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润如泽。
体念,一字一吐息都关于宠,关于情。
有些词串联起来,真不是什么正常故事。
冬凝心里倒抽口凉气,柔柔一声‘嗯’答应对面,挂掉手机,扭头,突然不记得楼梯在哪。
穿着高跟鞋并不方便,走得快,显得她更局促不安。
“江会长,期待明日的见面。”
闲聊结束,江行止不过客套接过对方递来的公文,交给保镖,放进保险箱。
“会长,是带回庄园吗?”
他嗯一声,从容抻了抻西服袖扣,再者,循着长廊尽头的身影,长腿缓缓迈步。
一路,冬凝发现,走反方向了,这边的电梯只供政客,且是特殊走道,隔着三道防盗门,安防严。
俨然不知道自己闯到哪里,甚至还看到手持冲锋站岗的安防,对方眼神闪烁了下,似看到什么东西,诚恳建议她往回走,后面才有其他电梯。
行。
她转身,措不及防撞到一堵冷硬似墙的躯体,脸贴着质感紧厚的黑色西服,前方视线尽然被遮挡,一片阴影。
瘦小的她彻底被堵,心绪几番波澜,无从可言。
男人不过散淡盯着她,“着急见你的情郎?”
她揉了下额头,并未直视他,“又怎样。”
“早移情别恋了,我早和他在一起了,住酒店,熬夜,就是这样,出来参加峰会当旅游,怎么了,你要管我吗,还是说,又想像上次一样把我打包丢回国,还是觉得我不配出现在你面前。”
她越说,变得又急又气。
分明,瞧见她泛红的额头,江行止毫无怜惜感,掐她腰,狠力推她到墙上。
将她困在冰冷的墙与他之间。
“呃”
后背火辣辣的吃痛,腰被厚实的大掌控制住,她宛如被死死钉在墙上,任眼前高不可攀的总裁摆布。
前身,后面,她如同被挤压在夹缝里,密不可分抵着她。
用尽全力挣扎不开,又哭又闹的,似乎越这样,男人越贴越近,混乱气息交缠,江行止掐她腰肉更狠,腰骨引起阵阵酸胀。
“呃….”
嘤咛出来,变绵了。
江行止冷嗤,多了点嘲讽,“走哪都喜欢发浪吗。”
深知逃脱不掉,冬凝倔犟的抿紧唇,不语。
可再看眼前人居高临下的气势,冬凝理直气壮地辩驳,“我什么时候浪了,明明是疼了。”
江行止算不得会怜香惜玉,自顾问自己的,“为什么带他来。”
她尽量大声,非得是说话大点声才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眼底要涌出的泪才忍得回去,“曼哈顿是你的吗,有签证谁不能来啊。”
抬手,江行止微凉的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痕。
最讨厌她哭。
在拐角,从她开口说出‘明朗’两个字的语气,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在床上和她动情至深,她难受的时候会顺从他,柔柔腻腻地叫他小舅舅,才会有这样的语气。
冬凝此刻贴在墙上,说不上太乖顺,也有一点对他的害怕和忌惮。
她心底,不敢忤逆贵公子的脾气。
此间距离,呼吸轻漫地纠缠,他哑哑地问,“真的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凝听出他声音里有一点不服输的质问,就一点。
看他,诚然,他也在看着她。
光束打下来,衬得男人江身虚幻迷离,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里,眼窝很深,从瞳仁深处透出来的凉薄感,沉沉浮浮的虚冷,看她的时候啊,总是少了温柔。
挺不争气的,这时候竟还去想他是否在意自己,冬凝微笑一下,“我们只是睡过,在没在一起影响你吗,是我背叛你吗,是我对不起你吗,我选择谁又怎么样,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吗。
问了自己一遍,江行止手指自然而然松开她,好像也没多重要。
腰间这刻才稍稍松缓,冬凝低头,看着腰间裙子的褶痕,面料被他的霸道掐狠,皱得不成样。
瞧。
这痕迹,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丝绸的啊,九万买的,穿一次遇到江行止,绝对报废。
是什么样的狠戾劲,丝绸能被他摁掐到揉不平。
“你觉得答案重要吗。”她复问。
江行止垂眸睨她,像是笑了下,嘲弄着,“不重要。”
收回手,他单手抄在西裤里,无情转身离开。
“真的吗。”冬凝忍不住再问,“是真的吗江行止,不重要就行了,我也不再是年轻的小姑娘,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不婚主义,你们有父辈资源有世家手腕有通天人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又不是你。”
她补充:“至少,像现在,我来纽约也不怕被流浪汉尾随,可以肆无忌惮地走,会有人在我后面跟着,你不是希望我离开你也要过得好吗,找一个不像你的过好日子吗,我觉得我找到了呀,我不开心的时候是他陪着我,包括来这里,一路陪着我。”
看江行止忽而顿住的步伐,冬凝咬了下唇,轻问,“哦,电梯在哪,希望江会长指个路。”
江行止回望,掠她一眼,握住她手腕,毫不讲理的,拽着她进那间昏暗无人的小屋。
她喊,她叫,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及他的脾气。
毫无光线,外面的保镖顺势关上门,摁了下门牌的液晶显示屏:Donotdisturb
请勿打扰。
“江行止!”
“你又弄疼我的手了。”
他动作正忙,没理会她的
呼喊,一手提着她的腰,摔到沙发。
冬凝脑袋被震了下。
不过眨眼瞬息,黑影擦过,结实耐锤的身躯压在她身上,长臂一伸,锢住她手腕举过头顶。
冬凝腿不老实,又踢又踹,也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僵住,瞬间老实本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沉静的黑暗之中,江行止依然熟巧地捏起她的下巴。
再稍稍用力,姑且要脱臼,她疼,咬着牙不说一句。
传来他低低一声笑,呼吸落下来,快要吻上她时,江行止似乎想到什么,猝然避开她的唇。
“和他住进丽思卡尔顿,已经一张床?”
他倒是了解。
冬凝松了下唇瓣,挑衅道,“是。”
“我说过,在瑞士的时候跟你说过,已经和他谈了,他不喜欢我和前任纠缠。”
江行止几近贴在她耳边才启唇,声音低哑到没气声,如烟消散,“特意跑去买衣服,你们有这方面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