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压根没搭理这位堂哥,跟冬凝进她住的房间。
很普通,但很干净温馨。
粉色的床被,粉色的地毯,粉色的夜灯。
天没亮。
冬凝示意自己那张床,“你确定要住这里吗。”
矜骄矜养的江公子,身上一件西服足够普通人盖十几栋这样的小房子。
阿婆每天都收拾干净,这段时间长住,她的被窝虽粉粉嫩嫩香乎乎,实在无法媲比江公子的豪宅。
“他能。”
隔壁那位江照白先生确实能,这不是打了一夜蚊子。
冬凝掸了掸自己的被窝,整齐铺好,甩起的时候飘过一阵奶扑扑的清香,梨的清香,奶味的浓甜。
忙完一切,她拿起桌子的碗就走了。
“那你休息,我去帮阿婆弄早餐。”
江行止一直倚在门框,身型英挺堵了半个门,她一经过,就侧身要给她让路。
看她进进去去,又去洗手池洗碗,消毒。
江照白看向那位高高在上的江公子,“你是因为钟羡羽还是为杨启越。”
杨氏这一单是上头给过文件,帮助凤城这个落后的小县城老老少少增加一份新收入,只要成功进行,杨氏企业的名声绝对大噪。
江行止启唇,“与你无关。”
江照白点点头,“江家的业务跟杨家向来没什么关系,你护谁的犊子,我可不让阿婆搬走。”
他声音疏冷,“随便。”
等冬凝从厨房出来,江照白告诉她,“江行止回去了,看什么,指不定在哪被激发春才过来。”
还能看什么,看车还在不在路边。
没了。
空荡荡。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走向来不会跟她说一句。
到底什么样的关系僵持着。
江行止不肯进一步发展关系,她心里也不肯退一退被他圈养,情愿没名份沉溺于情欲放纵。
可是回想江照白的话,冬凝好奇,“你可真敢说他。”
怎么不敢,死敌。
江照白冷淡,“对他,其余一概不了解。”
这世上,除了江照白,没人敢跟江行止叫板了。
江家两位公子僵持,杨氏两边都不想得罪。
村长来到吴老太太家,“我们全乡只是想赚钱,您要是不挪屋子也没事,签个字吧。”
吴老太太问,“就为了钱?”
村长点头,“是。”
吴老太太看着院外的父老乡亲,“我搬。”
父老乡亲松一口气,“您能这么想就对了。”
江照白撕掉合同,“不搬。”
他告诉吴老太太。
杨氏集团的事向来与周家没有合作,领域不同,江公子的目的都是帮杨家。
吴老太太看得明白,“搬吧,村里就差我不签字,日后都要见面,不挡别人财路了。”
吴老太太的房子还是完整平移去河对面,不是江照白阻止不了,是吴老太太为了乡里乡亲妥协。
江照白心里有愧,“师母为什么不再等等。”
吴老太太不甚难过,看着江照白,“江公子这人注定妥协不了,江家这些年都是你在向他妥协,倒是当了一个好大哥。”
吴老太太不愿看着两兄弟到时候真拼起来。
江照白驳一份,江行止就重新申请一份,真不至于闹下去。
房子搬家。
江照白并没有走,秘书每日准时带文件来村里给他处理。
秘书偶尔还带错文件。
江照白开口没有一个字脏话,能把那位秘书说得无地自容。
冬凝觉得这人何其深沉不露,性子也闷骚。
一到他洗澡的时候他都过来敲窗台,冬凝都会离开房间,奇奇怪怪的默契。
村里这条河只没过脚踝。
玩了会水上岸,江照白给她递鞋子,“琵琶弹的不错。”
冬凝接过拖鞋,觉得江照白不懂行。
江照白没有附庸风雅的爱好,很少接触这行,分明觉得很好。
两个人并肩走。
“你什么时候离开。”
冬凝反问,“你舍不得跟江行止对着干,是吗。”
“我这个堂弟。”江照白笑笑,“我从小到大都让着他,少那么一回还真不习惯。”
江幼薇带零食来看她。
她今天没穿外套,毛衣差点遮不住脖子的吻痕,往上拉了拉还算好点。
江幼薇眼尖,“你脖子怎么红一包。”
冬凝张口就来,“蚊子。”
显然江幼薇不信。
冬凝抛给楼上看合同的老男人,“不信你问江先生,他天天被蚊子叮,就差没派一队人马把这的蚊子全灭。”
江照白慢悠悠合上钢笔盖,声音沉沉稳稳,“是,那只蚊子一靠近她就发情。”
江幼薇倒是不吃素的,“公的母的,下嘴这么毒。”
冬凝试图纠正江幼薇的想法,“母的。”
江行止那只公蚊子何止毒啊,何止风流,血他都想吸干,不让她奄奄一息,江行止向来不会罢休。
她给他留,他同样爱报复,下手更狠。
太吻痕,冬凝照镜子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遮,这天气穿高领会不会被说傻。
江幼薇来接她,她搬行李回新京。
吴老太太把曲谱交给她回去自己练,该教的教了,剩下的靠天分。
江幼薇要过生日趴。
在一间会所里嗨。
除了谢逢青他们,冬凝一概不认识,也就不跟他们玩热络。
圈里都知道是他未婚妻的身份,谢逢青还是必须到的那种,带樊嘉卉出席,好不狗血三角场面。
樊嘉卉手上的腕表还和江幼薇撞款了。
不知道谁嘴贱,非得提一提。
樊嘉卉笑得落落大方,“真巧。”
江大小姐一摘,直接扔垃圾桶。
樊嘉卉脸色微微一变,可人家就是有人撑腰,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双方长辈都承认。
江幼薇在卫生间抱冬凝,“我不长寿了小金贵,什么脏东西混进我的本命年来了。”
冬凝揉揉江幼薇的脑袋,“瞎说,出去吃三碗长春面补回来。”
江幼薇明知她瞎忽悠,还是忍不住相信,多娇软温柔的小金贵,自己的感情事一塌糊涂,每天依旧面不改色安安静静过自己的。
“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