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砸在路面,噼里啪啦地响。
冷气袭到她发抖,稍微往江行止胸膛钻,两只腿夹紧他紧窄有力的腰身,“我们去哪里。”
“换车。”
伞下,方寸距离,他的呼吸近在迟尺。
炙热滚烫。
融化雨丝冰凉。
“你能不能再抱紧一点,我头发湿掉了。”
江行止抿唇,“再娇气扔你下去。”
她迷迷糊糊不清楚着,可她十分有底江行止在什么情况下最容易失分寸,抬了抬下巴,往他颈子狠狠吮一口。
“别扔路边,被坏人捡走怎么办。”
颇为可怜无辜的低哝。
江行止单手捏死她的下巴瞧了瞧,她眼睛都没睁开过,睡颜乖巧地紧。
确实,头一回看她睡觉。
之前只专心睡,没认真看她睡觉到底是什么模样。
太困,后来发生什么,冬凝不记得了。
从HK赶回来劳途,在江行止身边睡意异常大。
江行止到底只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天鹅被柔软冰凉,冬凝是在一张陌生的床醒来,视线可视范围房间一片昏暗,冷气极低。
她起身,揭开被子下地。
打开房间的门,入目是宽阔的大厅视野,隔断后还有室内泳池,冷色灯光太亮,刺激得她揉了揉眼眸。
再睁开时,十米外站着位西装革履的魁梧保镖。
“江行止呢?”
保镖面无表情,“江先生有事忙。”
冬凝哦,找杯子倒了杯水解渴。
保镖:“秦小姐,您要吃东西吗。”
冬凝看了看富丽堂皇的四周,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气。
“他会回来吗?”
保镖摇头,“我不清楚先生的行踪。”
冬凝放下水杯,手指搭在吧台,视线投向全景落地窗外的夜景。
十里洋场,灯火辉煌。
那人始终板着张脸,“您要是困,今晚就住这里。”
冬凝沉默地听。
保镖陪她几分钟,最后放下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住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支会我,若如不喜欢,江先生说了,您也可以搬进道里官邸,这是钥匙。”
说完,那人绕过玄关后离开干净。
冬凝盯看茶几上的东西,恍惚了瞬。
几近上千平的大平层豪宅,本区房价最贵的地段。
江行止平常就是住在这里吗?
冬凝没穿鞋,赤脚踩在黑色的地毯,里里外外逛了一圈都没找到厨房。
江行止估计都不在这里做过饭。
她对江行止的生活是有些好奇。
他的喜好特别简单,装修风格黑灰白。
简约,低调。
墙上挂的那副博物馆收藏级别的真迹,又显得过分奢靡。
花花公子也喜欢几千年前的马其顿帝国画作么。
冬凝双手抱臂,抬头,慢慢欣赏墙上巨大的古画。
黄灿灿的油墨,演变马其顿王朝从无可睥睨到灭亡陨落。
在收藏家市场,有市无价。
‘叮呤’
冬凝回神,不知道在哪里响,没事买那么大房子又没有人住。
寻声音找了好久才找到座机。
那边是24小时家政服务,“江先生您好,我们安排的厨师到门口了。”
冬凝没吭声,挂电话才去开门。
来的是一位年轻阿姨,说是厨师,上门给她做宵粥和小吃。
她实在没胃口,尝了一口没再吃。
瑞通大厦总裁办。
远洋会议还没结束。
温珣换一杯冰水,保持沉默的姿势站在一旁做记录。
分明八点的会议,老板又拖到12点。
伦敦与国内股盘收市有时间差,可老板从不按规律来,即便他不按规矩来,不可置否,他的工作能力远在他父亲之上。
海外高管还美其名曰:江总这是考虑伦敦时差体恤下属。
会议进行一半,江行止伸手要平板,微微垂下眼皮,滑动屏幕。
监控录像里。
美人懒洋洋窝在沙发看电影,身上穿他的白色衬衣,宽大尺寸包裹她的娇体,看起来瘦得不行。
或许刚洗澡出来,肌肤泛着温水泡过的粉嫩感,又纯又欲。
好一会儿,她朝摄像头吐舌,唇动了动,好似在说‘你在看我啊江行止’。
娇娇的。
她就喜欢有意无意勾引他。
杨启越常说‘你那只小狐狸’,也不是没道理。
江行止承认,有包养秦冬凝的心思。
仅限这层关系。
她最初没收下卡,心思也就不剩半点,没道理非她不可。
她要是拿点别的,钱还是权,这都好说,他给得起。
谈什么感情。
从哪来的感情。
江行止丢开平板,朝电脑冷声道,“散会。”
电脑那边的众多海外高管纷纷点头,“好的江总。”
看见他起身,保镖拿起他的西服外套跟上。
“您去秦小姐那还是四合院。”
江行止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四合院。”
六层的豪华大别墅。
江行止绕过草坪,径直往后花园走。
李肆是他的贴身保镖,退役后跟江行止几年了。
晨曦的阳光升起,江行止朝红木椅坐下,长腿迈开,拿起粮瓮往鲤鱼池里倒。
李肆看着池里蜂拥夺食的红鲤,“秦小姐要回舞团,她说需要工作,您要是找她可以去大剧院看演出,会随时欢迎您去。”
江行止没搭腔,专心喂养池里的锦鲤。
茶台上的手机亮了下。
他缓缓侧眸。
冬凝:「我回去了,我洗澡出来没衣服穿,才擅自穿你的衬衣,已经给你洗干净放好了」
江行止放下粮瓮,拿起手机打字:「嗯」
冬凝这边,嘴角抽了抽。
一个嗯就不要回了,多说几个字行不行。
冬凝还是问:「你想养地下情.人,你只是想交易的关系是吗」
发完。
白问的问题,明晃晃的他不想谈感情。
你又能把他怎么办。
冬凝走到玄关,换上自己的鞋,最后扫视了眼这套房,宽到难以想象,找个厨房还要绕几圈。
奢靡的金屋,这不迷糊吗。
甚至道里官邸的洋楼钥匙都摆在茶几供她选择。
就像江幼薇说的,“我小叔谁啊,江家长房的独子,骄纵独裁,有权有势的那一位,有两把刷子的女人都搞不定他,你连刷子都没有真的悬。”
玩暧昧玩的炉火纯青,于他们的世界,不存在爱情,只有权衡利弊过后你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