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薇最近忙着拍新剧,《为欢几何》上映后票房大卖,江大小姐事业蒸蒸日上。
应酬也多了。
喝醉,会打电话给冬凝来接回家。
那晚。
恰恰逢江行止忙。
冬凝整理好,开车出门接江幼薇。
地点在私人山庄的酒局。
冬凝进山庄,打电话,江幼薇没接,只好自己找。
找到后院,才见人。
入目。
谢逢青站在一女子身后,冷漠地看着那女子对垃圾桶又吐又呕,半点表情没有。
半响,谢逢青才伸出矜贵白净的手,“我扶你。”
嗓音挺温柔。
江幼薇摆手推开,没承,宁愿跌跌撞撞瘫在雕栏扶手。
谢逢青冷呵,直接退到一旁。
大少爷洁癖使然,冷漠斥责,“有没有点素质,到处吐。”
江幼薇吼出声,“老娘吐垃圾桶,吐你了?”
她身上酒气重,这让谢逢青退步,“喝不得还喝,脑子有毛病。”
话冷漠,却又不算关心。
江幼薇再醉,也看清他退开的步伐,嘲笑道,“可别来管我,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男人出口冷酷得像个恶棍,“好歹我是长辈,看着点晚辈是应该的,怕你喝酒喝死了,我晦气。”
“狗。”喝醉的江幼薇指着谢逢青,驼红的脸颊漾起笑,“小金贵,这有条疯狗,帮我赶走。”
冬凝靠在假山,把玩手里的车钥匙,“谢少爷,不想管就不要假好心,容易让人误会有情有义。”
“脚踏两条船不好,翻了淹死你。”冬凝还补充。
到底看在江行止面上,一向傲慢的谢逢青没反驳。
谢逢青转身,看向冬凝,“麻烦你照顾她了。”
冬凝点头。
江幼薇扶着栏杆,还想朝谢逢青踹两脚泄忿,“谢逢青,别再管我。”
谢逢青没回头,“别多想,刚才只是朋友的关心。”
谢逢青彻底走后。
江幼薇瞬间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肯定是酒精作用,这段时间的工作量太累太忙。”
她是这样解释,但冬凝不信,也没拆穿她。
江幼薇心里早就不受控。
肉眼看得出来。
花圃拐角的谢逢青默默抽着烟,听着那阵哭声一会,最后烟见底,选择扭头离开。
…
冬凝扶江幼薇上车,调好空调温度,带她离开山庄。
江幼薇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冬凝怎么会知道。
江幼薇手撑额头,“他结婚后估计谢伯伯就会下台,到他继承家产。”
江幼薇讨厌樊嘉卉吗。
谈不上讨厌,只是没玩熟。
她不怪樊嘉卉,都是家里安排,又能怎么办。
冬凝安慰,“我们江影后现在事业越来越优秀,管他做什么。”
江幼薇淡淡露出笑容,闭上眼睛睡觉,没再说话。
深夜的大别墅特意留了灯。
江家长辈送给江幼薇的首映礼礼物。
江幼薇是这样的,不住白不住,反正名字是她。
看她下车,冬凝掉头离开。
期间,冬凝收到谢逢青的短信:「你们安全到家了吗,她没喝死吧」
冬凝专心开车,没回。
...
融资会过后,江行止开始忙,开始出国。
时不时好几天,他才回雲鼎过夜。
偶尔滚完床单,到天亮,他穿衣就走。
冬凝懒懒趴在枕头,天气回春,嫌热,踢开白色蚕丝被。
看着江行止站在床边,松松垮垮系好浴袍,她微眯眼笑,一双眸子清澈透亮。
他弯腰拿起她的睡衣,丢她脸上,“起来。”
视线一片红,冬凝扒开脸上的睡衣。
“干嘛。”
红色。
江行止总说红色最衬她的肌肤娇嫩,在他面前晃荡的时候,浓艳且纤姿缭乱。
偶尔,他会看她身上那抹红失神,指尖夹的烟一熄灭,他眼底短暂的观赏随之散干净。
克制,且不沉沦。
她边套睡衣边说,“你过来抱我。”
他低笑。
纤细脚踝被他握住,拽了一把。
她整个人松松弛弛倒回床上,睡衣松开,曼妙体态曲线毕露。
“弄疼我了。”
她又娇又嗲,像没被喂饱。
江行止居高临下,“再说一句。”
他的目光落下来,一夜余情暧昧里,眸底浮于表的水雾带了点风流散漫。
那样直白。
冬凝瞬间懂他的意思,再不起来,他就上来。
连忙裹紧衣服,起身,脸凑到江行止掌心,“江总。”
乖得像猫。
江行止愉悦地勾了勾嘴角,这大概就是喜欢把她放在身边的原因。
够纯,够温柔,闹起来又够带劲,他底线之内不会过分。
偶尔会陪她闹,哄一哄。
新京的雨,说下就下。
江行止有个毛病,保两个人过夜不受打扰,这里没有佣人伺候他穿衣。
冬凝从床上起来,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慢悠悠去衣帽间,自男人身后抱紧了一下,手指轻轻拆解男人的浴袍带。
江家出来的男人,气质出众。
有种习惯,可以偷偷摸看他的腹肌。
江行止身上带的诱惑力。
光是上半身赤裸站那,股肌涨起,醇厚,精贵,气场逼人的浓郁。
冬凝转身给他挑衣服,一整排剪裁得体的丝缎衬衫,按颜色整齐归类,每一件都散逸淡淡的清洌干香。
手指落在那排白色衬衣,她想想,“白色。”
白色禁欲,喜欢他身上的颠覆感。
江行止冷冷扣上皮带,都随她。
冬凝细致为他套上衬衫,挑了条暗色调的领带,耐心系好。
抬眸,轻轻撞进他眼底。
他眸光轻睨她的手腕,“喜欢?”
冬凝扬起手,手链昂贵宝石泠泠撞击响。
“喜欢,很漂亮,显得手又白又细。”
江行止环紧她细腰,嗓音轻轻哑哑,“七千万。”
冬凝以为几百万是极限,戴一套房产在身上。
这么奢吗。
还好不是知名大牌手链,没人认出来。
“你今天去哪。”冬凝无聊问起。
他淡声,“钟氏开会。”
又是钟氏。
冬凝轻咬了下唇,看着落地镜里的投影,他手臂自她身后环抱她小腹,呼吸缓缓蹭在她侧颈,一寸一寸蔓延。
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接,暧暧眼神看着彼此。
“雨天让李肆开车。”
他声音低醇又含着情欲后的沙哑。
冬凝分明噢,“江总这是看不起我的技术吗。”
落地镜里,江行止瞧见她落下长睫,那样失望落寞。
他低头,笑着含住她耳垂抵弄,“你最棒,好不好?”
冬凝痒,在他怀里挪了挪。
他手臂收紧,“乖一点,晚上还回来。”
冬凝嗯,伸手拿起口红,咬开口红盖,转身,扯开江行止的衬衣扣子,在他胸口写上自己的名字。
“你他妈…”他眯了眯眼,脏话收住。
冬凝口红轻轻掷去垃圾桶,“盖章,走到哪都是我的。”
江行止嫌黏,白衬衣一压,沾染红色斑驳印记。
劳斯莱斯来接走时,司机准备新的衬衣,放在后座位。
江行止挨在后座位,抬手解开扣子,慢条斯理将白衬衣换成黑衬衣,干净深稳得一丝不苟。
钟羡羽作为钟氏销售部经理,及钟氏集团大小姐的身份主理会议。
原定10点。
江行止迟迟没到,一伙人硬是拖着等到11点。
坐在座位沉默的等。
无关他姓不姓江。
他是第二大股东。
不管他到底在为谁,还是为利益,新京钟家也是可以排进前三的大集团。
铁甲大门打开。
男人西装革履入座,钟羡羽的视线自他进来就没移开过。
忙开会议,为给股东留好印象,钟羡羽始终无法擅自靠近江行止与他攀谈,有意无意地,只能远远望他。
看他风华正茂,领带也不系,金丝眼睛优雅架在高挺鼻梁上,镜片遮掩一双多情泛滥的眼眸,眼底情绪更让人感到难以捉摸。
他只是扫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的季度报告。
总是嫉妒的想,他是不是刚从那女人床上下来。
一度分了心。
“钟小姐?是7.2%,您说错了。”有股东提醒钟羡羽。
钟羡羽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实在抱歉,今天先散会吧。”
知道钟羡羽的意思,众股东收拾离位。
“好的钟小姐。”
“江先生钟小姐我们先回去了。”
座位的男人略微颔首,说嗯,持他世家贵公子偶尔才有的涵养。
待门彻底关闭,钟羡羽拉开他身旁的皮椅,坐下。
他合上电脑,身侧的助理弯腰收好,沉默站到一旁等待。
听到他沉冷的嗓音开口,“哪家医院。”
钟氏董事长自年后便病重入院。
钟羡羽微微低下头,在他面前卸下伪装的她,声音一度哽咽,“病不怎么好,我父亲想见你一面。”
江行止淡淡起身,“有时间再说。”
什么才算有时间。
钟羡羽低声,“别走行吗。”
江行止脚步顿住。
钟羡羽心坎一热,似乎料到他不会不管她。
静静望他背影,一身寡冷的气场。
高高在上,他有资本有身价担得起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