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萨利昂,快把017收起来,对面似乎具备着契约领域的权柄。”该隐面对着发生惊变的诺零,略微感到了一丝压力。
萨利昂听到了该隐的话,却并没有迅速将017收起,抓着那卷羊皮书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并且在其双手上,竟然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辉。
“......我也想把017收起来,可我现在若是稍微松懈一点,017可就被抢过去了。”
萨利昂面色铁青,他双手抓着那本古朴的羊皮书,不断释放着逐日者所圣职通晓的驱散魔法。
该隐看不到,但萨利昂却能够感知到,无形的力量仿佛化作了锁链,随着诺零那数不清的目光不断延伸,死死缠绕住了萨利昂手中的017,想要直接夺过去。
该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仅一张契约纸被夺便让诺零暂时获得了自由控制水元素的能力,若是让对方夺取017,借用了其中弥涅尔瓦残余的神性力量,恐怕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威胁。
想到此处,做为利维坦血裔的该隐最大限度的激发了自己体内的利维坦之血,那份镶嵌在体内不完整神性也发挥到了极致,让该隐的身体急速膨胀,水流构筑成了一只巨型海兽的身躯。
波涛为经络,沧海为体魄,该隐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展现出了神躯。
只听见一声如同惊涛拍岸的声音,该隐所化的海兽向着诺林的水元素支柱发起了冲锋。
不过也是在此刻,赤红的巨狮虚影由艾莉腾升的超凡力量凝结而出,虽不敌展现出神躯的该隐,但起到了有效的拦截作用。
塞勒米拉所召唤出的灵体小鸟也于此时再度出现,在巨狮与海兽交战的过程中不断盘旋,干扰着该隐维持着神躯的精神状态。
“这是交易!”
诺零所化的水元素支柱再次发出了震颤的齐声,无形的契约锁链仿佛加入了某种强而有力的动能,硬扛着萨利昂所施展的驱散魔法直接把017给夺了过来。
在无数只猩红竖目激动的注视中,017没入了诺零所化身的支柱当中,下一刻,由水元素构筑的支柱仿佛有了血肉的实质。
曾经只在普利森精神海中浮现过一瞬的畸形血肉支柱腾升而起,血肉的脉络无比清晰,其展现出的庞大身躯甚至还要隐隐压过旁边的该隐。
契约的纹路在血肉的支柱上不断攀升,不同的猩红竖目各自映照着全然不同的色彩。
“现在总算能展现出一个比较完整的状态了。”
诺零发出了沉缓的颤声,随后四种不同元素之灵虚影便镶嵌在了柱身之中。
猩红的光辉自天穹笼罩而下,各类的元素冲击接踵而至。
该隐所化的海兽刚将巨狮的虚影拍散,便被朝向它的元素冲击向后冲退了数百米,该隐的神躯在这如此强烈的冲击之下倒地,他身后那高高耸立的弗拉德大公雕像也随之坍塌。
从该隐手中脱身的艾莉也将目光放在了喘着粗气的萨利昂身上,她三步化两步迅速来到了这位圣辉大主教的身前,并一拳砸了下去。
萨利昂虽身为逐日者,但他所修行的大多数都是辅助类的神术和圣光魔法,在没有禁忌物品的配合下,他正面的战斗能力并不强。
即便他能凭借逐日者的光辉之力应对贴身的攻击,可面对一身腱子肉普利森都要尊称一声天鹰泰森的艾莉那属实有点不够看。
在艾莉一拳又一拳的轰击下,萨利昂用光辉之力凝聚的护盾不断减弱,完全的处在了下风。
另一边,手持051和财富权柄所化之刃的普利森也完全压制住了狂化的斗士,对方的尖牙利爪在普利森不断施展的催坚夺锐下变得软弱无力。
不过对方那如天灾卫队一样恐怖的自愈力同样让普利森感到难缠。
锁血和回血这两项特性放在普利森自己身上时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放到自己对手的身上顿时恶心上一个了台阶。
斗士银白色的毛发几乎完全被鲜血染血,但他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普利森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伤痕全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以至于普利森感觉自己打了半天,斗士基本没受到什么伤害。
当然普利森自己也一样,斗士的每一次扑杀和撕咬造成的伤害都能在几秒钟内被普利森用玛门之血在体内的自我共鸣自我恢复过来,并且通过阴影之力的作用,普利森连衣服都能修补。
整场战斗下来,抛开最开始被医生扎的那刀,普利森最大的损失就是那部分因进入了斗士的血而被他甩出放弃的阴影团了。
在众人的乱战之中,弗拉德大公府的西侧几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其中造成最大破坏的,无疑是诺零和该隐这两个怪物。
该隐庞大的海兽身躯在诺零接连不断引导的元素冲击之下濒临破碎,构成躯体的水元素甚至不再流动,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医生!你到底准备好了没?”该隐咆哮道。
站在最后方的医生仍旧握着手中的黑色小刃,做着一副祈祷的样式,脸上的鸟嘴面具与那把手术小刀贴得极近。
她淡淡地说道:“别着急,这边的动静闹大了,我们的帮手也逐渐靠拢了。”
医生的话音刚落地,四周的建筑废墟中便接连不断的出现了天灾卫队的身影,粗略估计,眼下到来的支援几乎是第一波的五倍还要多。
原本这些天灾卫队在大公府的地下血库看守,但随着他们战斗的规模不断扩大,甚至于整个大公府的侧边都被砸成了一片废墟,还在举行着仪式的弗拉德大公也不得不考虑把他们调出来增援了。
天灾卫队可不是能被随意清掉的杂兵,更何况数量一多,凝结的血气纠缠在一起,凶煞滔天,非常难对付。
虽然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普利森这边是完全占据了上风,但那位神秘莫测的医生可还一直未出手呢,对方刚开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道伤痕,即便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愈合。
普利森隐隐觉得,在场的所有人中,医生才对他们是威胁最大的那一个,而斗士则是最烦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