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收拾东西回家。
星花玉兰早凋谢枯萎,花瓶换成新的白玫瑰。
尽管江行止爱在雲鼎过夜,他不曾留下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除了穿用,其它的东西基本没有。
江行止一旦不在,这里奢靡的房间还真找不到丁点人情味的痕迹,他像会随时消失蒸发,再也找不到他。
吃完饭,家政阿姨端着果汁过来,“刚榨的青苹果汁,您尝尝。”
冬凝接过,起身,“不用忙了,你回去吧。”
“好的。”阿姨客气颔首,解下围裙,“您要是怕黑,可以打我电话,我随时能过来。”
冬凝好笑,怎会怕黑,在老洋房她夜夜独居。
最初逗江行止玩,谁知道他竟信呢。
路过书房,门关得严实。
她很少踏进江行止的私人领域。
书房承载太多夜里和他翻云覆雨的回忆。
没一处地方能正眼直视。
小猫咪还经常闯进来,打扰光溜溜的他们。
只要她羞涩到对一只猫露出胆怯,江行止更恶劣。
自此书房就开始上锁,她锁的。
不敢跟贵公子玩这么放肆,是有点害怕自己堕落其中无药可救。
无聊的,冬凝推开门,往里走,看着书桌上的陈设。
自住进来,她擅自作主替江行止换掉好多东西,钢笔,烟灰缸,打火机。
不算太贵,面面做工精细。
江行止用不顺手偶尔斥责,最后随她爱怎样怎样。
翻开抽屉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一个钱夹。
冬凝更好奇钱夹里有什么。
翻开。
很多崭新的钞票,抽屉里同时堆积钞票,钱,他都是乱放。
还夹有一张照片。
他爷爷牵他。
好小只的江行止,应该只有三岁,皮肤白,唇天生就薄,眉浓目秀,他并不看镜头,只看大雪,打小高冷模样。
权贵门基因,她想,江行止以后的孩子肯定也这么帅气可爱。
可看到照片里的大门门匾方方正正写着‘总部’两个字,冬凝觉得这张照片拿着手都抖。
冬凝靠到椅子闭目沉思。
江家祖辈分支很多,不管是哪个行业,江行止上头的叔伯各个是翘楚人士。
这种出身,婚姻能由得江行止自己决定吗,不得被层层把关。
放回钱夹,整理好书桌。
放水沐浴,搂猫睡觉。
隔天,李肆来接冬凝上班。
她一上车就问,“他不回来了?”
李肆摇头,“我不清楚,我只负责送你上下班。”
冬凝还是忍不住,“真像谢逢青说的被罚了?”
李肆沉默几秒,“江公子确实犯家规了。”
江家以为江行止不会太出格。
他又和钟家那位出入酒店,尽管是去喝酒,没有任何绯闻流出。
再到钟氏停牌又让他重新整合,等12个月规定期后即申请复牌。
种种,发生很多事。
…
京市城郊区。
猎场旧址。
绿荫地里的梅花鹿低头啃草。
单直向公路停了几辆豪车,唯独江行止开的那辆最不起眼。
沈南川每回见到江行止。
他都开着低调的黑色轿车。
豪车也不是没有,江行止在京房产都在运河岸上,仅55栋绝版席位,他手里3栋。
偏爱住酒店。
沈南川心里乐开花,江公子这是来照顾生意。
家里的司机也不带,保镖也不给跟,走哪,江行止就一随心所欲,倘若不在这个圈子里,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认识他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那,江老爷子的亲孙子这层身份,都得忌惮三分给他让路。
走哪处CBD大楼或酒店,一身清贵气质倒是叫人频频回头看他。
沈南川下车,锁车,走向江行止。
“你那位不爱说话的前任走了?”
江行止靠在车门,漫不经心刷手机,“想怎样。”
能怎样,就好奇。沈南川手指捏着烟尾抽,“江公子出手,这不就搞定了。”
国内高经济区,都有江氏产业,江行止在这边也忙。
他忙什么。
忙看合同,忙视察指导。
还忙钟氏的事。
他江行止真人出面,玩人脉资源圈,新京这边的商业大佬去跟钟氏合作了。
钟氏旗下主影视行业和旅游业。
最大的影视资源,资片大佬都在新京。
江公子出面,不是轻而易举。
权者游戏,三言两句真说不清楚。
沈南川摸西裤。
看着沈南川另一边手递过来的烟盒。
不抽,太淡。
这让江行止想起某一双白净的手,捏烟偷抽浅偿味的模样。
正好刷到那条微信。
「江行止,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什么样?
娇滴滴。
她的22岁,正是很美好的年纪。
江行止自嘲地扯嘴角,不明不白跟着他。
摁灭手机,沉默无声。
有鹿靠近,沈南川无比有闲情喂草,温柔摸了摸鹿角,“要我说,你还真想结婚啊,她都这样非你们姓江的不可,又是掌下钟氏,又是只会对你温柔。”
江行止打开车门,拿了瓶矿泉水拧盖喝。
“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沈南川道,“她现在可是把钟家上下收拾妥帖,她亲妈,她都不放过。”顿了顿,“你那200亿得赚回来,不然太亏。”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江行止何尝不是。
沈南川顾着喂鹿,嘴角叼的烟掉了,又摸一根点,打火机发疯没气,打不着,“借打火机。”
江行止摸都没摸裤兜,“没带。”
“你倒是摸一下裤子成不成。”沈南川烟在嘴里,是非抽不可的模样。
江公子看鹿吃草,淡得要死,“没有。”
沈南川弯嘴角笑,“打火机都不带,你戒烟生小孩啊。”
江行止睇他,“嘴真欠。”
沈南川淡淡哦,不戳问他,走去一旁问其他朋友借,还不忘乐呵,“沉哥最近猛赚沈南川淡淡哦,不戳问他,走去一旁问其他朋友借,还不忘乐呵,“阿行最近猛赚钱,今晚得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