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忠诚!暗流!
“这是你的希望所在。”
少年始祖看着红毛二祖,“我等始祖,严格来讲都不算是完整的,纵使被原初物质洗礼,被高原意识垂青,也只能算是汇聚了那位三世铜棺主人的‘体’与‘气’,才勉强踏入祭道层次。”
“我曾经做过实验,为诸天中的一尊仙帝进行洗礼,仅仅是原初物质加身,也不过令之萌生一道诡异意识罢了,未能以始祖之姿凌驾世间……由此可见一斑。”
始祖,“体”与“气”的结合!
仅此而已。
以少年始祖的说法,这样的始祖是不完整的,是有缺陷的!
有缺陷怎么办?
去补!
“看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明白,接下去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如我一般,哪怕是残缺的始祖身,却靠着自己的积累与智慧,走出全新的道,祭掉自身的棺,凝聚独属于自己的‘心’和‘神’。”
“另一条,则是选择‘补全’,找到那位三世铜棺主人遗留在世间的‘心’与‘神’,与‘我’合一。”
“只拥有‘体’与‘气’的始祖,是有瑕疵的祭道,靠着时间的堆砌,也不过是比肩普通的祭道者。”
“若是在此基础上,补全‘神’与‘心’任意一种,便应该与绝顶祭道无有区别了。”
“而若是‘体气神心’尽皆汇聚,那时至少是一尊祭道巨头!”
少年始祖娓娓道来,做出了如此判断。
作为曾经的血脉法进化路成精的生灵,他对生命的“传承”最是了解。
体气神心,尽皆汇聚……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三世铜棺主人正儿八经的“子嗣”了!
正常子嗣的巅峰成就,可不就是在父辈的境界上减一吗?
若以人道领域视之,父辈是极道至尊天心大帝,子女的上限就是准帝巅峰将成道者……另类成道?那得走出自己的路,可不是修行父辈经文就管用的了。
所以,铜棺主是祭道之上,“体气神心”圆满的始祖是祭道巨头……这很合理!
红毛二祖听得热血沸腾。
攀升之路,就在眼前!
这大饼,画的太圆了!
“大祖,您可有猜测?”
他下意识道,“‘神’与‘心’,何处可寻?”
“曾经是没有的。”少年始祖嘴角微勾,“但是当史前的隐秘浮现于水面上时,我恍然大悟,于冥冥中捕捉到某种线索。”
“那花粉帝,你可还记得?”他问道。
“记得!”红毛二祖即答。
怎能不记得?
曾经,他们还是对手呢!
结果,花粉帝摇身一变,从仙帝而成祭道,要不是那时他从心的快,搞不好就被永寂了!
“这是一株很别致的观赏花,在人世间激荡起所谓的花粉粒子,却是万古人杰遗留在世间最闪耀的信念……这正是他们的‘心’之所在啊。”
“不过,昔日的花粉帝是有极限的,她所能激荡的花粉粒子,最多也只是仙帝层次。”
“可以理解。”
“在她之前,当世陨落的最强生灵,也不过是仙帝罢了。”
“想要有祭道层次的花粉,都是妄想,她又如何拓展自己的道路呢?”
“如今……”
少年始祖幽幽说道,“史前的隐秘浮现,我们都明白了许多……比如说,那罪大恶极的轮回主,一力挽天倾的我族源头铜棺主。”
“按照那人皇的说法,铜棺主应是一位‘终极人皇’……这样的人物,怎会没有最绚烂最闪耀的花粉粒子,是其曾经的信念所化?”
说到这里,红毛二祖顿时明悟了,“原来是这样!”
“铜棺主的花粉粒子,本是很难再现的……不过,轮回主都出现了,或许就会刺激到什么,让之从世间最隐秘的地方浮现。”少年始祖轻语,“总而言之,‘心’的线索是有了。”
“倒是‘神’……这有些麻烦。”
“‘神’,应是元神,是其智慧道果神通的汇聚……”少年始祖叹息,“缺少了神,影响很大……所以我厄土的伟大高原意识,纵然历经无数岁月,拥有无边伟力,有着祭道之上的质量,却无法全面利用那种伟力,在战斗手段与方式上过于欠缺。”
“就是因为缺乏了‘神’,缺少了相应的道果,空有超脱的力量,却不能施展超脱之法。”
“若非如此,那些仙帝霸主,怎能瞒天过海,苟活至今?”
少年始祖为高原意识感慨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就“残疾”了!
缺“心”少“神”,所以不择手段举行大祭,所以只能选择始祖作为打手。
只是,它自己都一堆问题了,创造出来的始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也是一堆残次品,是祭道之耻,是祭道战力计量单位,潜力有限。
正是因为潜力一眼就能望到头,无数年不得寸进,终于让这些始祖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走上了“反骨”之路,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对不起,我们实在太想进步了!
最终,一位位本已消失的仙帝霸主从永寂中爬出,接连整出了逆天大活,让万古岁月无量苍生,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栗匍匐!
好在,“红毛始祖”来了!
他来了,高原就有希望了!
他来了,始祖就能进步了!
他智慧广大,才情惊世,剖析了诡异一族的本质,为整个阵营指明了前行的方向,下至每一个弱小的子民,上到凌驾世间的始祖,全都能在他的指点中明悟自己的前路!
金丹法血脉法祭棺体气神心……
“‘三世铜棺’主人的‘神’,我本也无从下手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下手呢?”少年始祖此刻在微笑,“直到应轮回主所激,铜棺主人的面容昙花一现,却是一个‘熟人’……”
“我很难描述那时的激动与震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荒!”
“竟然是‘荒’那张脸!”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些年中,荒能越战越强?为什么他能有那么逆天的大法,他化自在,打破了常理?为什么他的潜力像是无穷无尽的一样,哪怕祭道了,实力还能不断上升?”
“真相,水落石出……因为,‘荒’得到了三世铜棺主人的‘神’的洗礼!”
“所以,他能以那么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强!”
“他可以,我诡异一族为什么不可以?!”
少年始祖语气激昂,他燃起来了!
一旁,红毛二祖同样精神亢奋在少年始祖的三言两语中,前方的道路那样清晰与宽阔,让他恨不得第一时间杀出高原,天高三千丈,将那线索若隐若现的“心”与“神”翻找出来。
“大祖,我明白了!”
他慷慨激昂,“我族圆满的希望,已在眼前……您不方便动身,我却不同。”
“如今的高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将择日主动出击,为族群未来的始祖开辟出一条堂皇正道,只指祭道尽头!”
此刻的红毛二祖,他壮志踌躇,那种精神,那种风采,让人感叹,诡异一族亦有圣贤,能为后人开道。
“很好。”
少年始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抬起手来,拍着红毛二祖的肩膀,“不过,你的格局还是小了。”
红毛二祖错愕茫然,格局小了?哪里小了?
“为未来的始祖开道,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为厄土的伟大高原意识分忧啊!”少年始祖正气凛然,“始祖需要补全,高原意识不同样需要补全吗?找到‘神’,找到‘心’,让高原意识吞噬了,才能让伟大的祂降生到世间!”
“……”红毛二祖目瞪口呆,而后脸上浮现深深惭愧。
听听!
这是怎样的觉悟?
他的大祖,都已经是诡异族群中一“人”之下亿亿人之上了,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却还是对高原意识那么的“忠诚”!
他再想想自己,反思自身,只觉得……无地自容。
“大祖,我受教了。”红毛二祖深呼吸,“我等始祖,常侍奉于高原意识身边,竟忽略了这位至高陛下的需求,实在是不应该!”
“明白就好。”
少年始祖满意点头,“没有高原意识,就没有我们诡异一族!所以……‘忠诚’二字,要牢记心头!”
“高原上,只有唯一的一个太阳,那便是高原意识!”
说罢,他放下手,结束了对红毛二祖的说教,转过头去,注视着九尊蜕变稳固境界中的诡异仙帝,像是在看着未来的希望。
红毛二祖终于松了一口气,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与此同时,在他眼底,闪过一抹幽暗而诡异的光。
……
高原上的种种,都在按着少年始祖的规划有条不紊的发展。
修行法进化路的革新,全新的仙帝补充而上,新的战略目标在确定,追寻狩猎三世铜棺主人可能遗留在世间不知名角落中的“心”与“神”……
“轰!”
极尽恐怖的诡异仙帝动身了,足有四位之多。
在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相比于另外六位诡异仙帝而言他们都不长红毛!
此时此刻,他们联袂而行,踌躇满志,走路都带风。
一朝被选中,直接从巅峰道祖而成巅峰仙帝,恍如做梦一样。
在过去,哪有这种好事?
别说仙帝巅峰了,连仙帝都轮不到他们,前面一大堆人排着队。
更不要说,老前辈不死,连仙帝的坑位都没有。
“感谢伟大的圣祖,一视同仁,给了我们晋升的机会……”
四位诡异仙帝感慨,“感谢命运的馈赠,时代的风云变幻……”
他们相视一笑。
曾经的十位诡异仙帝,除一人外,都横死了,才有新人上位的空间。
更妙的是,红毛圣祖有容人之量,准许叛逃的始祖麾下的部众将功折罪只要他们举证了那些始祖昔日图谋不轨的“证据”,以及有哪些“从犯”,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对高原与族群的忠诚,被重新接纳,一视同仁。
他们四人,正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也正是因此得到了“千金买马骨”的待遇,成为全新的十大诡异仙帝的一员。
“可惜,我们的成分还是不够完美,虽然成为了仙帝,却还需要继续做出功绩,证明我等对高原意识的忠诚。”
一尊体表生有金色鳞片的仙帝轻叹。
“深入被圣祖镇压的四大前哨,尝试潜入那位轮回主宰最深的隐秘,为族群探路……这很危险啊。”
“有危险,才有希望立功。”另一尊流淌黑血的仙帝眸光闪烁,“圣祖说了,初代始祖各有反骨,如今叛逃在外,让高原意识大怒,已有想法,要重立全新十祖。”
“我等有了足够功绩,才能彻底洗清背景问题,争取成为全新的始祖,不是吗?”
“也对。”同行的诡异仙帝点头。
而后,他们都不再说什么,一起施展神通,转动印法,让高原震动,让时空呼啸,恍恍惚惚间,像是推开了一扇怎样的门户,门户背后是四团璀璨光芒,各自映照出葬坑长河土丘殿堂!
“走吧。”
他们各选中了一团光芒,谨慎走入其中。
轰隆!
时空轰鸣,有滔天的雾气席卷,扩散而出,将一切都朦胧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雾气的扩散,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烙印出一道模糊的人形的轮廓。
不过,这仿佛是幻象一般,下一刻轮廓就消失了,被雾气充盈。
只有一闪而逝的,若有红毛划过长空。
……
“你终于来了。”
永恒未知之地,本是死寂的,虚无的,却莫名激荡出涟漪,回响话语声。
“我来了。”
另一道话音声响起,不见身影,无有痕迹。
显然,这同样的谨慎,抹去了一切能被追踪的线索。
“如何?我们所说的对吗?”先前的话音,此时很平静的问询,“那所谓的圣祖,是不是已经换了芯?早已不是你们这一脉那位真正的红毛始祖了?”
“哦?你在开什么玩笑?”后来者沉默片刻后,才意味不明的冷漠道。
“是不是玩笑,你应该清楚……”前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