内的元酒,立时有些紧张,但很快镇定下来,解释道:“不是,雍总只是有些认床,习惯了自己常用的东西。”
元酒似懂非懂,反正从小到大她都不怎么讲究,有些东西有的用就不错,倒也不在乎是不是谁用过的,可能出生和后来生在环境不同,才造就了个体习惯上的差异。
她看着卷起来的被褥,伸手准备将东西搬起来:“这些他不用,我就抱走了。”
万木立刻说道:“元观主歇着吧,这些我来弄就行,你告诉我收到哪里就行。”
元酒想了想:“那也可以,你弄完放我屋里就行。”
万木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把元酒应付过去。
屋内零零碎碎的东西布置完,元酒又去看了眼,顿时大为惊奇。
原本看起来有些昏暗古板的房间,经过简单的装饰后,屋内焕然一新。
地上铺着一层地毯不说,样式格外别致的电灯和台灯也都安排上了,架子床上挂了防尘的素色帐子,原本用符纸稍微巩固的墙面,都被贴上了干干净净的暖色墙纸。
屋内还添置了一张矮几,和几个柔软的蒲团。
窗台前挂着一盆小吊兰,绿茵茵的,看着颇为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