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八楼,同一电梯的几个记者同时走进会场。
会场内已布置完毕,十六张圆桌两张一排从演说台一直延伸到门口甚是壮观。
楼上没有设检查岗,为了让会议的气氛更加轻松,中央捕房只让西捕着便衣在会场及会场周围定点巡查,不是特殊情况不会查验身份信息和搜身。
顾云汐走到第一排两张圆桌中间,这里是他们《申报》拍下的黄金采访位。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演说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周扒皮说的另一家新闻媒体还没来,不知道最后给了谁。
他看向右侧红色采访区,《新闻报》的那个记者站在第二排,看样子对现在这个位置不太满意,正探着头向左侧红色采访区张望。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后,顾云汐向会场外走去。
《新闻报》的记者从他的身后穿过走到左侧红色采访区看了一眼还是觉得不满意摇了摇头也向会场外走。
顾云汐正站在连廊上假装欣赏墙上的油画,《新闻报》的记者凑了过来。
顾云汐掏出香烟敲了一根递给他:“兄弟,来,抽根烟。”
然后看了一眼对方别在胸口的采访证:
“《新闻报》,闫光明,闫记者,幸会幸会,我是《申报》的顾云汐。”
闫光明接过香烟:“幸会,顾记者,还是你们《申报》财大气粗,能拍到这个最好的位置。”
顾云汐一边掏打火机一边说:
“哎呀,没办法,现在报业竞争激烈,不抢点好新闻报纸不好卖啊。”
他刚准备打着火机,一个便衣西捕走了过来双手交叉比了个叉然后指了指他们手里的烟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卫生间。
顾云汐心领神会拍了拍闫光明的肩:
“闫记者,这里不让抽烟,走,咱们去厕所抽。”
...
沙逊大厦一楼,周冬凛正背对大门站在检查通道外大厅一角扫视每个通道的检查情况,有人从背后叫他:
“周处长。”
“周记者,哦不,周处长。”
周冬凛转身,李国豪和张东升正站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后还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年轻洋人。
他冲李国豪点了点头:“国豪。”
又看向张东升:“东升啊,随便叫,你就叫我周记者也行,无所谓的。”
“不不不,还是叫周处长吧。”
“行,随便你,怎么样,都安排好了?”
两人同时向侧边让开,后面四个洋人青年西装笔挺,站的笔直,胸前别着《大美晚报》的红色采访证。
中间两个洋人胸前挂着照相机,边上两个洋人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
周冬凛笑着用英语说道:
“放松点,放松点,你们这样子哪像记者,就像你们平时休闲的时候一样就行。”
四个洋人将身体松了下来,周冬凛看向李国豪:
“你都安排好了?”
李国豪点头指了指胸前挂相机的两个洋人:
“嗯。他们两个守中间位置,另外两个守两边,我配合你调度。”
张东升:“周处长,我有什么任务吗?”
“张记者,你就负责监视就行,看到可疑情况及时跟我汇报,有危险马上撤,保护好自己。”
“我可以帮你们一起...”
张东升还没说完周冬凛拦住了他:
“行了,听安排。你们上去吧,这里待久了惹人怀疑。”
五人分散开来向检查通道走去。
...
八楼卫生间内,顾云汐和闫光明点着烟挨个坑位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后分别进了最靠里临近的两个坑位。
一进坑位两人便坐在马桶上打开相机后盖。
相机后盖打开后,顾云汐从他的相机里拆出一把手枪的枪把,枪把里塞着空弹匣。
闫光明从他的相机里拆出手枪的上半部分和三颗子弹。
闫光明将自己拆出的那部分从坑位下方递了过去,顾云汐接过后很快便装好一把完整的手枪并且上好子弹。
从外形上看那是一把花口撸子,不过为了减轻重量,枪把上的装饰板已经被拆除。
赵理君料到了这次会场检查会非常严格。
由于分了时间段,记者会在同一时间段同时进入。
塞整把手枪进相机会使相机变重,万一两个同型号的相机撞在一起同时过检查人员的手很容易因为重量不同引起怀疑。
为了保险起见,赵理君让行动组的人用秤称了两台相机和手枪。
最后决定将手枪拆开分成两个部分分别塞进两台相机,同时将最后的重量控制在与原相机的重量误差在20克以内。
在藏匿子弹的数量时行动组的队员产生了分歧,一颗标准勃朗宁7.65mm手枪子弹全重7.84克。
放四颗子弹总重量会超重24克,而放三颗子弹多数人认为不保险。
最后赵理君拍板只放三颗子弹,他以他的经验告诉众人在防守严密的情况下多数人连开三枪已经是极限。
三颗子弹足够完成任务多了只会增加被发现的风险。
顾云汐起身将手枪插进腰间用外衣盖好,拨下了马桶上的抽水钮。
他叼着烟走出坑位敲了敲隔壁的门:
“兄弟,我先过去了。”
“嗯。”
当顾云汐走进会场大门时,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两个人,他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后他发现是两个年轻洋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采访位的两侧给正中间留了个一人半宽的空位。
两个洋人身材高大,左边那个大概一米九五,右边那个一米八五左右。
他自己身高一米七八,在中国记者和日本记者堆里绝对算得上鹤立鸡群,可走近两个洋人身边后瞬间感觉渺小了许多。
尤其是右边那个,虽然没有左边那个高,可宽了差不多一半,那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
心里暗骂道:“妈的,什么情况?这都吃什么长的。”
他走到两人中间,先是抬头看向左边,左边的洋人低头看向他。
为了表示礼貌,洋人二十多岁略显稚嫩的脸上硬挤出些笑容,顿时皱纹密布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在端详自己的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