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吗?”王勇虚弱地问着。
狄巡当着他的面,将纯金葫芦向着他家的井口一倒。
“滴答”
一大滴精血落入井中,染红了井水。
“可以了,让染上尸瘟的人到你家取水,一人一碗,服下之后就能止住疫病,半月后,就能让身上失去的部分长回来。”
“太好了!孩他娘,快出来,告诉乡亲们,他们的病有救了,让他们来我家打水,走不动的咱就给送去,快,快!”王勇激动地朝屋内喊道。
王勇的妻子闻言,走了出来,看到一脸老相的王勇,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大勇,你怎么这么傻啊。”
三妞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王勇的瞬间,就愣住了。“爹...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王勇闻言,摸了摸脸上松弛的皮肤,叹了口气,“别管我,先给乡亲们治病,赵大娘要不行了,先背她过来!”
王勇的妻子掩着面,“好,好,我这就去。”她先在绞了慢慢一桶水上来,随后就带着三妞进了邻居的家门。
王勇看到妻子出去,放下心来,可刚松了口气,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捂着嘴,咳出了好几口血痰。
王勇看了眼手中的血,怕家人看到担心,赶紧拿地上的土擦干,嘴中不停念叨着,“能治好乡亲们就好。”
看到这,故川的心潮翻腾不止,都这样了,还不忘治病吗...
不一会儿,赵大娘就被王勇的媳妇背了过来,她的四肢全部都消失了,连眼球都不见了,因疼痛正不停地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脸上满是痛苦。
喝下一碗井水后,赵大娘的呻吟声停下了,她惊喜道:“天啊,居然不疼了!”
“不止不会疼了,身上缺的地方也会长出来的。”阿凡在旁道。
“真的?那还真是菩萨保佑啊!”
阿凡在一旁冷眼道:“这可是我家先生做的,可不是你嘴里的什么菩萨保佑的。”
赵大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哎呀,原来是狄先生吗,狄先生慈悲,狄先生大义,老身多谢狄先生了。”
狄巡一脸的淡然,“要谢还是谢王勇吧,要不是他,我也帮不了你们。”
赵大娘对着王勇一阵千恩万谢,就被背了回去。
随后王勇的媳妇带着三妞挨家挨户地敲门,很快,王木村的人就从家中端着碗过来了,每人喝了一碗井水后,身上疼痛感果然都消失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狄巡就带着阿凡悄然离开了。
阿凡临走前拉了拉故川,“故道长,一起走吧,先生本想留你在王木村中休息,只是那村里煞气太重了,比外面的煞气还要浓郁,今夜还是在外面过夜吧。”
故川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跟在了狄巡身后。
“狄先生,我们这是去?”
狄巡淡淡道:“去斩法尸。此等祸害,一天也不能留。”
“对了,故小友,一会儿你们记得离远些,小心刀剑无眼。”
故川点了点头,看着狄巡的身影,心中对他有些改观。
想到王木村的村民,他们喝了井水,看起来不再疼痛了,想来确实有效果。
原以为这个狄巡就算不是邪修,也是个贪财无义之辈,没想到这次竟没收王木村一个铜板。
目前来看,除了使用的术法邪性以外,狄巡倒不像是邪魔歪道。
阿凡从腰包中掏出了一个罗盘,在前面引着路,众人进了一处林子,树林起了雾,越往里走,雾气越浓,白雾如棉云丝丝缕缕的飘荡,缠人的眼。
故川下意识的离马车更近了一些,朱大福也跳下车来,牵着马步行。
“等等。”狄巡叫住了众人。
他将手中拂尘一甩,卷起一阵清风,雾气散开了一些,众人看清了,在前方的赫然是一棵长势极为茂盛的老松树,树身粗壮,叶子碧绿,郁郁葱葱。
“阿凡,去吧。”
“是,先生。”
阿凡拿出了刚刚王勇剖开腹部的那柄匕首,爬到树上,在树皮上轻轻一划,就划开了一个口子,他摸着树皮缓缓上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直到在某处停下,随后一刀刺了进去。
“啊!”
这一刀下去,竟从树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那叫声又尖又细,极为刺耳,无比惨厉,不像是人声。
朱大福一惊,拔出刀来,“这什么鬼东西?”
李二蛋也被这一声惊醒,和柳如月一起从车棚里探出头来。
阿凡拔出匕首,看到刀尖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液,点了点头。
随即又是一刀扎了下去,扎进树中横拉着,锋利的刀子轻而易举地将树身剖开,随后如同挖豆腐一般,割出一个方块。
这时众人看到了,这松树的树身内,有一块是空的,里面藏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盒子上的侧面有一个窟窿,有黑红色的血液从里面渗了出来,显然阿凡的第一刀就扎在了这里。
阿凡将盒子取出,从木盒从中间割开,黑红色的血液就从割裂的缝隙中流了出来,空气中随即散开了一股十分怪异难闻的腥臭之味。
闻到这味儿,朱大福,柳如月和李二蛋紧紧地捂住口鼻,反观狄巡,阿凡和故川,倒是神色平常。
随着木盒被切开,里面的东西也滚落出来,正好滚到了朱大福的脚下。
那是一颗人的脑袋,上面沾满了黑红色的血液,看不清长相,但一双眼睛睁得很大,面容惊悚。
能看到这脑袋的脖颈被整齐地切断,切口十分平整,但皮肉却没有腐烂,在这颗脑袋的额头处,还刻印着古怪的符咒。
朱大福的脸色铁青,“刚才发出声音的是这玩意吗?他这样了还能叫出声啊?”
朱大福话音刚落,那东西头上的符咒突然一闪,随后张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冲着朱大福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