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
江白当即反驳道，“如果是物极必反，为什么只有魔子变成佛子，却没有佛子变成魔子？”
“小僧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第二代魔子如实答道，
“小僧能够得到的答案，是成佛比成魔要难，魔道走到极致容易，可若是一个人真想要成佛，太过艰难。无法达到极限，自然不会返。”
江白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可第二魔子这个说法。
“如果你自己相信这个说法，根本没必要进行这场对话。”
第二魔子附和道，
“没错，小僧智慧有限，让寒蝉见笑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解释不通...”
江白没有指出具体是哪件事，刻意卖了个关子。
第一代魔子，杀死佛子之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故事到这里结尾，江白不会诧异。
可刚刚成佛的第一代魔子，为什么要自杀呢？
江白总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
事实上，前任都护府地藏，正是看见了第一代魔子自杀，才觉得自己找到了解决地变的方法，毅然决然开启了第二轮地变，才有了后来的一发不可收拾。
魔子成佛自杀一事，也许是解密的关键。
江白和第二代魔子对话的片刻，他身后传来呼啸声，几道黑影追杀了上来。
江白此刻还剩3万不灭物质，哪怕有【人和】的加持，不灭物质的恢复速度也很慢，根本跟不上江白的消耗。
接连的战斗，让江白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底，被他这个败家子挥霍一空。
这个世界很公平，江白在秦汉关前有多帅气，此刻就有多狼狈。
帅，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在开启地利的情况下，江白可以压制魔子的领域，进而反杀对方。
一个三次升华的魔子，从见面，到交手分出生死，也许只需要三秒不到的时间，却要花江白最少3000不灭物质！
被污染的失控异兽，反倒轻松一些，江白只需要给对方放血，然后抽身离开，不需要硬碰硬，消耗可以控制在1000以下。
以周围的环境来看，江白每小时最多恢复100的不灭物质，这已经是海量！
要知道，江白的黑色不灭物质品阶极高，哪怕和三次升华的强者硬碰硬，也丝毫不落下风。
如果周围的炁更多一点，江白的恢复速度会更快一些，也仅此而已。
魏俊杰之前用过的万炁木，放到江白手里，撑死也就恢复10点不灭物质，甚至更少。
江白如果使用【寸止】【欺诈】，对敌人造成杀伤的同时，也能获得少量恢复，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换而言之，以江白如今的状况，能活着从兽潮里杀出来已经是奇迹。
想要继续支撑下去，江白必须创造出更多的奇迹。
无视身后的攻击，江白把速度提升到极致，继续向前冲去。
荒野并不安全，这种不安全，不仅仅是针对普通人，更多的是针对超凡者！
荒野的秘坟就像扫雷时的地雷，谁也不知道前方的秘坟里有多少秘密在等着自己。
江白从兽潮杀出之后，一头扎入荒野，直奔秘坟而去！
对于魔子异兽，秘坟的规则也许十分棘手，可江白拥有【地利】，秘坟就像他家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十分方便。
眼下，面对追杀，江白毫不犹豫，又冲入一处秘坟。
他身后的魔子想要进入秘坟，结果被拦在门外。
“不是地系秘坟？”
“是人系的。”
“现在觉醒人系序列能力？不，那只会让我们变弱...”
几名魔子没有轻举妄动。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当然想要杀死其他所有魔子，吞噬对方的一切，可惜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任何人先动手，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下场凄惨。
谁也没有以一敌众的把握，所有人都投鼠忌器。
正是因此，众多魔子相处反倒有几分诡异的融洽。
“抓一些人系的异兽来，让他们破了这座秘坟，逼出江白！”
“好，不仅是此地的人系秘坟，其他地方的人系秘坟也都要毁掉，以免江白再躲进去！”
“那天系秘坟怎么处理？”
“杀了这小子，他没天系序列能力！”
先前还融洽无比的魔子们，忽然暴起发难，集火其中一人。
这个倒霉的魔子，在围攻中没能活过十秒。
他究竟有没有天系序列能力，这并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给了其他人一个围攻的理由，于是他死了。
分掉一名魔子，其他魔子立刻分头行动，按照原先计划，双管齐下，压缩江白的活动空间，逼着江白决战！
他们坚信只要这样耗下去，江白必死无疑！
...
秦汉关，小楼里。
一名牵着血马的两米壮汉，手持方天画戟，来拜访所长。
“你是...温侯？”
余光认出对方的身份。
他曾经是第三研究所的骨干，虽然常年潜心研究学术，可对于这片地界上有名的强者还是有些认知。
所长点头，“没错，就是他，他的天牢有缺陷。”
温侯执掌的序列能力之一，便是天系no.29天牢。
如今已经是三次升华，接近逆天行的强者，距离顶尖强者只有一步半的距离，在所长口中，却得到一个如此的评语。
听到所长的评价，温侯竟然不恼火，反而虚心求教，
“愿闻其详。”
所长问，“你的天牢有破绽吗？”
温侯摇头，“没有，想要击破天牢，必须以力破局，天牢形成的空间，任何一个地方的防御都是等同的。”
在温侯看来，实力不济，是自己唯一的破绽。
“你去过真正的天牢吗？”
“这...秦汉关的地牢，唐都的大理寺，宋池的幽狱，我都去过。”
温侯有些不解，
“这和天牢有什么关系？”
所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替你补全天牢的缺陷，你替我做一件事。”
温侯问，“什么事？”
所长缓缓说道，“有人要杀秦汉关地藏，他现在还不能死，你要出手一次。”
他也曾是神将，如果真要按战力划分，最强时，所长算的上龙级之上，虽然无法触碰到虫级，也稍逊四天帝一筹，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顶尖强者。
秦汉关的局很复杂。
寒蝉有寒蝉的道，空天帝有空天帝的策，第一地藏有第一地藏的法，萨小六脑后有反骨，毕登眼前有魔障。
很少有人注意到，小楼里，也有一位曾经的顶尖强者，也被卷入局中。
不管是主动入局还是被动入局，所长都不会老老实实呆着，而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什么。
这世上，擅长创造奇迹的人，不止江白一个。
把江白唤醒，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
面对所长的要求，温侯沉声道，
“你要我救他？”
汉贼的人，和秦汉关地藏的关系还算融洽，简单概括，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温侯恨不得生食其肉，如果所长要他救萨小六，他扭头就走，根本不在乎天牢的补全之法。
让他帮萨小六？
做梦！
“不。”
所长说出一个出乎温侯意料的委托，
“我需要你出手一次，确保他死。”
温侯不解，“你先前不是说，他不能死吗？”
对于温侯的不解，所长耐心解释道，
“不能死的人死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才有破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