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沙曼雪也没有其他亲人。”
“她母亲呢?”赵聿问。
卢逊摇了摇头:“我找人打听过,沙曼雪家很穷,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
“到现在下落无踪。”
元酒问:“其他的情人呢?她们的亲属没有想办法收集证据,或者起诉你们公司吗?”
卢逊沉默了几秒,点点头:“郝总只对那些势单力薄的姑娘下手。”
“她们一般都有个共同点,原生家庭环境不好。”
“要么是像沙曼雪那样,特别贫穷缺钱,什么都不懂;要么就是家里人根本不在乎,反而想利用这些姑娘挣钱,就像郝太太那样。”
“公司里那些家庭条件优越,或者父母比较疼惜的网红,郝总根本不会去诱惑她们。”
“因为根本诱惑不到,而且还有极大的风险。”
元酒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低低吐声道:“人渣啊”
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这种小人比杀人犯还要卑劣!
像是躲在臭水沟角落里的吸血蛭,在人落入糟糕的环境中时,毫不犹豫趁虚而入。
不吸干那些倒霉蛋的血,绝不松口。
重明很是中肯地说道:“这个案子真的还要再查下去吗?”
他实在不想管这个人渣是被谁杀的了。
不管怎么看,这凶手都像是为民除害。
元酒和赵聿齐齐看向他,重明抬手碰了下唇,扭头回避着他们的视线。
元酒现在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她知道的更多,也很清楚这个案子必须继续查下去。
卢逊见状打破了眼下的气氛,指着赵聿手中的文件:“这份资料记录了所有和郝总有关系的女孩子,以及她们的家庭背景和人物关系。”
“除了这些姑娘,剩下的就是在做生意时,闹了些矛盾的商业对手。”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我也爱莫能助。”
……
见完卢逊后,几人回了警局,开始筛查卢逊提供这些被糟蹋的姑娘,及其家人。
元酒对这种排查复杂的人物关系比较苦手,所以干脆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资料出神放空。
重明本来是不想管这个案子的,但他坐了一会儿,又拿起沙曼雪的档案重新翻看起来。
“酒酒,你看看这个人。”
重明将沙曼雪父亲的证件照放在她面前:“这个人从面相上看是不是有点……”
元酒瞥了一眼,忽然坐直身体。
“他是……被害死的?”元酒眨了眨眼睛,按照表格上的生日又掐指算了一下八字,根据面相最后得出了结论,“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谋杀。”
“我想查这个。”重明突然说。
元酒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行,那你加油。”
重明拿着资料走了,元酒则是等来了那家婚庆工作室的老板。
她带着对方先去找警察签了字,从物证室管理员那里拿到了红线毯,两人就站在物证室门口查验。
半晌后,工作室老板神色凝重,点头确认道:“这个确实是我们工作室的之前推出的季度产品,而且销量不太好,卖了几个月就下架了。这种红线毯我们找了师父纯手工编织的,费工费时,所以买的价格很高,整个季度只卖出去了五十多套。”
“套?”元酒疑惑。
工作室老板将物证放回物证袋内,递给了一旁的物证室管理员,从兜里拿出手机,把照片找出来给元酒看。
“这条纯手工的红线毯是搭配同款抱枕套卖的。”
“就是这样。”
工作室老板指了指图片右下角:“这种方形的抱枕枕套,上面是找人绣的花纹,买这套的基本都是新婚夫妻。”
“这个是客户名单,我发你手机上?”
元酒点点头,加了他的联系方式,拿到了拥有这条红线毯的客户名单。
这条线毯卖的价格高,售价是三万八。
所以购买这种线毯的客户,也全都是他们工作室的vip客户,有名有姓,很容易找。
元酒查看了一下这些客户的地址,其中有一半在省外,还有一半客户是萧省人。
她请勾伦帮忙联系了当地的警察,请他们上门询问一下手工红线毯的事情。
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没办法得到回复,所以她跟着勾伦,溜溜达达地走到会议室,去旁听他和黄杏一的会面。
……
黄杏一是个纤细的女人。
元酒看过她的照片,感觉真人和照片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照片里她的眼睛没有现在这么大,睫毛也没有现在看着纤长稠密,她原本是很耐看的方脸,但现在却是那种削尖的瓜子脸。
大概是元酒好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太久,黄杏一忍不住抬头朝她看了眼,然后笑着说道:“都是假的。”
元酒眨了眨眼睛,有点愣。
黄杏一指着自己的睫毛:“睫毛是前几天刚在美容院接的,眼睛也做了开眼角的手术,鼻子也动过刀,脸上还削了骨。”
“你还好奇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回答你。”
元酒在勾伦身边坐下,单手托腮道:“我之前见过你的照片,你床头柜那张,感觉你本身长得也很耐看,为什么要整容?”
黄杏一双手交叉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指甲盖上的美甲看着很漂亮,元酒记得好像叫做猫眼什么……
她笑了笑,很淡定地说道:“谢谢,你还是第一个夸我以前长得很好看的人。”
“不过那张照片,也是我动了脸后拍的,不过有些地方是微调。”
“至于为什么要整容……因为我毁容了啊。”
黄杏一嘴角笑容消失,冷嗤道:“就是你们正在调查的死者郝一魁打的。”
“打完了我,又觉得抱歉,然后给我钱,让我想整成什么样就整什么样。”
“所以,我就成了现在这样。”
【题外:昨天到家太晚,只来得及补完前一天的字数,没赶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