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诊室,周冬凛掀开白色隔帘后,一个六十岁左右白头发白色大胡子的白人医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医生比着身前的凳子用英文说道:“请坐。”
周冬凛让开一个身位,赵婉芸带着赵婉萍走到凳子前。
赵婉萍伸手捋了一下海清的下半部分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医生示意她摘掉口罩。
周冬凛出于礼貌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赵婉萍的身后。
赵婉萍伸出双手将口罩全部摘下捏在手中。
医生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张脸向周冬凛询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可怜的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周冬凛将从林少生这里听来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医生右手拍着额头左手敲着桌面一边摇头一边激动的说道:
“我的上帝,这是人类可以做出的事情吗?太残忍了。”
说完搬着椅子向前挪了一点,伸出右手准备触摸赵婉萍的脸。
赵婉萍的身体向后缩了一下。
“孩子,别怕,让我看一下。”
“婉萍小姐,没事的,理查德医生想检查一下。”
赵婉萍坐直身体闭上了眼。
周冬凛此时正站在赵婉萍的左侧,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张侧脸似乎在哪见到过。
医生的手很快就触摸到了赵婉萍的脸挡住了周冬凛的视线,周冬凛将注意力转到了医生的脸上。
医生仔细观察着赵婉萍脸上的疤痕,眉头紧皱,不时将脸凑上去用双手扒着某一道疤痕仔细观察。
最后摇着头坐直在椅子上:“把口罩戴上吧。”
“婉萍小姐,好了。”
赵婉萍睁开眼,将口罩展开后戴回了脸上。
赵婉芸急切的看向周冬凛,周冬凛向理查德询问道:
“理查德医生,怎么样,能治吗?”
“可以做植皮手术,但是意义不大,第一疤痕面积太大;第二疤痕太深,有几道疤痕已经产生了肌肉挛缩,植皮是遮不住的,说白了就是你们花非常多的钱最后的结果可能也就比现在好上一到两成。”
“怎么样,周先生,医生是怎么说的?”
周冬凛将医生的原话翻译给了赵婉芸,赵婉芸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后迅速恢复了正常。
周冬凛看向赵婉萍,赵婉萍双手合十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冲周冬凛点了点头似乎是向他表示感谢。
赵婉芸搀起了赵婉萍,两人向医生鞠了一个躬:
“周先生,我们走吧。”
“林太太,婉萍小姐,太不好意思了,让你们白跑一趟。”
“周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和周小姐为了这件事跑前跑后的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这就是婉萍的命,跟你们没关系。”
护士引着几人走出诊室,看到三人出来,周夏芷和林少生站起身走了过来。
看到林少生,赵婉芸冲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林少生硬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周夏芷:
“周小姐,今天谢谢你们了,其实我们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婉萍的情况我们心里都清楚。”
“林先生,会有别的办法的,我过后再帮你们去其他地方问问。”
林少生本想拒绝,可看着周夏芷一本正经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
几人很快离开医院走到轿车前,周夏芷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着里面说道:
“老张,你送林先生一家回去。”
“好的,小姐。”
周夏芷拉住车门请林少生坐在副驾驶位:
“林先生,我还有点事,我跟司机说好了,他会送你们回家。”
“周小姐,车你用吧,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我就在附近,用不上车,你们上去吧,你家公子还在家等着呢,别客气了。”
“那周先生呢?”
周冬凛伸手指向医院另一侧:
“我骑自行车来的,就停那了。”
“好,那我们先回去,改天我带全家上门拜访。”
林家三人上了车,周家姐弟挥手目送轿车离开了医院。
“大姐,你不回去吗?”
“嗯,我有个朋友就住在附近,好久没见了,正好来了就去看看。”
“是男朋友吧!”
周夏芷挥起一拳向周冬凛砸去,周冬凛闪身躲过。
“小赤佬,连你大姐都敢调戏了。”
“大姐,你看二姐都有男朋友了,你可要抓紧了。”
“去去去,快点回去陪你的小娘子去,今天可是星期天,到时候别让她又哭着说你不管她。”
“我家雪莉可没这么娇气。”
“我走了,没空和你这瞎七搭八的。”
周夏芷说完向医院外走去。
“大姐,我回去了啊,我可不管你了。”
周夏芷没回头举起手摆了摆。
周冬凛走到医院另一侧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在他骑车离开医院后不久周夏芷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肩上的羊绒披肩再次走进医院。
她走到挂号台用熟练的英语说道:“请帮我挂理查德医生的号!”
“挂号费50元。”
周夏芷从挎包中拿出50元法币递了过去,对方递回来一张挂号单。
周夏芷拿着挂号单走到三楼理查德的诊室门口,护士刚好打开门送一个女病人出来。
看到周夏芷站在门口,护士疑惑的看着她。
周夏芷将挂号单递了过去,用英文说道:“我是来找理查德医生看病的。”
护士接过挂号单推开诊室的门:“请进。”
周夏芷走进诊室掀开隔帘一屁股坐在理查德身前的凳子上。
“你好,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不是我,是刚才那个脸上全是刀疤的女孩,我是她的亲属,她脸上的疤痕真的没有办法治了吗?”
“是的,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治疗的意义不大。”
“这样,医生,我认识一个中医,他的药可以生肌敛疮修复疤痕,但是疤痕的产生时间必须在一年以内,你可以确认那个女孩的疤痕产生多长时间了吗?”
“我不认为有什么医术可以治愈这样的疤痕,人的疤痕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增生减退和静止期,每个阶段的的时间跟个人体质有关,不过那个女孩的疤痕明显进入了静止期,至少一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