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是什么?”昏昏沉沉的普利森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脑袋,那双猩红的眼睛以及周边星空的画面仿佛还依旧留存在他的脑海。
?“不行,情况有变,得赶紧走了。”普利森艰难地站起了身,用力地拍击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想让昏沉的意识变得更清晰些。
?普利森环视着周围,想要带着诺零等人暂时撤离此处,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全都陷入了意识昏沉的状态。
?普利森凝聚身周的金光化作小刀,强行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同时压抑住体内的玛门之血,没让伤口快速愈合。
?普利森打算以剧烈的疼痛维持住清醒的意识,以此来带着昏沉的众人脱离此处。
?他的身躯逐渐化为浮动的阴影,延展出漆黑的触手,准备先将离得最近的诺零卷入其中,却不曾想自己自己延伸出的阴影之触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阻碍似的,无法靠近诺零分毫。
?普利森忽然感觉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肩头,他回首望去,只看到一个有着淡金色中长发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你好呀,旧主所选定的传承者,这应该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吧?”乌里森淡然地开口说道。
?普利森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不过在看到乌里森眼中有一抹猩红闪过,那猩红之色与诺零的瞳孔颜色别无二致后,普利森瞬间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笑嘻嘻”乌里森,祂与陨落先知亚当共用着一副身体,具备着多种权能,极度危险。
?普利森没有理会乌里森的问话,本能的控制所化的阴影凝聚成锐利的尖刺袭向身后的乌里森。
?但就在阴影尖刺即将接触到乌里森的那一刻,普利森忽然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由阴影状况变回了人形。
?在刚刚那一瞬,他好像忘掉了怎么运用体内的阴影之力。
?“身为普通的神权圣者,却能这么快从撒坦带来的恶意牵引之下恢复清醒,也算是个奇迹了。”
?“那既然我们已经打完招呼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乌里森扬了扬手,四周的空间开始朝着普利森的方向压缩。
?忘记如何运用阴影之力的普利森无法化作流动的阴影钻出这向内压缩的空间,只得用起了黄金船票暂时移到了大公府的另一端。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调动不了体内的阴影之力?”逃到另一端的普利森有些难以置信,刚才如此关键的时刻自己居然会掉链子。
?“旧主所选定的传承者,看来你的意志力还算强韧,仅仅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必须得稍微花点儿心思了。”乌里森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也跟着普利森来到了大公府的另一端,祂如影随形,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减。
?面对昔日的原初四柱之一,普利森明白自己此刻已不能再留手,御圣之冕冠与伪神神冕同时在他头顶浮现,他要不计消耗的再使用一次最大限度的耀金圣裁。
?在体内阴影之力运转被封锁的情况下,这是普利森最有效的反击手段。
?可乌里森又岂会给普利森反击的机会,祂将智慧权柄的逆向运用发挥到了极致,降智的光环完全集中在了普利森的身上,即便普利森有着再多的手段,他也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忘记如何施展。
?果不其然,在完整智慧权柄的影响之下,普利森忘掉了如何施展耀金圣裁,只是在原地朝着乌里森比了个手势,他的脑海一片茫然,所思所想尽为空洞。
?“我这是怎么了?”普利森茫然的抬起头,现在的他甚至连最基础的财富领域都施展不出来了。
?乌里森望着一脸茫然的普利森,再也收敛不住脸上快溢出的笑意,开始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
?“象征着智慧的权柄可真有意思,要是我早一点拥有它就好了,把这样有趣的能力放在亚当那个无趣之人的身上也是浪费。”乌里森搓了搓手,脸上张扬着肆意的笑容。
?“闹腾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权能是如何应用的吧。”
?“律令法则,剑。”乌里森抬起手,祂周边的万事万物仿佛都开始扭曲起来,倒塌的建筑,花园里的草木,甚至是脚下所踩着的土地,都产生了扭曲和变化。
?这些事物的一部分被从总体中剥离出来,在乌里森的意志下化为了一把把各不相同的扭曲之剑,它们排阵列形,势要将普利森万剑穿心。
?“去。”
?随着乌里森的一声令下,无数把由周边事物所化的扭曲之剑瞬间来到了普利森的身侧。
?但也正是在这时,密密麻麻的契约锁链出现在普利森的身周,彼此相互勾连的契约结界展开,替普利森拦住了汹涌来袭的剑阵。
?长着无数只眼睛的血红色支柱在普利森的身旁冲天而起,更多的契约锁链勾连起来,想要将乌里森也一并封锁起来。
?乌里森只是扬了扬手,环绕身周的秩序立场再度扩大,那些突然出现的契约锁链便不得寸进了。
?“弥涅尔瓦?差点儿把你给忘了。”乌里森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巨型支柱,淡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抹红光。
?“我就知道你没死,之前为了找寻到你的踪迹,我跟弗拉德还在神墟附近进行了多次无果的探查,没想到这回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昔日的你既然选择舍弃我们转而跟随旧主的脚步,那么我认为你也应该和你所崇敬的旧主一样一同化为时代的尘埃,而不是苟延残喘的留在现世当中。”
?乌里森的眼神仿佛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压制力,诺零仅仅只是被祂认真看了一眼,再也难以维持神躯的状态,变回了少女模样的人形。
?“......你用的是亚当的身体?祂现在和你是什么关系。”诺零喘着粗气,在乌里森的注视下,她只觉得头脑无比胀痛。
?“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亚当已经死了,现在这些身体留存的意志只有我一个。”乌里森往前迈出一步,眼中的猩红之色愈演愈烈。
?“你要复活撒坦那个陷入癫狂的疯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放任那个没有头脑的家伙摧毁掉整个桑塔莱斯吗?”诺零的嘴角和眼角同时溢出鲜血,不知是因为透支神力而造成的损伤,还是乌里森所造成的额外影响。
?“呵,事到如今还摆着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臭脸,我可没有义务告知你我的所思所想。”乌里森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祂轻蔑的看着诺零,“现在让我们将话题转到你的身上,虚弱不堪的躯体,严重透支的神力,残缺至极的神性,你现在拥有着多少昔日的权柄?恐怕连一半也没有吧。”
?“若是你现在还处于第二纪元的全盛时期,我还能稍微认真一点,但是现在吗.....你的威胁在我眼中甚至不如已经死掉的莉莉丝。”
?“在我所谱写的新世界的篇章中,可没有预留给蠢货的位置。”乌里森的眼中透露出嘲斥,秩序的立场将周边的空间凝结,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坚实壁垒,朝着诺零和普利森的方向挤压了过去。
?这回的乌里森算是动了真格,在绝对的律法规则之下,四周的空间仿佛被添加了某种禁制,用任何手段都无法传送或撕裂空间逃离。
?诺零用契约锁链所筑的防御结界根本不足以抵御向内挤压的空间壁垒,契约锁链层层断裂,无形的空间比那向内挤压成了一个奇点,诺零和普利森仿佛就此化作了齑粉,消散在了律令法则之下。
?“气息消散殆尽,是死了吗?真是比我预想中还要脆弱呀。”
?“就算没死也无所谓了,即便旧主还留有其他的后手,在即将复苏的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无济于事。”乌里森自言自语地说道。
?乌里森准备凑上前去看看诺零和普利森是否真的被祂的空间律令给碾成了粉碎,却忽然听得一声宛如九天惊雷般的巨响爆发在了穹顶之上。
?乌里森惊讶地抬头望去,只看见了天边七颗闪耀如星辰的光点和遍布着裂纹的绝空之壁。
?一座银色的高塔漂浮在将要碎裂的绝空之壁上,散发着宛如太阳一般的璀璨神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