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束脩六礼
司马巽异常兴奋的看着何风。
道观里的道士并不多,而他偏偏是辈分最小的那个。
一旦有些脏活累活是杂役做不了的,那么一定会轮到司马巽。
现在好了,只要何风能加入雷火道观,那自己可就解脱了。
最最重要的是,师父的袜子终于不用他洗了!
至于师娘的袜子,一向都是师父负责的,根本轮不到他。
既然徐清然都说何风的根骨能符合雷火道观要求,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他看向何泽杰,“何家主意下如何?”
“我们道观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何家主不用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
生怕何泽杰不肯答应,司马巽立马补了一句。
实际上何泽杰等的就是这句话。
在听自己的夫人说,徐清然说自己儿子的根骨会变好,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后,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何家靠经商起家,太需要一个靠山了。
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加入雷火道观,他们何家虽然不至于开始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但起码没有人敢随意敲诈欺辱了。
“愿意愿意,这孩子打小就想习武,但因为身体原因就一直耽搁了。”
“现在好了,身体原因解决了,还能加入雷火道观,简直是双喜临门啊!”
实际上徐清然早就知道了何泽杰的想法。
雷火道观以雷火命名,再加上其功法本就至阳,将何风送进去,倒也做了个顺水人情。
再加上他的根骨也正合适。
雷火道观做的也大多都是些利民之事,徐清然对其印象倒也不错。
说完,何泽杰还戳了何风一下。
“还不快去太阳底下晒着,刚才徐先生不都说了吗?需要晒够半个时辰。”
接着,何泽杰笑眯眯的看着司马巽,“司马道长,不知道道观内的拜师费需要多少?”
“我儿子拜师入道观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好好准备准备。”
银子这种东西嘛,自己有得是。
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在道观里面舒舒服服的学武。
别说送钱了,就算是捐一所道观,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司马巽摆摆手,“钱不用,准备好束脩六礼就行。”
“我和我师兄拜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何泽杰十分开心。
不是因为不用花钱,而是因为束脩六礼代表的含义。
虽然何泽杰作为商人,但基本的文化素养还是有的。
束脩(xiū)六礼,指入学拜师,学生要将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六种礼物送予先生。
这六种礼物分别寓意着敬谢师恩业精于勤启窍生智苦心教育早日高中宏图大展,既展现了学生对先生的敬意,也表达了对师徒关系的良好祝愿。
收了束脩六礼,也就代表先生会尽心尽力的教导学生,而不会藏拙,借师生关系行一些不耻利己之事。
一般来说,没实力的先生都不敢收束脩六礼,更别说主动提了。
........
另一边,何夫人将一些珍藏在暗格中的首饰拿出来后,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何薇与青雀乃是平辈,她一个长辈在这里,二人多少有些拘束。
房间内,何薇将一支上面嵌有桃花形状玉石的簪子给青雀戴好,后退几步,看了几眼身着淡黄色的比甲和天蓝色百迭裙的青雀后,拍了拍手,感叹道:“青雀,你就适合穿这种比较鲜艳的颜色嘛!”
“你平常穿得也太素了。”
青雀扯了扯披在自己胳膊上的纱衣,有些难为情道:“这样会不会太露骨了些?”
见青雀只是当着自己的面都这么羞涩,何薇只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将穿在里面的短衣换成了带有宽大袖袍的长袖衣。
接着,她又将短衣与纱衣叠好放在箱子内。
“你又不是穿给别人看的,是穿给自家公子看的,有什么难为情的。”
谢宴之后,何薇就明白,徐清然绝不是自己一个普通女子可以靠近的。
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如此恩爱,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均是由母亲做主。
尽管这样,在正式宴席上,按照礼制还是不能上桌。
可徐清然不一样,他好像丝毫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礼制,所谓的规矩。
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毫无拘束的内心,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从这件事情,何薇也看出来了这个在外自称丫鬟的青雀在徐清然心中的地位。
与其去争一个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当个红娘吃瓜来的实在。
何薇将箱子塞到青雀怀中,朝她说道:“你要是觉得在外面穿这种衣服难为情,那你在家穿给你公子看不就好了吗?”
“男人嘛,最喜欢被女人特殊照顾了。”
青雀脸色微红,“薇薇姐,你怎么懂这么多呀?”
何薇有些结巴道:“那...那当然啦!”
“我年龄毕竟比你大嘛,懂得多一些很正常。”
说着,趁青雀不注意,何薇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几步,将书架上面的那几本言情话本藏起来之后,继续道:“你就信我的,不出一个月,保准迷的你们家公子神魂颠倒。”
“桀桀桀”
“薇薇姐,你这笑声好像坏人。”
“哪有!”
说罢,何薇又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纱衣。
“这件纱衣也不错,就是没上一件透。”
“不过都是一样的凉快,夏天穿可舒服了!”
将衣服叠好放入箱子后,何薇好奇问道:“对了,你和你家公子怎么认识的呀?”
青雀似乎对“你家”这两个字很受用,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我流落街头的时候,他走了过来,问我想不想吃饱饭,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他回家了。”
何薇继续问道:“城东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呀?”
“我听别人说是那些地痞流氓想欺负你,然后你公子替你出气来着。”
青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平静道:“他们说我是丧门星,公子最见不得别人这样说我了。”
“我小时候我家被歹人放了一把火,全家上上下下就我一个人活了一下。”
“从此之后,我就有了丧门星这个外号,许多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就连青楼都说我卖不出价钱。”
“我也从来没想过去青楼,更何况我那时候还小,也去不了青楼。”
“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却很难熬,特别是冬天。”
“到后来,公子让我做了他的丫鬟,我就又能吃饱穿暖,冬天也不用挨冻了。”
“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持续了快十年,直到前段时间古马国劫掠乐州。”
“那一次劫掠,全府上上下下就只有我和公子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