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将:......
没救了,找地方埋了吧。
江白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人王很强,即使是暮年的人王,站在江白面前,甚至能让江白感受到威胁的强。
能做到这种程度,人王足以自傲。
但人王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并不是暮年人王的实力能够威胁到现在的江白,而是他真正能让江白放下戒心!
人王让江白相信,眼前这个强者,对自己没有任何杀意。
这一点,所长做不到,因为所长太弱了。
和财之主做不到,即使和财之主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杀意,江白依旧清楚,一旦双方利益不同,立刻会大打出手,甚至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空天帝也做不到,因为空天帝太强了。
暮年的人王,刚刚好,实力顶尖,又没有那么顶尖,杀意是没有的,善意是足够的。
人王走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江白的病情,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是很清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江白不仅犯病了,病情还有新的变化。
第一神将皱眉问道,
“域外的人要杀人王,就是想杀你...逻辑上倒也没错,你打算怎么做呢?”
江白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他喊过来,总不能是为了说废话的吧。
而且...
人王星葬,是人王自己的选择,也是综合来看,对净土最好的选择。
如果江白为了人王就要掀桌,从大局的角度来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当然,第一神将没有质疑江白的意思,他只是想更了解江白的想法,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山不向我走来,我向山走去。”
江白的思路很清晰,
“杀出去!”
“杀出去?”
第一神将很想问江白一句,疯了吧你?
这个问题对江白来说有点多余。
他早就疯了。
只是第一神将不知道,江白发的是什么疯。
第一神将和江白确认道,
“难道你是想,在最低限度保障净土防线稳固的情况下,不顾一切,动用现在一切能用的力量,把强者撒出去,把域外搅成一锅粥?”
“想法不错。”
江白摇头,否定了第一神将的猜想。
第一神将更好奇了,
“那你的意思是?”
这已经是第一神将能想到最疯狂的做法了。
“不用保障净土的防线稳固,全杀出去。”
江白冷漠说道,
“以顶尖强者的实力,带走全净土所有活物,绝非难事。”
“人带走,葬地带走。”
“我们在哪,哪里就是净土。”
第一神将:......
在刀疤脸这一脉,分为激进派和保守派,第一神将这伙人一直是保守派,他们一直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
直到这一刻,江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第一神将很想说一句...
‘你有点太极端了。’
为了一个人王,赌上整个净土?
这简直就是玩命!而且还玩不赢!
第一神将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这和空天帝一开始的布置也不符,就连武天帝都不会赞同这么莽撞的行为。
江白的样子,很像一个输红眼了的赌徒,不顾一切,把所有都压上赌桌,最终的结局可以预见:
一败涂地。
第一神将咽了咽口水,稳固心神,这种大事容不得他不慎重,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不’需要勇气,但我真的劝您,如果您真的是净土寒蝉,就不要做这么冲动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第一神将索性敞开了说,
“如果你是想为人王报仇,那我真的想不明白,毕登要死的时候你不掀桌,狱天帝死了你也不掀桌,死到人王你就不能接受了,要掀桌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家都是人,都是为了净土豁出去的,有人豁出去的不止一条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种时候,以大局为重,才是对牺牲之人的尊重,而不是像江白这样,由着自己性子胡来!
江白这样做,岂不是让很多人的血都白流了?
真要掀桌,你早干嘛去了,非要人王死了才掀桌?
第一神将的话,江白没有任何反驳,并不是无力反驳,而是...不屑于反驳?
除非...
第一神将愣了一下,心底浮现一个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
他猛地看向江白,脱口而出,
“你他妈早准备掀桌了?”
江白的神色依旧冷漠,这种沉默并非否认,而是默认。
第一神将难以置信。
江白真三次升华了?!
他真的要当天帝?
他真打算当天帝之后,和域外决战,一分生死?
不管任务001任务002能不能成,江白是不打算活了,他准备把敌人都带走之后,把这些任务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真有这么疯的吗?
无数念头在第一神将脑海之中闪过,他感觉自己有点乱,这个世界太疯狂,他想回家找老娘...
江白这个王八蛋从一开始就打算掀桌!
他是疯子!该死!自己怎么忘了!他是个疯子!
一个再聪明再冷静的疯子,他也是疯子!
以前的江白,看上去疯的没那么厉害,是因为江白身边有老马,有训练营的同学,有刀疤脸,后来有人王,醒来之后有所长...
如今,老马和同学们不知所踪,刀疤脸死了,人王星葬,所长自囚。
能够约束江白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一一离开。
那江白会怎么做?
发疯呗!
你们都想杀我,你们都要杀我,那就都别活了!
江白从接过隐皇的蓑衣的那一刻,就决定给域外整个大活!
如果想的更深远一些,给江白蓑衣的人,本身就知道江白的行事风格,这种情况是可以预见的,他没有阻止就是支持,甚至是一种纵容!
去闹,闹它个天翻地覆!
去杀,杀它个人头滚滚!
去把天都捅破了!
去掀翻这个世界,把高高在上的神祇踹下神坛,让尘埃玷污祂的身躯,让鲜血染红祂的双眼,拎起祂的领口,提起砂锅大的拳头,恶狠狠问道,
“就你他吗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