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来,为什么,5分钟是你的底线吗,我越不了是吗,你会觉得不耐烦是吗。”
就算是吧。
江行止不语。
江行止从没有等人的先例,有吗,就算有,也不会是她秦冬凝。
10分钟,足够他谈好一笔过亿的合同。
他没兴趣浪费在女人身上。
情情爱爱,有兴致就来。
麻烦精的女人,他向来不喜欢留在身边。
乖一点,听话一点,省心一点,好应付。
她们从来不同于钟羡羽。
冬凝发红的眼眶湿润,眼泪一颗跟不要钱似的落不停,湿他胸口的衣料,一片又一片。
直至上车,她还在死死黏在江行止怀里哭,咬他衣服,手指扯他扣子,支支吾吾地哭腔发泄不满。
江行止神色平静,“记得哪只手吗。”
冬凝声音断断续续,“他带…带婚戒的手,都硌…硌到我屁股的旗袍勾丝了,肯定是带婚戒那只手。”
江行止手掌捧起她的脸,分明瞧着,和床上哭的时候并不是一个样。
没一会儿,那把泪湿濡在他指腹,又黏又热,这令他有点烦躁,斥她,“别哭。”
冬凝不听,一味发泄她的情绪和委屈。
“他就差一点,摸到我。”
知道。
知道他差一点碰你那里了。
这可是男人根骨占有欲里的禁忌。
是他带在身边的女人。
他碰的,不是别的男人轻易能碰。
江行止仰在后座,徐徐点支烟抽,单只手掌完全握她侧线的细腰。
似乎冬凝哭得越破碎,越可怜,那口烟江行止吸得更狠,低头,把最浓那口恶劣渡到她嘴里。
看她呛,江行止终是满足,神色睥睨,“让你爽了,就没那么多事。”
分明的,他深不可测的眸底,带几分浓浓的兴致。
司机专心开车,这回升上档板。
这哭得啊,太破碎,惹人心疼得紧,他差点都不会开车了。
也不知道江公子怎么想,抱紧哄一哄人不就老实了。
谁知道后座位又发生什么。
会不会哄,不会去买本书学学怎么哄女孩子成吗江公子。
到酒店时。
江行止西服裹着怀里的美人进电梯,她总算不哭了,像溺过水的小猫软在他怀里。
一进门,江行止照常丢她进被窝。
她哭得累,此时没有力气和他计较。
江行止给她盖好被子,“我他妈的给你解决,哭什么哭。”
她脸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可是我泪腺发达。”
他轻轻地笑,有些恍惚落进她眼底。
“不准在我面前哭,我不哄。”
那样的笑,真就多了三分无情。
他讨厌哭哭啼啼的女生对吗。
讨厌就讨厌,哭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冬凝不乐意为他改变。
那夜,赵志强要查出踹他的贵公子到底是谁。
查到江行止。
可赵志强背后的老总是澳区A方。
弯弯绕绕,篓子捅到江家,远洋电话捅到江政屿耳边。
“江公子身边有一位小姑娘,他是为小姑娘打人的。
那通电话,江行止坐在露台抽烟。
江政屿的声音越发重,“混账东西,给你上位都不知道要多少国际头条才曝光完你沾花惹草的笑料,除了女人,你没事做了吗,丢谁的脸啊,一个男人,连洁身自好都做不到,你还能做什么。”
江行止抖抖烟灰,声音极淡,淡到无波无澜。
“我乐意。”
那边,“江行止!”
“把A方的合作谈回来,其他的事到此结束,你做错的事我来处理。”江政屿说。
江行止唇边始终挂着懒懒的笑意,“我做错什么。”
江政屿:“你动翼连的人,那是我至交好友手底下的员工,我是你父亲,你不听我你听谁。”
江行止叼着烟,“董事长,少来血脉压制。”
这招,在他江行止身上,算不上招。
冬凝洗澡出来,分明听见瞧见江公子玩世不恭的态度。
原来。
他信她。
原来。
他也讨厌赵志强。
是没监控,没监控那就不好处理了。
以恶制恶确实不对,没道德行为。
大家都没有证据,可又能去证明什么呢。
那种场合,能不装摄像头就不装,鬼精的,他们的谈事谁跟你装个摄像头来监控自己。
冬凝沉思之余,下意识抬头看江行止一眼。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连他父亲都不信任他。
江行止丢开手机,视线轻轻投向冬凝,“过来。”
冬凝扭头,江行止伸手一拉,拽住她手腕扯回来。
“这就长脾气了?”
冬凝别开脸,“没有,只是不想打扰你。”
可分明就是在生气。
冬凝看着逐渐散灭的霓虹,“我困,先睡了。”
天都快亮了。
江行止抱她回来,一并叠坐着。
“别闹行吗。”
冬凝呼出一口气,“要是为难就不解决了,都没有摄像头。”
江行止手指捏住她倔强的下巴,他声音极低,呼吸徐徐打在她侧颈,“严刑逼供。”
初秋的太阳升起。
一栋私人别墅。
谢逢青大剌剌地坐在主人家沙发,又拆他新到的雪茄。
江公子不识货,偏不爱抽雪茄。
谢逢青慢慢燃茄头,直至全部烧红,才把茄头放到嘴里含住。
点雪茄跟点烟不同,得慢慢烤,要烤才出味来。
赵志强坐在谢逢青对面,对谢逢青的到来了如于心。
贵公子始终是贵公子。
他们后面的爹才真正有话语权。
长辈那边都没说什么,赵志强才稍稍平复心。
他们没有证据,确实没有。
谁看到他赵志强要碰那位姑娘玩了呢。
谢逢青开门见山,“你去自首。”
赵志强一惊,“什么?”
“我再重复一遍。”谢逢青还是有耐心的,“你去自首。”
谢逢青目前还算好好谈。
江公子叮嘱,不允许动手动脚的打架,这是不正确行为。
要学斯文人坐下来好好谈,装模作样谁不会,不屑玩这套而已。
赵志强笑笑,“你们能来做客,我们真的很欢迎,随时盛情款待,但是谢少爷不要意气用事对不对。”
谢逢青很认真地说,“你揩油秦冬凝女士。”
什么意气用事,谁跟你开玩笑。
他只是安静烤根雪茄,不是没有脾气。
他脾气比江行止还暴躁。
但此刻的谢逢青的确礼貌斯文。
谢少爷皮囊伪善,一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