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我们快有孩儿了!”
翁青柠浸满眷恋的声音,飘进穆靖山的耳朵里。
穆靖山莫名的开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的望向翁青柠。
从毯子抽出玉石一样的双臂,环上穆靖山的脖子,翁青柠趴在穆靖山的耳边低语:
“是我们的孩儿,那一晚……”
两人就这么头靠着头,听篝火在燃烧,听泉水在歌唱,山间猛禽的呼啸。
时间仿佛停止了,万物全部消失不见。
突然,山顶响起艰涩的呼哨声,顺着山崖滑落,惊醒了忘记了一切的两个人。
“别怕,是羽书!”
穆靖山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帮翁青柠穿好衣服,灭掉篝火。
抱起惊慌失措的翁青柠,正准备飞身翻上山顶的穆靖山,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夫人,能遇到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翁青柠只觉得自己脸上热的厉害,是谁说武夫不会说情话的。
回到山顶,就看到羽书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
羽书把缰绳递给穆靖山:
“见过夫人!
将军,南边的急报,今晚就到京城了。”
穆靖山接过缰绳抱着翁青柠,飞身上马:
“回去。”
两匹马儿飞驰电掣一样奔回京城。
没有回将军府,穆靖山带着翁青柠来到了,城南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下了马。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穆靖山带着翁青柠,进了厨房。
羽书挪开水缸,漏出了一个通往下面的台阶。
翁青柠有些吃惊的看向羽书,只见他点点头没说一话。
原来这就是送南星离开将军府的密道啊!
没想到出口竟然在这里,翁青柠跟在穆靖山身后进了密道。
羽书在最后面,还时不时的在墙壁上点点抠抠的,不知道在忙活些啥。
走了两盏茶的时间,就回到了将军府。
穆靖山把翁青柠送回静谧轩,就准备离开。
却被翁青柠一把抓住大手:
“你跟我说实话,会不会有危险?”
穆靖山轻轻的把翁青柠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
“夫人,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今晚急报进京,最迟明天下午,圣旨就下来了。
我今晚先去做一些安排。”
迟钝的穆靖山现在才明白,是自己刚才的沉默吓到翁青柠了,又补了一句:
“夫人,我答应你去做危险的事情之前,一定会据实以告,绝不欺瞒。”
“好!”
翁青柠不舍得从穆靖山的怀里出来,眉眼弯弯望着它:
“将军,快去忙吧!”
等穆靖山出了静谧轩的院门,翁青柠就回了屋里。
洗漱更衣后,翁青柠就开始在脑子里回想上一世,赈灾时候的种种细节。
觉得有用的就写在纸上,翁青柠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住穆靖山。
一直等到半夜,穆靖山还没回来,翁青柠便自己歇下了。
就在整个京城陷入沉睡的时候。
高公公作死的来到皇帝的寝帐前,用低而清晰的声音说:
“启禀陛下,灾区急报到了。”
皇帝黑着脸,一把掀开了床帐。
高公公赶快上前,挽好帐子,给皇帝穿好鞋。
然后,有把一份加盖了火漆的急报,呈了上来。
等皇帝看完急报,脸上就滴下水来。
高公公急忙把帕子递了过去,皇帝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派人去南方才行。
只是这人选吗?
傅景行……肯定不行。
王大人,行是行,但他也只是个文官。
若遇上什么,依旧是无所用处。
况且,皇帝也不想让王大人,做一个一家独大的钦差大臣。
能领兵的眼下只有穆靖山最合适,至于丁忧……啥的都不是事。
话又说回来,穆靖山在这里皇帝,也不是完全没有顾虑的。
穆忠的死,就是一根扎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这让皇帝很难受。
这件事到底是皇帝对不起穆忠。
作为最忠实保皇党,穆忠死了个不明不白。
皇帝居然没有派人查明死因,这就有了包庇的嫌疑。
如果想的更坏一些,穆靖山有可能认为,是皇帝要了穆忠的命。
处理不好就可能就是一道送命题。
事情难办,可又不能不办。
皇帝躺在纠结一晚上,高公公站在帘后陪了一晚上。
最后关头,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想清楚的皇帝,在高公公的伺候下,更衣上朝。
皇帝和高公公顶着两对黑眼圈,来到了金銮殿。
皇帝稳稳坐在,文武大臣们山呼万岁。
几乎一晚上没睡的皇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南边灾情严峻,朕几经思索。
觉得礼部王世昌定远将军穆靖山翰林院编修傅景行,堪为大任。
特赐,三人为钦差大臣,前往灾区处理赈灾事宜。
此番,以礼部侍郎王世昌为主,定远将军穆靖山为次翰林编修傅景行辅助之。
各位,意下如何?!”
皇帝说完便看着,看了一眼底下的臣子,等着他们提出异议。
哪知,这些臣子平日为了一丢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争个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今却出奇的安静,最后动作一致地挥了袖子拱手说道:
“圣上英明,臣等望尘莫及!”
皇帝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起身不再理会这些尸位素餐的臣子。
高公公忙甩了甩沉浮,高喊了一声退朝,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跟在皇帝屁股后面离开了。
被皇帝上来一棍子打懵的文武大臣,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就连都恭送皇帝陛下都给忘了。
原本今天想着在皇帝面前,力荐穆靖山的楚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呢,还是不幸的。
楚王决定一会就去,穆靖山面前露个脸,卖个好。
顺便让人去找一下,穆忠的那个养子。
那小子已经好几天没有露过面了,听下面的人说,他上次还拿走了子母蛊。
楚王盘算着,把穆靖山身边的这颗钉子,再钉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