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论是白云观弟子还是清远镇的百姓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白云观的弟子唏嘘不已,想不到就算是清霄宫的首徒,也逃不过这宗门门规。
清远镇的百姓则是怒火中烧,对着杜峰指指点点,嘴里全是脏话。
“白云观弟子向来友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败类?”
“真是可怜了王大娘,儿子儿媳早亡,自己把孙女拉扯到这么大不容易,一把年纪了就指着这个孙女活着,本来给孙女找了个如意郎君是了却一番心事,还欢天喜地的,这下全完了。”
“不光是王大娘,她孙女要嫁的那赵书生听说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打小感情就好,听到这消息,不得疯了。”
“真是畜生,一下子祸害了两家。”
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人群之中喊出了一句,“杀了他!”
随后,广场上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而后,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偌大的广场上满是对杜峰的声讨。
杜峰赶紧转身又对着元韬叩头,“师父,救救我啊,求你了,救救我!”
而元韬则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还等什么,给我押到铡刀上去!”松源子对着杜峰身边的两个弟子说道。
“是!”
两名弟子押着杜峰,杜峰死命的挣扎,可他现在失了修为,根本挣脱不了两人的束缚。
“不是斩首,是腰斩!”
“是!”
“什么?”杜峰听到这话,疯了一样的挣扎。
要知道,腰斩和砍头不同,人心肝脾胃肾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被从腰部砍作两截后根本伤不到这些主要器官,所以还会神志清醒,痛苦不堪,过一两个时辰才能断气。
可依旧无济于事,头和脚被两人死死地按住。
松源子来到铡刀前,猛地向下一按,鲜血飞溅三尺,一刀将杜峰斩成两截。
“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广场。
只见松源子手指一点,杜峰好像被施了咒,再也喊不出声音,只能狰狞地张着嘴巴。
此刻广场上的百姓心中皆是一凛,没想到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将这个杜峰杀害。
接着,松源子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广场上的白云观弟子。
“今后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宗门门规,必将严惩不贷!若是谁不清楚,就将你们手中的门规竹简好好看,给我牢记心间!”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元韬,“元韬身为清霄宫宫主,教导无方,即刻撤去清霄宫宫主之职!”
元韬的脸色很难看,可对松源子的话却不敢有半分反驳的意思。
随后看向广场上的百姓,沉声道:
“各位父老,各位乡亲,我白云观出此逆徒,祸害了王家,实乃不幸之事,我今日当着清远镇父老乡亲的面将其腰斩,就是为了给各位一个交代。”
“王家将由我白云观弟子接到仙山赡养,老人衣食住行全由白云观弟子负责。”
“今后各位无论是发现或者听说我门下弟子胆敢害人性命,随时到我白云观来,必将严惩!”
清远镇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对松源子的行为大加赞赏。
朱大福三人也都拍手叫好,只有故川低头不语。
故川低头思绪。
这个白云观倒是有意思,这样的事他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门规门风,倒是端正得很。
这一杀不但深得民心,而且更是震慑了白云观的门内弟子,在他们心中敲响了警钟。
连他们口中的那个清霄宫的宫主都受到重罚,更能震慑门下弟子,令他们不敢作恶。
这白云观,看起来倒真像是正派宗门,至少,比他那青云宗要正的多了。
这点,从百姓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既如此,说不定可以试试找白云观的道士来解决自己体内的厉诡?
就算不能解决身体内的厉诡,也可以送李二蛋上这白云观修行,以他的资质,必定不会被埋没。
但,一股莫名的诧异感在故川心中升起。
总觉得,一切太巧了。
就像是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在千尸客栈里那一次也是,怎么就那么巧,刚到客栈,自己就被逍遥子蛊惑的砍了那些尸,李二蛋就中了煞气,狄巡就过来解围还提出解煞的方法。
这一次也是,刚解决狄巡和十三娘的事情,来寻这白云观,本来对白云观还有些疑虑,就遇到了白云观到这清远镇训徒。
明明白云观和清远镇还有些距离,怎么就这么巧,全让自己碰上了。
就好像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不行,我还得再观察一下。
故川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没法轻易地再相信这白云观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不是演戏给自己看的。
故川压住了想直接叫住松源子的冲动,带着三人远离了人群。
来到客栈中,朱大福说道:“川哥,咱们不是一直想去寻白云观吗,今天他们就在广场上,为何不叫住他们呢?”
故川望着杯子里的茶水,“不急,再看看这白云观到底怎么回事。”
李二蛋挠了挠头,“故川哥,我看他们挺好的啊,刚刚挤,有个白云观的弟子不小心踩了我的脚,还跟我道歉呢。”
柳如月轻拍桌子,“我看你俩就是被绑的不够,刚遇到狄巡那档子事,不得小心一点,听故川哥哥的准没错。”
故川揉了揉眉心,“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出发,我们一路走到白云观,多打听打听总是好的。”
朱大福嘿嘿笑道:“川哥,多待两天吧,这家客栈厨子的手艺不错,咱多吃两顿再走呗,要不山高路远的,一出发就又要连吃好几日的干粮。”
故川还想说什么,这时,客栈进来了两个白云观弟子,进门就大声吆喝着。
“小二,小二!给你仙人爷爷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