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
看着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江公子,秦小姐和戴西蒙走了。”
他嗯。
李肆没再说话。
吴明朗已经让人上去找,58层进不去,再见冬凝时,裙子有些皱。
了然。
出于绅士风度,吴明朗没问,脱下大衣外套披在她身上,“大冬天的,先上车取暖。”
不曾想,冬凝上车时,主动去提,“我刚刚遇到江行止,被他留在楼上,让你等久了,这顿饭我来请吧。”
既然她要提,吴明朗盯她腰间布料的痕迹良久,“他欺负你?”
冬凝轻松道,“那到没有,我一直忽悠他,说你是我男朋友,他就变得特别洁癖。”
“那他….”吴明朗微微扯开唇,“应该很生气。”
车里有暖气,冬凝搓搓手,琢磨着,“得骂他,他才会生气,他这种贵公子太顺遂,估计没被人刺激过。”
“系好安全带。”吴明朗哑然一笑,“得不到的都好,偷不着的最香,毕竟啊,他得到过,知道她的好,突然落到别人手里多少不甘心。”绕过车尾,坐进驾驶位。
后面那句,冬凝没听到。
而此时。
路过一排黑色行政车队,后座位的男人微微戴上银丝边眼镜,食指轻屈,徐缓推了下架框,将冬凝上车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张精致妆容的脸,她笑得,挺渣。
身旁的助理谨慎问,“会长,6点有饭局,上西区p2,乔布斯先生的家宴,您去么,圣诞那夜您没到,他一直念叨您。”
江行止淡淡一问,“圣诞?”
助理看着外景还没撤走的圣诞气氛,这么明显的圣诞树和大厦灯光秀,略显可怜身边的男人。
究竟,是怎么做到,从不对外面的纷扰上过半点心。
“您是不是忙忘了,年底,27号,前天就是圣诞节。”
“元旦有什么安排吗,乔布斯先生还是希望您去他家吃顿饭。”
他浅声,“既是家宴,我不去凑数。”
助理点头,“也是。”
片刻。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动手机,江行止拨通李肆的号码,“后面那辆GHT牌的吉普车。”
镜片下的眼眸,无涟漪,幽黯,讳莫如深。
那边的李肆开口确认,“您希望是拦还是撞?”
这两种可不同。
江行止闭上眼,“李队长,你是土匪么。”
一句队长,意味深长。
难得。
李肆只好,说嗯。
“我知道分寸,不会让秦小姐受伤。”
听得懂他的意思,李肆只能用高超车技拦下吴明朗的车。
走到车窗前,请冬凝下车,“秦小姐,你要去见小猫咪吗。”
冬凝别开脸,“我已经放弃抚养,我的工资哪养得起那么只猫咪,喔唷,一个月十几万。”
李肆:“并不用你出钱养。”
吴明朗没着急走,碍于副驾驶的她受伤,当时只能顺势刹车,看着李肆,他问,“你们江公子离婚分孩子抚养权啊。”
那个面无表情的李肆,好似个冷血机器人,“是不让秦小姐为难,我才不撞你的车。”
“确实,我看得懂。”吴明朗回复,“难为你们江公子这么遵纪守法,要是逼急他了?我不得车毁人亡?”
李肆不回答这个局外人的话,只是静待冬凝下车。
吴明朗又道:“不过,这是我女朋友,她不是跟你们江公子解释过了吗。”
李肆还是那个李肆,唇动,表情不动,“是与不是看得出来。”
冬凝下了下决心,询问李肆,“李肆,我想走,可以吗,念在过往,能不能让我回去。”
李肆执着:“你真的决定了吗,决定和吴明朗在一起吗,你能来这里,是江公子专门留意你的申请材料以及让组委会通过。”
“还有吗。”冬凝反问。
“有。”李肆补充,“王多余的事,江照白随口和他一提,他就去做了,还有你家的灯,是我拆了江南里的灯给你,他并没反对,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找到合适的装回去。”
原来真的是,冬凝仰在靠椅一笑,“这些,我都有怀疑过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只是不想去承认。”
李肆:“我知道你聪明,你要是真的不愿意跟我下车,我也不强求。”
“他家里有别人吗。”她问。
李肆目前不清楚,乔治娜有没有过来吃晚餐,犹豫两秒,“没有。”
冬凝淡淡笑过,“你又犹豫了,一点都不果断。”
“你没必要误会,你身边现在也有男人。”李肆到底是护主的。
“回去吧,那些事,谢谢就是了。”她看向李肆,“让你们的车开走吧,一会街道堵车,多不文明。”
李肆扭头,“秦小姐,他不喜欢背叛她的女人,不管出于故意气他还是其他目的,你应该知道钟羡羽的故事,那是他的底线,祝好,你走吧。”
冬凝摁车窗按钮,“我知道。”
李肆一走,冬凝明显在想事。
吴明朗看得透她,什么灯,什么王多余,什么峰会的邀请函,这些…都是那个男人做的。
不打扰她,专心开车。
有时候,确实挺难从江行止身边抢女人。
一顿饭,冬凝算答谢吴明朗,过程很愉快。
当天,退房酒店,搬去农场住。
“不住酒店,酒店不方便,也不能做饭。”吴明朗隐晦吐字。
既能拦车,吴明朗可不清楚江行止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她累,没在外面逗留,早早要回农场休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检查腰上的青痕。
真狠。
没带膏药。
冬凝扶着腰,靠到沙发,手指翻了下手机相册,家里的灯,她拍过很多照片。
还真拆给她…
心绪万千在心头飘荡。
一想到明天10点的会,冬凝拿睡衣进浴间。
农场的房子大。
吴明朗住在东边的客房,她住在南边。
不近,也不远。
吴明朗似乎来纽约有事,晚上还挺忙,听说,是他姐姐的公司有业务要走。
具体的,冬凝不过问。
第二场的峰会并没看到江行止,他没在现场。
令她恍惚觉得,自那天拒绝上李肆的车,江行止就跟消失一样。
又或者,他其实很忙。
第三场也是,只剩企业互相交流。
她带着景逸登场,如鱼得水。
确实,鲤鱼成功跃过龙门了。
幸运也好,实力也罢,还是因为江行止这个靠山在背后扶住,总而言之,景逸是大姐倾注所有的心血,交到她手里只能朝鼎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