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带着雍长殊,宛如一道风从山腰飞速掠向山下。
整个过程快得只剩残影。
雍长殊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这种出行方式,疾风将他一向柔顺飘逸的毛发吹得蓬松凌乱,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晶晶亮,小爪子牢牢地抓着元酒肩头,白色尖耳直直立着,被风吹久了惬意地眯起眼睛。
一人一狐没用多久就抵达南桑镇。
元酒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收起了自己的两仪刀。
雍长殊准备从她肩头跳下去,被眼疾手快的元酒一把抱住。
“你就别变回去了,我带着你啊。”
元酒趁机偷偷撸了一把毛毛,双目真诚地看着小白狐。
雍长殊在她怀里,仰着脑袋盯了她两秒:“你其实就是想撸我吧?”
元酒抬起左手,比划了一下,笑眯眯道:“就一点点。”
雍长殊双腿一蹬,从她怀里跳到地上:“我是成年的公狐,不会随便给你撸毛的。”
元酒有些失望,放弃了自己的撸毛大计。
她对圆毛动物一向更偏爱,不过能撸到的机会不多,而且她还是个小颜狗。
修炼这么多年,她也就见过雍长殊这一只成精的白狐。
可惜,大狐狸不愿意让她撸毛。
虽然她可以找到平替,但是小赤狐完全没有大狐狸毛毛撸起来有手感。
刚刚偷偷摸得那一把,摸着像丝绸一般,油滑得很。
雍长殊变回人形,又恢复朗月清风的模样,元酒默默扭开头,内心忧郁。
虽然男人也很好看,但是跟她又没有关系。
“走吧。”
雍长殊整理了一下衣襟,遂之,率先朝着小市场里走去。
两人走路几乎没什么声音,速度又很快,没一会儿就绕到了葛家布艺店楼下。
相比于黄昏时阴气骤然爆发的猛烈,这栋楼此刻已经恢复宁静,楼上的灯全都熄灭了。
元酒看着大门,扭头问道:“我们是从一楼上去,还是从顶楼往下?”
“你决定。”
雍长殊都行,他对这里的情况并不担心,主要还是实力决定心态。
“走顶楼。”
元酒刚准备拿两仪刀,雍长殊单手抓住她手臂,随手往上一抛,元酒只是稍微愣了两下,便抬足踏在三楼护栏边缘,稳稳落在了阳台上。
雍长殊闪身化作白狐,灵巧的左右跳跃,很快就从两栋小楼之间,跃到了阳台栏杆上。
元酒有点想感叹,但眼下不是时候。
她转身手指在阳台门上轻轻一拨,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
雍长殊跳下阳台,发现元酒身形消失了,但空气中她的气息还在。
元酒又扔了一张贴在狐狸身上,小声道:“隐身符,贴身上。”
雍长殊拿着隐身符哭笑不得,这东西还真是闯空门必备,好在他们不是真的入室盗窃,不然……有这样东西傍身,出入何地都如入无人之境,寻常人根本防不胜防。
将隐身符贴在身上,雍长殊实在想问她,为何对这种行为如此驾轻就熟。
但进了屋子后,确实不好说话,他便安静地循着元酒的气息,走在她身后。
……
阳台的玻璃门慢慢合上,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好在元酒和雍长殊都非一般人,能够将屋内情况尽收眼底。
他们从刚刚上来的阳台推门进入,入眼就是一间挺大的卧室。
卧室内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没什么人气,不过一眼就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卧室,墙上贴着长相帅气的男明星海报,暖色系的墙纸与地毯,鹅黄色的羽绒被与枕头,书桌和小书柜放在角落,墙上还贴着学习计划表,电脑和主机断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