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在省委一个部门的秘书处任职,管司机班,有辆可自己自由支配的小车。上上个星期天开车带着姐姐专程来湖洲告知m,已托朋友正在联系接收单位,m当时也不是很在意。因为,长岛现在联系一个好点的接收单位很难,除非能走对路子找对人。m对这个姐夫的能耐还不甚了解,也对回长岛还要交1万元钱既很反感,也拿不出。同时,姐夫对m的爱人调回长岛也根本没考虑。所以,m把姐夫的热情帮助并未当回事。
从市总工会朱主席家出来后,m便清醒地认识到,在湖洲已不可能燃起自己的工作激情了。回长岛吧!生我养我的地方,不可能没有自己激情燃烧之处!一一在从朱主席家返回家的路上,m的心情很沉重
长岛,湖东省首府,全省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中心。尽管m的爱人从小长在湖洲,但她是主张能调长岛尽可能去长岛的,这对女儿今后的教育有好处。m在市总工会朱主席这里碰了璧,爱人觉得不是坏事,返回家的路上,爱人的心情与m不同,倒是显得很开朗。
回到红旗路电影院门口,碰了爱人一个同事,见爱人与之打着招呼,m便先一步去家里。当拿着钥匙开门时,听到房内有响动,进屋眼睛一扫:见桌子抽屉,以及大柜门及柜子抽屉全打开,一个身影正跳出窗外。
m第一反应:家里来贼了!返身从房内冲出,这时爱人带着女儿朝家走来,m边对爱人说:家里来了小偷!边向房后面围墙边追去……
m住的小屋靠一座山坡,山坡上一道围墙的另一边是一座工厂的料场,料场较大,在工厂办公楼和厂房的后面,工厂大门直通新华路。
m两下爬上两米多高的围墙,便看见250米开外的料场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在狂奔,m跳下围墙便追了上去。
追出工厂大门时相距约150米…,追到新华路上相距约100米…,沿新华路追了1000余米。m便看清了10米开外的小偷是个个头1米65左右的小青年,便大叫一声:小偷你跑不掉的!
小偷逃跑的速度很快,但m追他的速度比他更快。m中学参加过田径队中长跑训练,毕业后又篮球运动没停,从湖机到湖洲这么多年还一直坚持晨跑不断,m的耐力是非常好的。而小偷肯定是个吃不了苦的浑浑,他的耐力明显不如m。可不,小偷见m追来,便发狠狂奔,但几次回头见身后大个子却越来越近。狂奔了约20多分钟,小偷实在跑不动了,只能停下脚步弯下腰喘着粗气等着m来抓自己。m上前一把抓住小偷,把他扭送到了派出所
第二个星期天,m乘上从湖洲到长岛的长途汽车。
m的座位在车中后排靠窗的位置,车上座位除最后几排还空着五六个座位外,基本上坐满了乘客。车行至清水塘站,没下去客人,倒是上来了男女老少八九位乘客,车上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m看到二三位身体单瘦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有点与众不同,上车后女司乘人员喊着:请上来的客人往里走,往里走,里面还有空位!那几人也就随意地站在过道,让别人从身边走过去去抢占座位。m心想:这几个男人还不错,有点风度!
汽车开动不久,m无意中发现其中一个瘦小男人借着汽车的颠簸,左手搭着一件衣服,右手从左手衣服下伸向一位老者的上衣口袋…但老者似有发觉,在那只手还未伸进自己口袋里时,移动了一下身体,并把上衣口袋的几张钞票拿出来叠了几下重新放进靠另一边的裤口袋里。
m心里顿了一下:这人是扒手!眼睛便锁住了那瘦小个。
长途汽车上,那瘦小个一次不得手,又瞄上了m前面站着的一位少妇的挎包。瘦小个借着车的颠簸慢慢挪到少妇身侧。站定了后,他看到了m盯着他,便瞪着眼望了m好几秒,似乎警告m:你不要多管闲事!
m若无其事地将眼光转向窗外,而余光却注意着扒手的举动。不一会汽车进入一路况很差的地段,车有点摇晃起来。m余光中看见扒手一点点地拉开了少妇挎包的拉链,当扒手的两只手要伸进挎包时,m大声喊到:喂!那位挎包的大姐!小心扒手。那少妇转身欲看谁叫他时,立刻发现那扒手两只手欲伸进自己的挎包,忙把挎包移至胸前,而扒手也极快的把手缩了回去。
扒手没得逞,十分气愤,他慢慢移到m的前面,向m亮亮手中的一把小刀:你真要管闲事?m望着他,也不说话。扒手回头看身后两个同伙已靠了上来,便恶狠狠地冲着m说:我敢不敢捅你几刀?m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威严地说道:你敢!你以为就没有王法了?同时,m眼角扫了一下周边,见那个挎包女及车上的其他人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帮腔,心里不觉一空……
那瘦小个扒手尽管手中有把小刀,但在1米8的m面前还真没有什么气势。此时,汽车已到白马龙站,女司乘员这时站了起大声说:白马龙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见m义正词严,他身后一个年级大点的同伙估计是捉摸出了m有点什么来头,便朝那瘦小个递了个眼色,然后推着他下车。瘦小个扒手边下车边朝m喊到:你这傻大个,有胆子就下来,看老子不捅死你!
按m的秉性若车上有一二人敢站出来为他帮腔,或司机说一句:抓住这扒手。m一定会不等到扒手下车,便早冲上前去扭住了他。而现在m不想在这事上耽误去长沙办正事的时间,更何况车上这局势,m不会单纯到单枪匹马跟下车去与几个小扒手争强斗狠。
m轻蔑地望了车下的瘦小个一眼,也扫了一眼安静的司机和乘客们,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地坐了下来。
汽车启动了,m把车窗拉至半开,窗外的梧桐树农田作物远处的丛山村落随着风儿跑向脑后,但风却没吹走m脑海中刚与扒手相持的不愉快画面:瘦小个扒手肆无忌惮的扒窃行为和那嚣张至极的挑衅;司机的沉默和女司乘员见怪不怪的表情;受害者的懦弱和满车乘客的冷漠一一让漫的心底有点发凉!
m关上车窗,深吸一口气,挥去脑海中的画面,闭上双眼开始思考到长沙后与姐夫商量工作如何调动的大事。
m心想:自己从湖东机械厂调湖洲,原以为会有个更大的舞台等着自己,没想到来湖洲后便陷于了人生低谷。这次回长岛一定要把调动的事办妥,绝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在低谷中徘徊,一定要从这道坡底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