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令人毛骨悚然的推测
时夏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三个多月前的那次绑架,她被人从背后敲晕,醒来时已经在船舱里,她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听觉来判断周围的一切。
她听到白礼桉的哭声,听到绑匪打电话,再后来,她就被拎到了甲板上。
她没有看到白礼桉被打,也不知道白礼桉为什么会和她一起被绑。
陆迟渊曾说过,绑匪的账户收到过一个亿的汇款,其中有五千万是从黎曼枝的账户转入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黎曼枝故意做的局,目的是……
“陆家的赎金到了,一个亿,赎的是白小姐。”
“不限额度又怎么样,一个亿的赎金,他还不是不肯为你出?”
目的是刺激她,要她和陆迟渊主动提离婚!
白礼桉对陆迟渊的感情不说,秦美云和黎曼枝也一直想要促成两人的婚姻,可偏是她占着陆太太的位置,白礼桉只能干着急,所以他们才策划了这么一场闹剧,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主动退出,给白礼桉让位!
随着思路越来越清晰,时夏的额头上,冷汗也冒了一层又一层。
从前她一直都觉得,白礼桉只是一个从小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也就是话说得难听点,本质上其实并不坏,可如今看来,这场闹剧即便不是白礼桉主导,她也一定是参与其中,如果那天陆迟渊没有把她救起,或者来得再迟了些,她可能就要葬身大海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时言的那句“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陆迟渊”,在陆迟渊的眼里,就算他知道一切是黎曼枝所为,也不会认为这和白礼桉有关。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如果白礼桉再拿生命做要挟,他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告诉她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哪怕明知这么做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时夏思绪正乱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宋双双打来的。
时夏快速地接起,就听见对面宋双双明显长舒了口气。
“夏夏,你可算接电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陆迟渊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找不到你……”
说到这儿,她语调降低了些,小心地问道:“你们两个……吵架啦?”
“没有。”
犹豫了下,时夏还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刚刚的猜测跟宋双双叙述了一番。
“什么?你是说,那次绑架有可能是白礼桉母女一手策划的?”
宋双双的语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也太可怕了,那白礼桉平日里看着茶里茶气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这些都还只是我的推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不是,姐妹,那你还救她干什么啊,我看那白礼桉生病,分明就是报应,你就应该顺应天意,让她早点重新做人!”
对面,宋双双已经完全代入了仇恨的情绪,恶狠狠地道。
“就不给她捐献骨髓,别说七个月了,八个月,九个月,十个月,不管她等多久都不给她捐,救人一命是胜造七级浮屠
,可她呢,心肠那么歹毒,我看救了她不仅造不了浮屠,搞不好还要损功德!听我的,夏夏,咱不救!()?()”
时夏跟宋双双说这些,原本是想让她帮忙分析分析的,可没想到,对面比她情绪波动得还要厉害。
发泄似的输出了一通,宋双双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夏夏,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啊?报警吗?()?()”
“报警需要证据,况且现在警察已经在抓那个公鸭嗓了。?()_[(.)]???+?+??()?()”
“也是。()?()”
“我打算先四处逛逛,散散心,等等警察那边的结果。”
“嗯,不过,夏夏,你身上有钱吗?”
时言拿走了她的银行卡,除了钱包里的几百块现金和支付宝几千的余额之外,她的确没什么钱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接到了转账信息。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宋双双的财务状况就不用说了,她每个月省吃俭用,剩下的钱都打给了沈浪,别说三万块了,就是三千,她都够呛拿得出。
“我这不是快结婚了嘛,我妈给我打了二十万块钱,做嫁妆。”
听见结婚二字,时夏太阳穴紧了下,不由想起那天在万盛商场看见的一幕。
只听宋双双在那边甜蜜地道:“我跟沈浪都商量好了,这二十万就用来买车,沈浪公司离得远,有个车也更方便些。”
时夏闻言禁不住皱起了眉,这婚还没结,就要给沈浪买车?
她忍不住问道:“那房子呢,你之前不是说要拿嫁妆凑首付?”
对面,宋双双的语调明显降了下来,带着一丝丝的失望,却还在帮沈浪找借口,
“是啊,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沈浪的弟弟前些日子订婚了,沈浪就先把钱借给弟弟在县城买房了,反正大城市房价高,我们一时也攒不够,不如先解了弟弟的燃眉之急。”
时夏听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沈浪凭着弟弟这个理由,已经拿走了多少钱了!
他们毕业三年,单是宋双双打给沈浪的钱,都已经有个几十万了,更别说沈浪的工资还要高出一些,加上宋双双嫁妆的二十万,大房子买不起,首付个小户型总是可以的吧?
宋双双多想在南城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时夏都听她念叨了三年,沈浪能不知道吗?
面对这样一个把心窝子都掏给他的女孩,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先给弟弟买房,就把他们共同的存款抹掉了。
时夏真是气不打一处了一句:
“夏夏,先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随后,电话被匆匆挂断。
“哎……”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的盲音,时夏不由叹了口气。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头胀又疼,眼睛也发酸得厉害。
她重新躺回大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