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汪精卫还没到上海,但是丁李二人已经打起他的旗号在上海招兵买马。
为了体现自己的正统性,大西路67号的正厅里挂上了孙中山像和青天白日旗。
正当两人想借着大西路67号“大展宏图”时,赵理君的报复先到了。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自己的据点,前文已经说过。
不过毕竟大西路是一条主要马路,丁李二人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设立路障禁止其他车辆通行。
中午十二点,丁默邨带着自己的一众保镖准备外出觅食。
一辆雪铁龙轿车和一辆福特轿车一前一后沿着大西路自东向西开行。
在丁默邨车队第一辆车刚刚开到大门口车身还没驶出一半的时候,两辆轿车正好也到了。
轿车面朝大西路67号的车窗在靠近前已经摇开,在靠近大门后里面迅速伸出两把手枪和两把手提花机关枪(德国研制的mp18冲锋枪,一战末期投入使用,中国国内有大量仿制。)对着大门附近能看到的所有人和车疯狂射击。
mp18冲锋枪
大门守卫车队头车司机和前排保镖在第一轮射击后当场死亡。
两辆轿车在即将驶离大门时朝里面扔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正好落在头车和丁默邨乘坐的轿车的中间。
一声巨响后,头车副驾驶后排的保镖和丁默邨所乘坐的轿车副驾驶上的保镖身受重伤。
两辆轿车在驶离大西路67号后向东加速逃离,大西路67号东侧的几个暗哨发现袭击者先后举起手枪一边追一边向轿车射击,遭到车上人员反击后迅速寻找掩体躲避。
轿车驶远后,附近的暗哨开始向大西路67号汇拢。
大西路67号内部人员也在枪声停止后跑了出来。
在众人的掩护下,丁默邨返回了建筑物内,其余人迅速将整个67号戒严起来。
看到暗哨回来,丁默邨问道: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只看清一辆是雪佛兰,一辆是福特,都没挂车牌,他们的火力很猛,我看到好像有两把花机关枪。”
“处长,花机关枪还有手榴弹,除了军统谁能有这火力。”
“处长,都骑到我们脸上来了,决不能放过这帮王八蛋。”
丁默邨扫视了一圈站在自己身前的几个人:
“你们知道他们躲在哪吗?”
众人面面相觑。
“行了,都散了吧!”
众人散去后,丁默邨心里认定大西路67号这个地方不再适宜作为据点。
自己这次外出是临时起意所以不存在泄露行踪的可能。
对方明显是冲着警告自己来的只是无意中正好撞上自己的车队。
门口有大马路且无遮蔽虽然不适宜杀手隐藏,但是宽阔的马路也让对方的行动更加自由,尤其是有车的情况下自己这边很难应对这种快速的袭击。
虽然这种袭击对他自己造成不了什么生命威胁,但是多来几次就会使得人人自危,最终会形成没有人敢投靠自己的局面。
他发现自己虽然在上海已经混迹多年现在又有了日本人的支持,可真正想要在这里立足还差的很远。
很快闻风赶回的李士群带回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下午三点,当李士群从东体育会路7号的重光堂返回大西路67号时,大门口已经全部打扫干净。
除了墙上还残留些许的弹痕外让人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这里刚刚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枪击。
李士群走进丁默邨的房间时,丁默邨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赵理君的照片看。
“你没受伤吧?”
“你回来啦,我没受伤,不过经过这次袭击我觉得我们这里不适合做据点,门口的大马路我们进出方便敌人来去也方便。”
“嗯,我知道了,我再去物色新的地方,给你看样东西。”
李士群将手里拿着的文件袋递给丁默邨。
丁默邨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本手写的稿件,封面的标题是《杜月笙在上海的势力》。
“这是?”
“这是杜月笙的门徒张师石为讨好日本人写的,里面详细描述了关于杜月笙的所有信息,有了它日本人可以轻易的将整个杜家的势力从上海清除。”
“你从哪弄来的?”
“土肥原给我的。”
“土肥原给你的?他什么意思?让我们来铲除杜家?”
“清除杜家的势力不难,但是能转为己用不是更好?”
“可杜月笙怎么可能和日本人合作?”
“所以给我们了啊?我们现在只是国民政府的另一套班底,和戴笠杜月笙一样都是中国人,只不过政见不同站在了两个位置,本质上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准备怎么做?”
“我们现在不是和军统中统斗的你死我活吗?我想借这本东西挂上杜月笙这条线。杜月笙和戴笠的关系很好,由他出面可以代表我们向重庆方面示好,我们要给重庆一个信号:我们投靠日本人不过是无奈之举,也是一条曲线救国的路,他们没必要把我们作为首要目标,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为他们效力的机会。”
丁默邨嘴角微微上扬:
“真有你的,不过我们确实也该为自己找条退路,有备无患嘛,那你想怎么挂上杜月笙这条线?”
“你忘了一个人!”
“谁?”
“汪曼云,他可是杜月笙的得意门徒,上海国民党地下特别市党部委员,我早就已经将他拉过来了。”
“汪曼云?嗯,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
下午五点半,林飞开车带着周春生向周公馆开。
赵理君带队袭击大西路67号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林飞一路上向周春生描述他知道的情况。
“老大,我说这赵理君这王八蛋藏着好货吧,不但有手榴弹,连mp18都有,上次要给我们我们会有这么大损失吗?”
“行了,这小子从我上任就处处针对我,上次他巴不得我去送死怎么可能给我好东西。”
“也是,可惜咱们命大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