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后的雨水有些频繁,一连下了三日的雨。
杀良冒功案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而三余书屋却再次引发了众人的关注。
因为三余书屋开始贩卖两本通俗小说,离上次的《武松传》已过去了一段时间,许多人都以为三余书屋会出那《武松传》后续的故事。
谁知再次售书,却是售卖两本新书。
《鲁智深传》和《梁祝》。
虽然天仍然下着雨,然而三余书屋一开门,便有不少读书人围上来。
如此一幕也将书屋员工给吓了一跳。
“《鲁智深传》?怎么不是武二郎?”
“这书好看吗?”
“《梁祝》……咦!作者竟然不是江寒,一缕轻烟是谁?”
书屋员工连忙大声吆喝:“这《鲁智深传》乃是我们姑爷的呕心沥血的新作,绝不比《武松传》差,至于这本《梁祝》也是三余书屋推出的精品!不好看不要钱!”
一开始,许多读书人都有些质疑,但想到三余书屋的招牌,料想三余书屋出的通俗小说再差也差不了哪里去,于是纷纷拿起两本,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不错,不错!这《鲁智深传》与《武松传》文风一样,还是那个味!”
“这《梁祝》又是谁写的?我一开始以为不是江寒的估计不怎么样,看着好像也不错。”
“这《鲁智深传》太好了!我得带回家看。”
许是钟离无忧的名头,又许是江寒的名气已经不小,三余书屋几乎没有用到任何宣传手段,就在开售的第一天,仅用了四个时辰,卖光了一万册。
……
江寒虽然没去现场,但也猜到这两本书的销量一定不错,等到这两本书在清秋堂出售,京都,甚至大虞的读书人也都会知道这两本书!
他这几日一直在等日巡司的人找自己,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倒是下午的时候袁斌找了他。
“江兄,晚上可有空闲?需要陪你家那母……你娘子吗?”环顾四周,没见着秦穆清,袁斌才小声询问。
“晚上无事,袁兄有事?”江寒问道。
袁斌挤眉弄眼的道:“妙音坊的余大家来云梦了,这余大家貌若天仙,犹擅弹琵琶,今晚要在影月楼上弹奏乐曲,江兄若是兴致,咱们一起听曲去?”
余大家又是谁?
江寒一愣,摇了摇头,刚要拒绝。
袁斌便道:“那位余大家原是江南苏州城的才女,却因家族犯了事,不得已入教坊司为妓,成为教坊司的头牌。但她却以琵琶而扬名,因才华出众而受到书生追捧,被称为大家。后来余大家为自己赎身,并创建妙音坊,收拢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传授乐理。”
袁斌顿了顿,道:“这次机会难得,余大家是受到陆家陆老爷子的邀约而来,咱们也只是去听听曲,没什么事儿。”
许月眠说日巡司会接触我,云梦城就来了个余大家……江寒心中一动,道:“这余大家叫什么?”
袁斌道:“余怜。”
江寒想了想,道:“行,咱们就去听听这余大家的曲。”
……
华灯初上。
江寒上了袁斌的马车,前往影月楼。
路上,袁斌道:“陆家是云梦府里一个商贾,陆老爷子也是一位商人,能请到余大家这般的人物弹奏乐曲,想必也花不小的价钱。”
江寒问道:“这余怜是被人捧出来的还是真有才华?”
袁斌道:“江兄恐怕以为她徒有虚名吧?但这余怜姑娘确确实实是个才女。她出身苏州城的望族,却因家族犯了事,被抄了家,才会被迫流落风尘。”
顿了顿,袁斌继续道:“不过她素有才女之称,听说她自小饱读诗书,在十三岁时想去参加科举,却发现女人不能科举,于是挥笔写下一首诗。诗曰:
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江寒听了微微点头,这么看来,这个余怜确实不是打造出来的才女人设,不知道她会不会就是日巡司的人?
袁斌嘿嘿一笑:“虽然余大家卖艺不卖身,但江兄你诗词写得极好,若是露上两手,说不定能被余大家选为入幕之宾。”
江寒摇了摇头,“咱们这次过去只为听曲。”
袁斌道:“江兄似乎不喜欢这些女子?只喜欢良家?”
江寒无语,我只是不像你一样,不是在嫖,就是在嫖的路上。
“贾知府的女儿贾悦江兄还记得吧?她其实对江兄有意思……不过,江兄应该不喜欢,毕竟那脸看着跟没长大的小女孩似的,谁能提得起兴趣?”袁斌感叹道。
江寒悠悠道:“袁兄错了,萝莉有三好。”
袁斌急忙虚心求教:“哪三好?”
江寒慢慢道:“身轻,体柔,易推倒!”
“而且,”
“身不在高,米四就行。胸不在大,有型则灵,斯是萝莉,为吾则侵。”
“洋装猫耳朵,小嘴大眼睛。短发很俏丽,长发也飘逸。可以给糖果,玩亲亲。”
“无傲娇之乱耳,无御姐之劳形。学校游泳池,公园小凉亭。孔子云:何惧死刑。”
袁斌听得一脸懵逼,道:“这是什么?”
江寒道:“《刑室铭》。”
两人闲聊着,终于到了影月楼。
袁斌有陆家的请柬,带着江寒便迈进影月楼。
今日是陆老爷子的大寿,再加上余大家要在影月楼弹奏乐曲,为陆老爷子祝寿,影月楼中来了不少的才子。
袁斌带着江寒本想找了个角落坐下,不想还是被陆老爷子看见,带着两个儿子迎了上来:“袁公子,这位是……宁国府的江公子?没想到二位愿意前来给小老头祝贺,真可谓蓬荜生辉!”
陆老爷子的声音立马引起了影月楼中的人的注意,许多读书人都是惊讶的看向了两人。
影月楼上,余怜余大家正在梳妆,她不愧为教坊司头牌,相貌称得上沉鱼落雁,貌若天仙!
身段曼妙,凹凸有致。
似乎听到了楼下的声音,余大家神情微微一动,站起身来,从窗户往楼下一望。
便看到了那个少年。
她自然听过江寒的名字,也知道此人的事迹,读过此人的诗词文章。
甚至她此行的目标便是为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