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根本就没有穆谨的身影,只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做女子打扮。
两人坐在墙边的太师椅上,品着茶,瞧傻子一样看着衣衫凌乱的秦云舟。
“你们是谁?句句提及我夫人的闺名究竟有何目的?”
身着女装的男子,嘴角扬起一个幅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人脑子该不会读书读傻了吧,这么大赤赤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媳妇的闺名么?
冷笑一声,不屑的从秦云舟身上收回目光:
“这位公子,好没有教养,进别人的房间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我在问你们为何要提起我夫人的闺名?”
男装公子正是羽书,只见羽书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你这个人休要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提到令夫人的闺名。”
秦云舟被羽书的气场惊到了,磕磕巴巴的说:
“我刚才在隔壁分明听到了你们屡次提到瑾儿,怎么还要砌词狡辩么?”
“呦!”
女装男子掩唇笑道:
“这么说来,奴刚才好像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呢!”
秦云舟被这句话,弄了一个大红脸。
因为刚才秦云舟和李氏,确实弄出了一些声音。
平时自诩为堂堂读书人的秦云舟,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昏了头,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一下跟李氏...
不但被人发现,还被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丢人!
太丢人了!
为了自己的颜面,秦云舟决定拼了,先下手为强。
一步踏进包厢,想要把女装男子拽出来: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的夫人。
我……我要跟你去衙门理论理论。”
羽书黑沉着脸蓦然起身挡住了秦云舟:
“岂有此理,枉你还是读书人,竟不知女子最为重视名节。
你一进门就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提到你夫人的闺名,毁她清白什么。
真真是笑话,见过强买强卖的,却从未见过强给自己头上种草的。”
略一停顿,似乎是想明白什么,看着秦云舟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寻一个由头,休妻!
看来,你家夫人的嫁妆不少啊!”
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一条,夫家休弃的女子,是不能把自己的嫁妆带走的。
有些人家会选择栽赃陷害儿媳妇,从而名正言顺的得到儿媳妇的嫁妆,已贴补自家。
这条律法,被很多正义之人所不齿,视为助纣为虐的工具。
是以,但凡要点儿脸皮的人家,都会选择和离。
恼羞成怒的秦云舟真想给羽书一拳。
可,看到羽书那精壮的身材之后,只能偃旗息鼓戳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李氏整理好了衣衫,追了过来。
为了讨好秦云舟,李氏直接上手帮秦云舟整理着衣衫。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二层最顶级包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女子。
只见女子身边大丫鬟打扮的出声呵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扰云瑞郡主听书。”
包厢里盯着自己鞋尖装傻的翁青柠,听到这句话,惊的抬头望着穆靖山。
双眼里都是意外和惊吓。
翁青柠通过眼神询问穆靖山:
“云瑞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穆靖山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指了指自己,翁青柠又指了外面,问穆靖山:
“要不要出去见一下云瑞郡主。”
穆靖山还是摇头,不让翁青柠出去。
乖乖地点头应下,翁青柠坐在椅子上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其实,翁青柠也不想出去和云瑞郡主见面。
翁青柠主要是害怕自己被云瑞郡主的暗卫发现。
要是被暗卫发现了,就相当于是被云瑞郡主发现了。
这种情况下,翁青柠要是不出现,就会跟云瑞郡主有了嫌隙。
既然穆靖山不让自己出去,那就证明了,自己没有被暗卫发现。
那丫鬟的话落,整个二楼登时安静如鸡。
帮秦云舟整理衣衫的李氏,被吓得浑身发抖。
李氏还记得云瑞郡主,看向自己的眼神,李氏害怕啊!
慢慢的转到秦云舟的身后,李氏想把自己藏起来。
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掩耳盗铃的蠢事。
云瑞郡主面无表情的,扫过二楼所有的人。
正当所有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候,一间包厢的门打开了,穆谨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臣女穆谨拜见郡主。”
穆谨恭恭敬敬的向云瑞郡主福身行礼。
“今儿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了呀?”
在春熙阁看到穆谨,云瑞郡主即惊喜又意外。
“昨天说好了是和小五一起来的。
结果小五昨天的功课没有完成,青柠罚她不许出门。”
想着穆踏雪撅起小嘴的模样,云瑞郡主难得的笑出声来:
“哈哈,也就三少夫人能治得住踏雪那丫头。”
穆谨轻笑着点头认同云瑞郡主的说法。
听到云瑞郡主这话的翁青柠,觉得有些冤枉,自己有那么严厉吗?
翁青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认真回想着。
这个动作正好被穆靖山,看了个满眼。
穆靖山突然觉得要是有一个女儿,自己和翁青柠的女儿,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听到穆谨声音的秦云舟,立马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你来这儿是为了见谁?”
穆谨被秦云舟吓了一跳,懦懦的说道:
“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穆谨的表现,秦云舟更加确信,包厢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在里了,我在这里影响你私会情郎了!”
“夫君,你不要乱说,我……我哪有私会情郎。
我定远将军府的女儿,不论走到哪里都行的正,坐得端。”
穆谨义正言辞,言之凿凿。
“你敢让我去你的包厢,看看吗?”
秦云舟走到穆谨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包厢里面,好像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一样。
“有何不敢?
但是咱们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的包厢里没有别人,夫君当如何?”
穆谨站在包厢门口,眼里盛满了委屈和执拗。
“没有,就我冤枉你了,咱们是夫妻。
今天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因为秦云舟认定了,穆谨的包厢里一定有人。
穆谨这样推三阻四,就是想让包厢里的人有机会逃跑,秦云舟根本就不怕人跑了。
秦云舟十分自信,他觉得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逃得过自己这双眼睛的。
“秦公子,你还真是狂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