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礼桉施压
大概是路途太过漫长,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夏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嗯。”
身旁,陆迟渊带着蓝牙耳机,声音压的很低。
“好,我知道了。”
他语调简短,很快结束了通话。
时夏太熟悉陆迟渊这个眉头深锁的表情,不用想她都能知道,这通电话肯定和白礼桉有关。
睡了一路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僵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把视线投向车窗外。
“醒了?”
察觉到她的动静,陆迟渊开口。
时夏没给出任何反应,显然懒得搭理他的这句废话。
陆迟渊便也收了声。
已经下了高速有一会儿了,沿着主干道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韩姐家所在的街道,拐进巷子后没多久,在距离韩姐家还有约莫十米的距离时,陆迟渊停下了车子。
韩姐改造了一间储藏室做车库,陆迟渊被韩卓打伤那次,谭明就把车子停在韩姐家的车库里,陆迟渊把车子停在这里,显然是不打算留下过夜了。
这个念头在时夏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她禁不住自嘲了一下,去过的三年里,大多数的夜晚她都在独守空房,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又凭什么奢望他留在自己身边,况且白礼桉已经打过电话催促,恐怕若不是为了把自己送回小院,他早就马不停蹄的掉头返回南城了吧。
她起身想要下车时才发现车门还锁着,紧接着男人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
“黎曼枝出事了。”
听见黎曼枝三个字,时夏愣了下,她重新作为座椅,看向陆迟渊,只听他继续道。
“她遭遇了抢劫,腹部挨了一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手术治疗。”
“抢劫?”大概是对黎曼枝有了先入为主的负面形象,时夏总觉得即便是抢劫,黎曼枝也不会是被抢的那个。
“嗯,听说是在打完牌回家的路上。”
“哦,这样。”时夏点着头,心底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没给她时间细想,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接着开口:
“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多去医院陪陪桉桉。”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见“桉桉”二字,时夏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开口时语调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们已经离婚了,陆先生想去医院还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没有必要跟我报备。”
说罢,她再次握住门把手,侧头看向男人,提醒。
“你还没开车门。”
陆迟渊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紧蹙了起来,他几次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随着“啪嗒”的一声,车锁打开,时夏一刻都没有停留,快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走进院门,外面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那么担心白礼桉,干脆就天天守在她病房啊,干嘛还绕这么大一圈跑来颜江浪费时间。
时夏烦闷的想着,正要往楼梯的方向走的
时候()?(),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这么晚才回来?”
时夏被吓了一跳?()_[(.)]?18?♀?♀??()?(),
循着声音看去()?(),
才看见石桌边的韩卓。
他们返程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将近十点了()?(),
算上路上的时间,现在怎么也得是凌晨一两点了。
“吓我一跳,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院子里坐着干什么?”
“我睡不着。”
自从韩卓明确表达过对她的喜欢之后,时夏就开始有意识的疏远,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再让对方误会。
“睡不着也回房间躺着,在外面容易着凉。”
“可是我……”时言吞吞吐吐的语气让时夏脑海里警铃大作,她赶紧重新迈开脚步。
“很晚了,快回房间吧,我也要回房休息了。”
韩卓本想说什么,但看见时夏已经迈着步子上了楼梯,便也收了音,朝着对方的背影点了点头,脚下却没挪动半分。
往返南城的路上时夏都在睡觉,所以这会儿精神正足,进了房间后她换好睡衣,就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反正现在一点睡衣都没,不如画会儿图,早日把时言欠陆迟渊的钱还上。
为了让经理集中也为了激发灵感,她有在画图的时候听音乐的习惯,但现在是晚上,为了避免打扰到隔壁的王妈,她带上了耳机,而就在她带上耳机后没多久,楼下的韩卓打开了院门,走出校园后,又轻轻的把院门关上。
……
陆迟渊赶回南城的时候天色都已经亮了大半,把车子交给等在院门口的谭明,他就直奔着白礼桉的病房而去。
刚下电梯,就听见了白礼桉的哭声,紧接着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声,大概是被闹的久了,生气里带着怒气。
“不吃药也不肯打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白显。
平时都在黎曼枝来医院陪着白礼桉,如今她受伤自己也躺在病床上,护工经不住的白礼桉闹,便只好叫来白显。
可白显既不会哄人也没有耐心,也就是看着女儿被病痛折磨才强压着火气撑到现在。见陆迟渊赶来,他如获大赦。
“你快帮我劝劝桉桉,怎么劝都不行,就是不肯吃药。”
此时的白礼桉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她本就眼睛大,此刻眼窝深陷,看上去就有几分骇人,看见陆迟渊来了,她的眼泪“咕噜”一下就滚落了下来。
“阿渊哥哥,你总算来了。”
她委屈的厉害,一半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另一半是对陆迟渊长时间未来医院看自己的控诉。
“为什么不吃药?”
从护工的手上接过药和水,陆迟渊走到白礼桉的病床边。
白礼桉看见药眉头一皱,扭过头去,抵触道:
“我每天吃那么多的药,打那么多的针,可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糟糕,既然如此我还吃它们做什么!”
“吃药才能控制住病情。”陆迟渊把药往白礼桉的面前松了松道。
白礼桉往后倾了倾身子,仍旧不肯吃。
“控制住病情又能怎么样
,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直接给我来个痛快!”()?()
陆迟渊皱起了眉,他还没说话,旁边的白显害怕女儿想不开,忙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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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什么呢,阿渊已经帮你联系到了和你配型上的那位捐献人,只是还要再等几个月,我问过李斯特教授了,骨髓移植后你会有很大的概率完全康复!”()?()
白礼桉看向陆迟渊,她早就知道陆迟渊找到了捐献人,不仅如此,她还知道那个捐献人就是时夏。()?()
只是明明已经确定她可以和自己配型,为什么还要再等,她每一天都在因此饱受折磨,他看不到吗?
“我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每一天我都要吃无数次药,要打无数次针,那些药让我头疼恶心,那些针把我的手腕都快扎成筛子了,我不想等了,真的太苦太痛了!”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陆迟渊,看着男人垂下眼眸,看着男人眉头越皱越深。
“我想开了,反正活着那么痛苦,与其这样痛苦的等着一个不确定的捐献人,还不如早点结束!”
她笃定了陆迟渊不会让她死,他可是答应过白礼洵的,他欠了白礼洵一条命,他不可能不管自己。
果然,话音落下,陆迟渊开口了。
“听话,吃药。”
这显然不是白礼桉想听到的内容,她再次别过脸去。
白显虽然脾气不好,但看女儿这样他也心疼,看看白礼桉,再看看陆迟渊,斟酌了片刻,他上前询问。
“阿渊,那个捐献者有没有说,他到底因为什么原因非要推迟骨髓移植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我们跟他商量一下,帮他解决一下他的问题,让他也帮帮我们?”
白礼桉扭着头,耳朵却竖的直直的,母亲早就告诉过她时夏那贱人怀孕了的事,七个月她可以等,但若让时夏生下陆迟渊的孩子,他们之间就有了一条扭不断的联系。
母亲是说过会帮她除掉时夏,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母亲那边连时夏的影子都抓不到不说,她的阿渊哥哥也牢牢的被那个女人牵绊着,十天半个月都来不了一趟医院。
她当然不想破坏自己在阿渊哥哥心里柔弱的形象,可她不能再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了,时夏肚子里是有他的两个孩子不错,可没落地的孩子怎么和二十年的兄弟相比,何况就算白礼洵不足以让他下决心,她还能搬出白礼思……
时夏那个小贱人,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白礼思的面前,她时夏恐怕连一粒渣渣都不如吧?
那可是阿渊哥哥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区,是他的白月光!
然而面对白显的询问,陆迟渊只是礼貌的道:“伯父,这里就交给我吧,您先回去休息。”
见陆迟渊不想回答,白显也不好再追问,他点点头,看向白礼桉的时候,神色里流露出担忧,他开口嘱咐。
“桉桉,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听话吃药,别再使小性子了。”
白礼桉当然也看得出陆迟渊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她知道陆迟渊很难舍弃孩子,可也正是如此她才更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出生。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就在白礼桉心底开始稍稍松动,想着先向的陆迟渊服软再和母亲想办法做掉时夏的时候,陆迟渊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