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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策仔细一想说，“不对，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你有个老婆吗？你怎么还记得他手背上有痣。”

　　徐思延说，“昨天晚上回去后，我在我电脑里找到了部分有关林夕的照片和记录。”

　　“照片？”宁策马上问，“怎么样？”

　　徐思延盯着他看了几秒，“跟你长的差不多。”

　　宁策一拍手掌，“得了，我知道，你肯定把我当替身了。”

　　“……”徐思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静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就是你。你说你以前有个名字叫林夕，你说前台登记册上林夕那是你的名字，就连照片也是你的照片。如果这都是凑巧的，当我没说。”

　　“我跟你说，这百分百凑巧，这就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没有缺失过，如果我记得你我肯定记得你，失忆的是你不是我，我怎么会不记得。”

　　徐思延说，“游戏完全可以做到篡改人的记忆，我的记忆没有被篡改成功，所以他们只能采用删除的方式。”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记忆都是假的？你开什么玩笑，等回到现实世界，你去查，我小时候的孤儿院，还有我之前打工的地方，我旅游认识的朋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你随便查。”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是因为这事压根不可能！”

　　宁策情绪有些激动了，徐思延看着他，“你在怕什么？”

　　088和034从门里扛着尸体出来，见他们在吵架，只能用眼神表达：搞定了，可以走了。

　　赵瑜从里面出来，一眼看到了门外还有个脸被打马赛克的NPC。但是在看到宁策跟他站的那么近，看身材感觉也挺熟悉，隐隐察觉到这是个熟人。

　　之前管理员来了这么多回，他就没认出来。要不是宁哥在，他这次也照样认不出来。

　　赵瑜惊喜问道，“是徐老板吗？”

　　徐思延看他，“你还没回去吗？”

　　“回哪儿？”赵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现实世界，“回不去啊，游戏结束后我直接就来了这地方。徐老板，你们之前来过好几次吧，你认出我了也不打个招呼。”

　　徐思延皱了皱眉，“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你。”

　　“啊？”赵瑜又扭头看088和034，这两个人也打了马赛克，之前的管理员也打了马赛克，都看不清脸，他一个都认不出来。

　　“那估计是每次来的都不一样吧。”赵瑜解释一句。

　　088提醒一句，“老大，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徐思延临走前看了眼宁策，后者避开他的视线，没看他。

　　“走吧。”徐思延带着人走了，赵瑜站在后面挥了挥手，“拜拜！”

　　宁策一扭头看到小女孩站在门边巴巴地望着。

　　“照顾好你女儿，她好像饿了。”

　　赵瑜“我艹”了一声，“怎么就成我女儿了？”

　　“可不就是你女儿嘛，今晚你得照顾好她。”

　　“……”赵瑜说，“哥，我还是个孩子啊。”

　　“去去去，我走了。”宁策转身回家，留赵瑜跟他女儿面面相觑。

　　宁策晚上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玩一局输一局，玩的他有点不耐烦。

　　徐思延翻墙上来，发现窗没关，就直接翻了进去。刚进去就看到宁策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怎么了？”

　　“什么怎么，找机会去炸了处理器。”宁策说，“赶紧炸完赶紧走人，我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徐思延脸色有些发凉，但还是点头说，“好，那走吧。”

　　徐思延伸出手，“过来，抱着我。”

　　宁策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总觉得别扭，但是这么高的楼层他还真跳不下去。

　　“时间不多，我们要抓紧。”

　　宁策扫他一眼，过去揽住他肩膀，“行了，赶紧走吧。”

　　徐思延伸手过来揽住他后腰，托稳了才从楼上跳下去。

　　两人往路边走，很快上了徐思延的车。

　　车上，宁策没忍住问一句，“徐思延，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的只是游戏里的NPC吗？”

　　“我现在是管理员，对于玩家来说算是NPC。”

　　“放屁，这根本就不合理！如果你是NPC，为什么你可以和玩家一样随意活动？你为什么不像其他游戏NPC一样受控制，为什么你会有游戏记忆，为什么你总能出现在不同的游戏场，还有第一场厕所游戏场景，在你死的时候，系统提示的也是玩家死亡。”

　　徐思延沉默下来，没吭声。

　　“别拿你失忆的理由来堵我，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你为什么还跟着我？虽然我之前有很多地方没想明白，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我好几次都是因为你在后面我才没死掉。”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记得我这张脸？只是你不敢承认，所以一直自称失忆？”

　　宁策加大声音道，“我发现这TM就是个骗局，你就是骗我的那个人。自从你徐总监让我帮你玩游戏开始，我就陷入了你的圈套。”

　　徐思延伸手过去握住他发凉的手，“你冷静一点。”

　　宁策把他的手甩开，“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把我骗进游戏，然后找机会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很可能就是你那个离开了三年的老婆。”

　　“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接下来你是不是就是要告诉我，其实我也只是个NPC，我之前的有关现实的记忆都是假的，因为我就是个NPC，跟你一样的NPC，我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徐思延像是被人戳到了脊背，脸黑下来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因为我是游戏里的NPC，因为你认为我实际上就只是一串虚构的数据？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信我，你为什么还要上我的车跟我去炸处理器？”

　　宁策闷闷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那你现在在怀疑什么？”

　　宁策顿了顿，撇开脸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房屋，“我不是要怀疑你，我只是害怕我挣扎了这么久，最后却发现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