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宁策暂时想不通自己的事，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处理邻居家的事。

　　邻居家暴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女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活动，只是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打电话叫救护车，没叫来人。

　　打电话报警，也不知道那头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策没别的办法，他只能再次报警。

　　没有意外，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机械的声音：

　　【您好，尊敬的玩家，这里是游戏系统总部，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呢？】

　　“我这里发生了命案，我想要报案，地址是￥%@”

　　【抱歉，我们无法得知您说的地址，请问方便提供你们的游戏编码吗？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都可以。】

　　游戏编码？

　　宁策扭头去扯王楚的衣服，先是摸了他的口袋，最后在扯开他衣服下摆时，在他腰部看到了一串数字。

　　数字像纹上去的，不知道是串什么数字。

　　【您好，请问能提供你们的游戏编码吗？】

　　宁策慢慢说出那串数字。

　　【好的，这边已经查询到相关编码游戏场所的罪行，男子王楚家暴，失手杀死母女两人。请稍等片刻，总部马上安排工作人员前往处理。】

　　这句话宁策刚听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手机还没挂断，那头还在说话：

　　【请问还有什么能帮到您。】

　　宁策开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看见的是身穿黑色西装的两个男人，而在他们身后还立着一道人影，宁策在看到那张脸时，惊讶到几乎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请问还有什么能帮到您。】

　　宁策挂断了电话，稳了稳心态才拉开门。

　　站在前面的两位西装男拿出证件道，“我们是总部派来处理纠纷的，我的编码是034。”

　　另一位说，“我是088。”

　　宁策抬眼看向后面的徐思延，“你呢？”

　　徐思延看他一眼，一双自带疏离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徐思延拿出证件，“我的编码是￥@%@”

　　“什么？”

　　034帮忙解释一句，“他是高级管理员，他的编码不面向外界，所以会出现乱码的情况，见谅。”

　　宁策想了想，还是让他们先进去。

　　“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徐思延最近进去，宁策跟在他身后问。

　　“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思延盯着他那双满是质疑的眼睛，偏开了头，“我是管理员，我跟你说过的。”

　　034和088进去处理现场，034如同拿起一个玩偶一般，轻轻松松将小女孩和她妈妈从地上拎起来，一手一个。

　　088则拿出手铐将王楚铐起来。

　　王楚被带走时，不住地大叫大喊，

　　“我没有违反规则，你们不能带我走！没有任何规则说过不能打人！没有这种规则！”

　　在王楚说出这些话时，宁策心里很快有了结论：王楚是玩家。

　　在这个地方，他尽情地干了规则之外的事，或许这些都是他在现实生活里无法办到的。

　　“放开我！现在是白天，还不是半夜，他凭什么过来！是他违反了规则！是他闯进了我家，你们该抓他！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救命，杀人了！”

　　088挖了挖耳朵，嫌吵，抬手就往他下巴揍了一拳，王楚的下巴当即脱臼，呜呜地叫着，什么也喊不出来。

　　“老板？”034出了门发现徐思延没出来。

　　宁策拉住徐思延，“徐老板，你说的一千万还算数吗？”

　　徐思延深深地看了宁策一眼，走了。

　　“……”

　　宁策站在窗边往下看，想看他们从哪个方向走，但他在窗边盯了半小时，也没看见他们人影。

　　去哪儿了？

　　他们来的时候又是从哪里来的？

　　报警的时候，他还没说是家暴的事，那头就先预料到了事件，看他们那么笃定平静的表述，不像是猜的，反倒是他们自身精心制作的一个犯罪场景。

　　靠他自己，他很难把事情搞清楚，他现在必须要拉一个人进来，这个人最好是熟悉游戏的人。

　　能办事的人。

　　身手不拖后腿的人。

　　最好长的帅一点，这样办事才能更愉悦。

　　宁策回到自己家里，躺在床上独自思考了大半天，最终想给徐思延打个电话，结果发现他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丢，失策了，没想到这茬。”

　　这下，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徐思延。

　　第二天是周六，宁策不上班，一觉睡到十一点才起。

　　他点了个外卖，随后去洗漱。

　　点外卖时，他还想了想这地方的外卖能不能吃，打开手机点餐软件后，发现一切照旧。

　　他突然想到公园的告示：

　　【5，请各位房主保持冷静，不必惊慌，一切等天亮后将会恢复正常。】

　　难道告示指天亮后是现在？

　　宁策马上拉开窗帘往外看，楼下公园里还是一如既往，都是一群老太太老头在锻炼，有遛狗的，也有遛小孩的。

　　“这就正常了？”

　　宁策说不上来现在心里什么感受，不过只要没出什么事，就一切都好。

　　他找了个电影，一会儿准备边吃外卖边看。

　　“叮咚”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拿外卖，接过外卖的同时，他看到外卖小哥身后走过一个瘦小的身影。

　　宁策猛地拉开房门，把外卖小哥吓一跳。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和她手里拖着的狗娃娃，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会是昨晚被王楚揍烂了的那个小女孩！

　　今天的小女孩，头是头手是手，四肢完好，没有什么伤口。

　　“怎么会这样……”

　　小女孩走到家门口，里面有个人走出来抱她。

　　宁策不信邪，抬脚往她家家门走过去。

　　再走近一点，他看到了她爸爸的模样：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戴一顶针织帽和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有些疲倦。

　　中年男人抬眼看宁策，忽地笑了起来，“是你啊。我之前借用过你家的扳手，你等一下，我让我女儿拿出来给你。”

　　宁策寒毛耸立，没等小女孩拿扳手出来，就先冲了回去。

　　他往电视机下方放杂物的柜子里翻找，昨晚放回来的扳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