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不过两周,又和伽椰子住在同一间房间中,项歌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之前伽椰子明明已经好转了许多,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内向。
想要解开心结,不知道又需要多少时间。
不过,伽椰子一家不是要开学才回来吗?
项歌看向一边的沙发。
沙发靠背挡住了为数不多的月光,阴影下,只能隐隐看到黑暗中露出的一点轮廓。
根本看不出,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项歌心有些虚:“伽椰子,你睡了吗?”
“嗯?”
黑暗中,有东西动了动,似乎伽椰子在转身,可依旧看不清楚。
项歌道:“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们吵架了,吵得很厉害,所以就回来了。”
川又太郎还敢和妻子吵架?
项歌有些诧异,入赘的川又太郎在川又惠面前,可从来都是说不起话的。
他有心想要询问,但想到刚刚失去父母的伽椰子,还是忍了下来。
“早点休息吧。”
“嗯。”
房间中安静了一会儿,伽椰子突然道:“神生君。”
“什么?”
“你喜欢什么动物啊?”
“啊?”项歌有些纳闷,不知道伽椰子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伽椰子道:“狮子兔子蛇。神生君喜欢哪一个?”
项歌想了想:“狮子吧。”
“为什么,狮子要吃兔子呢。”
“狮子吃兔子不是本能吗,人家可是食肉动物。”
“是吗?明白了。神生君晚安。”
“哦,晚安。”
项歌看着黑暗中的轮廓,莫名其妙有种发慌的感觉。
伽椰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又明白了什么?
项歌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项歌不懂日本的葬礼,碰巧伽椰子也不懂,川又夫妇的朋友他们也不认识。
仅仅用了一天,就将两人入土为安。
在东京郊外的墓园里,项歌和伽椰子站在一起,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伽椰子,我们走吧,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
“为安?是安心的意思吗?还是安全?”
“呃?”项歌一愣,下葬和安全有什么关系。
但伽椰子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说道:“这两天辛苦神生君了。”
“没事,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你要去上学吗?”
伽椰子摇了摇头:“已经请过假了,我下学期再上学吧,家里也有很多东西要处理呢。”
“也行。那这几天伽椰子是住在家里还是去我那里?”
“家里吧。”伽椰子看向项歌:“神生君不能脚踏两条船呢,这样不好。”
“什么啊,那真是我妹妹,很亲的那种。”
“伽椰子相信神生君。”
伽椰子挤出一抹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些假。
项歌无语,继续解释下去,恐怕会越描越黑。
他心中一动道:“这个假期如果伽椰子没有安排的话,和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正好散散心。”
将小林介的安排说了一遍。
伽椰子并没有立即答应:“这样会不会给神生君小林君带去麻烦啊?”
“有什么麻烦的,回头我和介说一下就行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带伽椰子出去散散心。
大不了找贞子再借点钱,嗯,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有些坑啊。
看来也要找个兼职了,总不能逮着两只羊往死了薅。
“嗯,伽椰子考虑一下吧。”
“行。”项歌也没有勉强,毕竟人家父母才过世,等几天她缓过来,自己再说,相信伽椰子会去的。
将伽椰子送回家中,项歌并没有离开,而是帮着伽椰子打理房间。
担心伽椰子睹物思人,项歌还将川又夫妇的东西,都放进了仓库中。等伽椰子恢复过后,自己再进行处理。
在伽椰子家中吃过晚饭,项歌再三确认伽椰子不需要自己陪同后,才返回家中。
贞子早已经做好了饭,正托着头发呆。
见到项歌回来,急忙起身拿拖鞋:“欧尼酱,你回来了,我马上去热饭。”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下次我要是回来晚了,贞子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神生君还要去伽椰子那吗?”
“今晚不去了。明天放学后我再过去。贞子昨晚没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
“是吗?”贞子急忙走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照了照:“哪有,欧尼酱乱说。”
“有一点点。”
“没有,没有。欧尼酱再说的话,贞子就不理你了。”
“好吧,没有。”项歌笑了笑:“不过贞子昨晚应该没有睡好吧。”
贞子想到昨晚走错门那个邻居,脸色一白:“可能是有点认床吧。”
项歌有心让贞子回宿舍住,可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是自己让贞子请假过来的,现在又将人家赶回去,这样的做法会让贞子伤心吧。
他在犹豫,贞子却说道:“伽椰子不来这里住吗?贞子可以回学校的。”
“她不过来住,不过我想去陪她,她一个人我有些担心。”
“是吗?那贞子就回学校住吧。”
“也好。”
项歌点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妹妹,漂亮善良还聪明。
作为感谢,他起身端起两盘菜:“我去热菜。”
“我去吧。”
“你坐着就好。”
今晚,贞子自然还是得住在项歌这里的。
吃过饭,两人聊了几句,就各自上床。
项歌依然睡的地上,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尿意憋醒。
转身准备起床,突然看到门缝处有一团黑影。
走廊外是有灯光的,虽然不算明亮,但从漆黑的卧室看出去,总能看到房门下方一条明亮的线条。
现在,线条却断了,边上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走廊的灯光。
更可怕的是,那东西还在动。
好像,好像是一颗人头。
项歌瞬间尿意全无,身体紧绷。
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团类似人头的东西。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东西动了,远离门缝后,又再次靠拢。
一远一近间,项歌分明看到,一只通红的眼睛。
有人在透过门缝看着自己。
不,不一定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