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七月爬在山洞里突然不见了?”
“是!我找了好几遍,真是凭空消失了!”
“不光七月爬不见了,把头!老福女儿福夏的尸体我也看到了,那惨状简直!”
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惊魂一幕,我除了后怕,就是恶心。去之前把头让我以安全为主,发现有问题赶快回来,我回来便把在山洞里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给了把头。
看福夏尸体的样子,估计死了半个月左右,如果时间在长一点,我都认不出来。
虽然身处南方,但四川这个地方古墓不少,尤其是楚墓和汉墓,如果没有相关出土文物和资料佐证,根本无法判定,山洞那个西汉墓到底埋的是哪位显贵。
把头想了几分钟,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说:“云峰,凡事啊你要多想一层。”
“我猜测,七月爬是故意留在那里等你,至于老福女儿的尸体,应该也是他引导着让你去看到的。”
“把头,这怎么会?!”
“还记不得鬼崽岭那件事?”把头反问我。
“当然记得。”
把头手指着我道:“我们是干盗墓的,他这是想故技重施,先引起我们的兴趣,然后借我们的能力为他打开墓里的抽砖门。”
“让你看到老福女儿的尸体,是为了让我们再次过去,替老福女儿收尸。”
把头看着帐篷外,说道:“我感觉现在他就在某一个地方观察我们,能培养出自伤蛇那种人,七月爬不是个简单的人。”
“把头,那抽砖防盗门的墓室里有什么?”
把头摇摇头,猜想道:“不能确定,可能有他想要的那面镜子吧。”
“那我们现在该走哪一步?”
把头沉吟片刻,淡淡的开口说:“云峰你听着,我们现在走三步,只要走了这三
步,他的一切计划将全部完蛋。”
“第一,离开炮楼这里,不要给他观察我们行动的机会。”
“第二,老福是个累赘,他现在会拖累我们整个团队,所以,你找个地方,把他放那里吧。”
“第三,我们不去那个山洞,更不要去帮福夏收尸,因为我们没那个义务。”
“我说的这三点,你懂了没?”
“把头,这”我欲言又止。
不去帮福夏收尸,这点我可以同意,因为我们都和那女孩儿不熟。
“找个地方把老福放下”,把头这就相当于放弃老福了,老福必死无疑!
“怎么,你还舍不得老福?还是说,觉得他们父女太可怜了?”把头看着我问。
我没说话。
把头又告诉我说:“云峰你记住,当初老福收了我的钱,就应该知道有这个后果,他一路上默不作声,其实也是想利用我们帮他找到自己女儿。俗话说的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没必要感到自责。”
“哎”
我无奈点头,我知道,把头说的是对的。
我们找不到七月爬,也猜不出来他在计划什么,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如果用现代科学的思维去试着解释,恐怕一辈子都解释不清。
但把头的这三步,可能会打乱七月爬暗中的一切谋划。
这天傍晚时分。
折师傅拿着老福的东西,我将老福从帐篷里背出来,背着走了几百米,我把他远远放到了一棵大树后头,然后我又
用床单,整个把老福盖住了。
依稀能看到,床单下包着的老福上半身还在一起一伏的呼吸,他还活着。
弭药山里有各种野兽,他撑不过晚上。
毕竟互相帮助,一路结伴走了这么多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便蹲下来,手隔着薄薄一层床单,轻放在他额头上说:“福叔,对不起了,我们别无选择,不能在带着你了。”
“福叔,七月爬的仇我们会替你报,我希望你和福夏在下头,能早一点儿碰到。”
说完,我慢慢松开手,起身。
此时,折师傅突然指了指床单。
我惊讶的看到,床单包着的老福头部那里,慢慢湿了一小片儿,似乎是他哭了。
我扭头故意不去看,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我记起了一个东西,又返回去了。
记得老福竹篓里有个木头盒子,当下我找出来看。
非常奇怪的盒子。
我竟然打不开。
它是一个机关盒!
这盒子表面有二十多个长条形木块儿,每一块儿都能上下左右推动,操作起来,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拼图游戏。
我仔细研究后发现,这盒子最少有两百多年,在盒盖儿之下,是极复杂的“活榫桙”结构。
国内一些博物馆有类似东西,很多已经无法打开了,当个标本展览,那些盒子,都是五到六块儿活榫桙组成,多的话撑死十块儿,但这个,竟然是二十多块儿。
从第一块儿开始,如果不知道顺序来回乱推,内部的活榫会瞬间扣成死榫!在也无打不开。
盒子里可能藏有刀片火药硝石等东西,如果暴力破坏,就会触发这些东西,这种盒子和鸳鸯锁类似,在以前主要用来藏一
些重要文件。
既然打不开,那我就不纠结了,老福那么在乎,我想盒子里可能藏着一些福夏的遗物。
就在我准备放下机关盒时。
忽然,老福露出来的一根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再看,他又轻微的动了一下。
“福叔!”
我赶快看,就发现床单之下,老福并没有睁开眼,他依然是脸色蜡黄,双眸紧闭。
折师傅看了后,低声开口说:“他意识还在,是想告诉你什么东西。”
“福叔!你想告诉我什么!”
过了几秒钟,老福的小拇指,轻轻向上勾了一下。
“一你的意思是上一?”
我猜想着,将盒子第一个木块儿,向上推了一下,很顺畅,没受到任何阻力。
随后,老福小拇指又轻轻向左动了两下。
那就是第二个,左二.
上一,左二。
右一,下一.
我很紧张,额头上出了汗,手也有些发抖,因为我不知道对不对。
十分钟后。
还剩最后一块儿,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老福的小拇指看。
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一动不动。
折师傅看到后皱眉说:“是不是最后一块儿不用动,他的意思是保持原样,你试一下。”
我点头,抓住盒子,稍微一用力。
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就这么悄无声息,打开了。
我再看去,老福勾起来的小拇指,似乎也失去了力气。
慢慢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