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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现实世界是富豪吗？你说我帮你，你能给我一千万，这一千万总不能是这地方的一千万吧，等我出去了，我也用不上啊。”

　　“在考虑钱之前，你不该先考虑你的小命吗？”徐思延横他一眼。

　　“那是有钱没钱？”

　　“不知道。我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

　　“怎么可能呢。”

　　“排除这个地方的记忆，你还有别的世界的记忆吗？”

　　“我”宁策一噎，还真没有。

　　“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其实待久了也就那样，熟悉规则之后，你并不会轻易死去。甚至在这个地方，只要足够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则，比在现实世界更自由。”

　　“你这话说的跟那个司机没差……”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宁愿回去，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我自由，别人也一样有自由。就像王楚一样，如果在现实世界里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家暴本性的男人，进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角色本就该家暴，他会变得对家暴这种事更加狂热。这也意味着，如果像他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稍微庞大一点的监狱，而且混乱面一旦不受控制，这个游戏世界将变成炼狱。”

　　宁策接着说，“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暂且不管现实世界是什么样，我也愿意回去面对现实，而不是待在游戏里度过余生。”

　　徐思延吃下眼帘，往后靠靠在桌边，“我知道了。”

　　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宁策最终先打破沉默，“然后呢，你有什么能出去的办法吗？”

　　“有吧。”

　　“什么叫有吧。”

　　徐思延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带子，带子下方连着一块工作牌，工作牌上面是宁策的头像。

　　头像上的宁策是寸头，穿一件白衬衫，目光平静地目视前方。

　　头像下方是他的个人信息：

　　部门：审查部

　　员工：宁策

　　员工编码：￥%￥%@

　　证件有效期：长期有效

　　“你伪造的？工艺真行，不过我怎么是寸头？”宁策摸摸自己的长发，“这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吧。”

　　“我不记得你头发这事了。”徐思延指着他的头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剃了。”

　　“又来？！”

　　“这只是在游戏里，等出去了，你该是长发还是长发。”

　　宁策看了看证件，又看看徐思延，“你要带我去哪儿？那地方能翻墙进不？”

　　“76楼，如果你能翻墙的话，随你的便。”

　　“……”

　　宁策还是老老实实去找了把剪刀过来。

　　宁策坐在凳子上，徐思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剪刀。

　　“你小心点。”

　　“我有经验。”

　　“……”上次剪了他的头发这次又来。

　　宁策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命。

　　徐思延动作很快，一点都没有怜惜他头发的意思。

　　只有宁策自己怜惜，每当地上掉下来一摞头发，他的心就揪起一下。

　　头发很快剪完，宁策抬手摸着自己毛刺刺的头，像在摸一个刺猬。

　　“走吧。”徐思延道，“他们三点钟有轮班，我们要在那之前进去。”

　　徐思延翻窗出去，还没等宁策反应过来，徐思延攀着栏杆的手一松，整个直接自由落体向下跳。

　　“艹！这是7楼！”宁策扑到栏杆边往下看，徐思延已经稳稳落地，且一脸轻松地站在下方抬头等他。

　　“……”宁策望着这7楼高的地方，心道，我要是跳下去，我得摔成饼。

　　有病才从这下去。

　　徐思延在下面给他打手语：下来。

　　宁策：这么高，你想摔死我啊。

　　徐思延；我接住你。

　　宁策：我不信你能接住我。

　　徐思延皱了皱眉：还有半分钟，物业会来巡逻，你还想不想下来了！

　　宁策差点忘了还有物业这事。

　　宁策：我爬水管下，你等着。

　　徐思延：快。

　　宁策小心地翻窗出去，从阳台侧着身往水管的方向挪过去。

　　他的手刚碰到水管，一颗尖锐的东西猛地飞射过来，正好砸在他脚的麻筋上，他脚下一松，整个人直接往下摔。

　　“砰”

　　一声闷响，徐思延两只超乎常人的手臂将他稳稳接住。

　　“艹！你暗算我！”宁策刚才一度心跳高达180！

　　“你太慢了。”

　　正说着话，楼上有物业的灯从窗户往外照着，似乎在扫射什么东西。

　　“快走！”

　　宁策跟着徐思延往小区外跑。

　　小区的墙有差不多三米高，墙上还有碎玻璃片，宁策正想说这墙翻不过去，身边的徐思延后退两步直接冲过来，整个人就这么从上面跳了过去。

　　跟玩似的。

　　“……”艹，这是人吗？！

　　宁策仰着脸望着墙，生无可恋。

　　徐思延在对面隔着墙喊，“翻过来。”

　　“TM的是我不想翻吗？问题是我翻不过去啊大哥！”

　　对面沉默两秒，宁策头顶暗了一下，徐思延又跳了进来。

　　“……你你你！”这绝壁不是人能干的事！

　　更何况宁策只是个天天上班没时间健身的社畜。

　　徐思延脱了外套垫在墙头上挡着玻璃，随后将宁策往肩膀上带，“抓好。”

　　宁策还没反应过来抓哪里，身体就先一步动作，箍紧了徐思延脖子。

　　徐思延耳根泛红，往后退了两步，膝盖微屈，脚一蹬几乎飞起来，连同宁策一起往墙外带过去。

　　“我艹！”宁策没忍住惊叹，“徐总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宁策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他此时此刻对徐思延的崇拜到达了顶峰。

　　“你不会是鬼什么的吧？”

　　徐思延懒得理他，指了指路边的一辆越野车道，“上车。”

　　宁策在看到车的瞬间，再次惊呼起来，“徐总监！这车让我开一次行吧，你放下心，我车技很好的！”

　　徐思延把钥匙扔给他，转身走向副驾。

　　宁策很快上了车，徐思延坐在副驾给他指路。

　　“坐稳了啊。”宁策握好方向盘，一脚油门，直接在夜间无人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响彻云霄，这还是宁策头一次有这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