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失眠是因为想
“不说话我挂了。”温晚事先出声。
手机那端仍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来不及说话,就被挂断了。
她望着手机,表情显得呆滞。
这次是和贺澜琛不告而别,相信他发现她不见后,肯定很生气,很愤怒。
至于晚上这通电话,温晚实在想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有了这通电话的前奏,温晚这一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想到了什么,于是下床去找东西,终于找到了贺澜琛给她的半瓶香水。
她喷了一些在空气中,与贺澜琛身上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她重新躺下,这一次倒是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只不过,对于她而言,这样喷在空气中,远远不如贺澜琛身上闻到的味道。
味道是死的,人是活的,香水喷在人身上,随着人体会产生很微妙的化学反应。
很显然,温晚觉得这次的香水勉强能够让她的情绪逐渐变得稳定。
江城。
贺澜琛穿着睡袍站在住过的那间卧室,他的手里端着酒杯,刚才那通电话差点暴露了他对她的思念。
温晚,你好狠心,说好了要和我告别再去沪市,结果你却一个人偷偷离开。
贺澜琛想到这些不爽,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下去,他喝完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概是手劲太大,把放在推拉抽屉里的一条刺绣领带震到了地上。
他眯着眼眸,眸底一片阴寒,这种东西一看就是纯手工制作,放在温晚房间里的东西,只能是她本人的。
贺澜琛越想越兴奋,弯腰把领带捡起来。
他看清楚领带上绣的一粒粒饱满到底红色小果子,思绪一下子如同潮水翻涌。
这果子,曾经他们聊天时聊到过。
她把这个绣在上面,是不是心里面有他的位置?
贺澜琛一想到他们离婚的情景,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是有感情,现在温晚也被他伤透了心。
他何必在意她心里面有没有他,其实就算心里面没有他,能留在他身边生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意外收获让贺澜琛的心情有了好转,他抓着领带掀开床上的被子,然后躺在温晚睡过的床上。
翌日。
温晚差点上班迟到,昨晚很晚才入睡,导致精神不济。
万幸家离工作室的路程不是很远,不然铁定被人看笑话。
走进工作室,她推开门进去。发现蒋勋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了里面。
“你找我有事?”温晚拉开椅子坐下。
蒋勋看到她今天穿着旗袍,颜色很素,那是一件款式简单,设计很普通的大众款,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刺绣花纹栩栩如生。就连花蕊都绣在花骨朵里,上面停留的蝴蝶好像要从旗袍上飞出来,仿若被注入了生命。
这绣工,确实只有老师可以匹敌,其他的年轻辈据蒋勋了解到的,并没有一个人能够与温晚抗衡。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就是乔家的乔老夫人。
年轻时,她的绣工也是一绝,只可惜后面小孙女丢了,她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作品。就这样被非遗圈子里的后辈赶超,慢慢取代了她原本的地位。
“你今天要出去应酬,别忘了。”蒋勋说话的语气依旧如同昨天一样。
温晚似乎习惯了蒋勋这幅说话的态度,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嗯,到时候你来喊我就行。”温晚没有拒绝他的邀请。
蒋勋推开椅子起身,她真的很与众不同,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好像一开始他看扁她似乎有点早了。
温晚在蒋勋离开后慢慢回味着刚才他看她旗袍时的惊艳目光,里面还夹着一些怅惘。
她要是没看错,蒋勋刚才的目光里还有一些佩服。
想到这里,温晚的心情变得极好。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知道蒋勋这个人有傲骨,但是只要他有本事,可以不受太多的规矩。至于以后他是否要继续留在工作室,她不会去设想。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蒋勋回到操作间,他在打样板时,想起了温晚昨晚说过的话,这位客户虽然很年轻,但是家里家规较重。要是按照温晚给的提议去打板,他怕做成成衣后,顾客会反对。
不过看完今天温晚穿在身上的旗袍,蒋勋把所有的疑问变成了行动。
他不再拘谨,相信自己的直觉低头打板。
时间一晃就过,到了晚上时间,蒋勋带着温晚前去应酬。
他们去的是一家高档会所,里面的女孩都穿旗袍,开衩开到大腿根,走起路来动人的曲线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温晚觉得蒋勋今晚安排在这家会所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她今天也穿了旗袍。
她默默地咬了咬牙,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进包厢,温晚看到今晚的客户,是一位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
他看她的眼神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就好像蛇的眼睛,阴郁至极。
“卢先生,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新负责人,今天特地跟我过来见见你。”蒋勋边说边笑着和客户打招呼。
温晚一听蒋勋的话,今晚应酬这酒不可避免要喝。
“你好卢先生,我叫温晚,是蒋首席的上司。”她简单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她把自己和蒋勋之间的关系轻描淡写地带过,其中有一些隐喻,借着是上司的身份就能压他一头。
卢先生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薄唇动了动,吐出冰冷的一句话,“把桌上这些酒全部喝了,我母亲的旗袍就交给你们负责。”
温晚看到酒,她内心十分发怵。
这里毕竟是犬马声色的场所,这里有一个喝醉酒的女性只会成为这群男人嘴里的猎物。
她是继承师父的工作室,不是拿自己的人生来开玩笑。
“卢先生,我叫人进来陪你喝个挺快。”温晚知道这里有一些酒量很高的服务员。
只要让他们进来陪这位卢先生喝个痛快,相信能解决他心里的一些龌蹉想法。
蒋勋很意外温晚不但保护了自己,同样也保住了工作室。
“温小姐,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这年头生意难做,你居然敢忤逆客户的命令?”卢先生举起酒杯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溅起的酒水有一半倒在了温晚身上,她一身狼狈地站在那里。
此时无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