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内心的慌乱
“许大茂,你这样真的不行。”娄小娥的语气变得严肃,似乎对于许大茂的态度感到不满,“如果你不去看医生,怎么能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向东心中默默为娄小娥的勇气喝彩,但他也知道许大茂的倔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焦虑,他想拒绝,却又在心底涌现出一股想要倾诉的冲动。
“我不是怕去医院,我只是不想麻烦大家。”许大茂终于低下头,声音沙哑,像是撕裂了心底的防线。
“可你没有麻烦我,你只是让自己更累。”娄小娥的语气变得柔和,眼中透出一丝坚定与温暖。“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而不是隐瞒。”
许大茂抬起头,看到娄小娥眼中的真诚,心中一阵震动。他的心底隐隐作痛,似乎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倔强是多么不必要。可他依旧感到无比脆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情感。
“我……我真的没事。”许大茂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内心的挣扎让他无所适从,仿佛这条路上满是荆棘,前路漫漫。
“许大茂,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很担心的。”娄小娥坚定地说,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请你相信朋友,别让自己再承受更多。”
李向东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感动。许大茂的脆弱在娄小娥面前暴露无遗,而他所担心的朋友之间的支持与关心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重要。他也不由自主地为许大茂感到心疼,想要给他更多的力量。
“好吧,我去看医生。”许大茂终于低下头,声音低沉,似乎下定了决心,然而他心中的挣扎依然未能平息。
“向东,今天你有没有空?”许大茂的声音传来,略显虚弱,却又充满期待。
“有点忙。”李向东随口应道,心中却是一阵不安。他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许大茂的目光,逃避他眼中隐隐流露出的期盼。自从许大茂生病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被无形的隔阂划开,那种久违的亲密感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与隔阂。
李向东不想给许大茂看病,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而是因为他深知许大茂的病情并不简单。每当他想到许大茂可能面临的诊断和治疗,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恐慌。他害怕自己无法给予朋友最好的选择,害怕自己成为他最后的希望,却又成为他痛苦的根源。
这份恐惧在李向东心中发酵,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难以承受。他每天都在四合院的这片土地上徘徊,耳边回荡着邻居们的闲谈,心中却只剩下对许大茂病情的担忧。他想起许大茂过去的笑声,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快乐时光,恍若那一切都已成为遥远的记忆。
“你在想什么?”许大茂打断了他的思绪,眼神中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李向东的心一颤,强装淡定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琐事。”他不想让许大茂担心,甚至连自己内心的挣扎也不愿意表露。
“琐事?”许大茂轻轻一笑,似乎想要宽慰李向东,但那笑容中却透出几分无奈和苦涩。他的身体状况在每一天的逐渐恶化中变得愈发虚弱,而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生活。
李向东不忍直视许大茂的目光,转身朝着院子的另一侧走去,试图用忙碌来掩饰心中的动荡。然而,四合院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在提醒他,许大茂的病情并没有因为他的逃避而消失。院中盛开的菊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媚,然而李向东却觉得这些美丽的花朵在他眼中变得无比刺眼。
他走进屋子,四周的摆设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李向东缓缓坐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许大茂病重的画面,心中苦闷无比。他知道,这样的逃避是无用的,终究有一天他必须面对。
四合院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李向东的妻子,她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向东,你今天为什么不去看看许大茂?他好像又不太舒服。”
李向东一愣,心中暗叹,他无法将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向她倾诉。于是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他只是有点疲倦而已。”
“你不觉得你该去看看他吗?”妻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声音柔和却坚定。
“我……”李向东欲言又止,心中的挣扎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妻子的一句话像是打破了他内心的坚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害怕去看他,害怕看到他的病情加重,害怕无能为力。”
妻子沉默了片刻,随后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向东,作为医生,你的责任是治病救人,不是逃避。许大茂需要你,而你也需要面对这个现实。”
李向东听了这番话,心中波澜起伏。他想起了许大茂当年对他的帮助,想起他们一起畅谈理想的那些夜晚,心中一阵愧疚。他的犹豫与逃避,已然成为他与许大茂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时间悄然流逝,夕阳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李向东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屋子,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应该面对。
当他走到院子里时,许大茂正静静坐在石凳上,神情恍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李向东站在他面前,心中一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语气温和道:“大茂,我来看看你。”
许大茂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黯淡。“你来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秋风,透着无奈与悲伤。
李向东坐下,努力掩饰内心的慌乱,开始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许大茂勉强一笑,却掩饰不住那深藏的痛苦。李向东仔细观察着他,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苦涩。许大茂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差了很多,脸上挂着病态的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