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有诈
今年沧州的洪水从未没有波及过城内,而且朝廷已经拨下巨款给沧州了,可沧州城内却还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想而那些赈灾银两当真是分毫都没有用到百姓身上。
马车里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看来这沧州的官员的确如猜想中的一样,的确是无所作为。
与其说是无所为,倒不如说是根本没有任何作为。
但凡将银两用在百姓身上,都不知至于出现如此场面。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来人了。”宴辞渊低声道。
虞云羲轻轻将马车上帘子轻轻拉开一点,就看见马车前面站了不少人,“看来是沧州的州长来了,来得这么及时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王爷打算怎么办?”虞云羲问道。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宴辞渊话音刚落,林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林萧:“王爷沧州州长刘慵求见。”
刘慵带着一大群人,其实老早早就在沧州的城门候着,只是没想到这个摄政王没有从正大门入,而是从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门进来了。
若不是正大门离这个小城门近,只怕是赶不过来,刘慵从来都没有见过宴辞渊,但是老早就听说过这位摄政王的名声了。
所以丝毫不敢有一点怠慢,刘慵早早就估摸着时辰,在宴辞渊来之前,就候着了,只是没想到铺了一个空,没有在宴辞渊进城的时候及时迎了上去。
“摄政王远道而来,是刘某招待不周,还请摄政王恕罪。”刘慵带着一群人整整齐齐地跪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虞云羲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意味,“看来这个刘州长治理洪水能力不足,为人处事这方面倒是圆滑的很。”
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眼里全是对这个刘慵的厌恶。
宴辞渊“羲儿觉得,本王如何应对?”
男人倒是很少见虞云羲露出这样的一面,倒是觉得有趣,不由得开口问道。
虞云羲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就继续道:自然是先扬后抑,吓死这个贪官。”
宴辞渊轻笑道:“本王倒是没有想到,羲儿会是如此武断之人。”
男人并不觉得虞云羲说的有什么不对,只是想多听听虞云羲说些话。
等虞云羲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话从她的口中套出来了,倒不是她说的不多饿,虞云羲很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只是没想到,竟然被男人一问,自己就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虞云羲才发现,自己早在无形中,就信任了男人了,只要是男人说的话,虞云羲都会下意识的信任,就算是男人很普通的询问,自己也都是对答如流。
“好,那就按羲儿说的做。”宴辞渊淡笑道。
在宴辞渊转过头去的时候,虞云羲的耳尖就悄悄的红了起来,若是之前的话,虞云羲觉得不会如此随意的就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虞云羲看着男人的后背,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马车外。
刘慵一行人人本来还是随意的跪着,沧州离天乾天高皇帝远的,在场的人,就没有谁真正见过摄政王,而且这三年宴辞渊很少离开摄政王府。
坊间里关于宴辞渊传闻更是少了许多,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人在沧州总是作威作福,可以说是沧州的土皇帝了,都觉得现在的摄政王和之前的不一样了,摄政王手里的权势早在这三年被拆分的差不多了。
眼前的这个摄政王,只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久久没等到宴辞渊道回答,在场的人非但不怕,甚至有人都渐渐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只觉得宴辞渊是在摆架子。
就连为首的刘慵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刘慵毕竟都坐上了州长的这个位置了,脑子绝对是够用的,表面功夫也还算到位。
正当刘慵也开始不耐烦的时候,马车里的人开口“何事?”
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声音也不是很大,可是让人听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刘慵不由得耸了耸鼻尖。
这也才立冬刚过这么就这么冷了?难道是自己的衣物穿的太少了?刘慵开始有些疑惑,跟在刘慵身后的一群人抱着和刘慵一样的想法。
只有熟悉宴辞渊的人才知道,这正是男人动怒前的征兆。
刘慵连忙起身,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上前几步,还未走到男人身边的时候,马车里再从传来声音。
“本王又叫你站起来吗?”
刘慵肥胖的身子暂停了向前的扭动,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刘慵一下子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沧州这些年,就没有谁还敢这样无礼,就连远在天乾的那位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怎么就一个摄政王竟敢如此和他置气?
但是刘慵还是停了下来了,但是却也没下跪,反倒是开口问道:“摄政王可是觉得刘某招待不周,所以有些不满?”
“刘某早在三个时辰之前,就早早的在城门外候着摄政王了,只是未曾想到摄政王并为走正大门,而是走了一个偏门。”
刘慵说着话,是带着些怒气的,说到后面的时候,甚至带上了一些怒气。
还未等到宴辞渊说些什么的时候,林萧都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多年了,林萧还是第一次见敢往宴辞渊枪口上撞的人。
一时间林萧都不知道刘慵是真的蠢,还是真的无所谓了。
“刘大人这样说,倒是本王的错了?”宴辞渊淡淡的反问道,从男人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男人是不是真的动怒了。
刘慵的胆子也是一下子大了起来,随即又向前走了几步,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不是王爷的错,属下早就在府中备下了宴会,给王爷赔罪,还请王爷移步。”
过了一会,宴辞渊的声音才从马车里传来出来。
刘慵听着了之后胸脯都挺了不少,在刘慵看来,就算是宴辞渊来了也要给他一个面子,这对本就很是虚荣的刘慵来说,简直是长脸的很。
接着刘慵就带着宴辞渊忘自己的府里走去了。
马车里的虞云羲笑的身子都歪了,虞云羲从来就没有见过宴辞渊如此吃瘪的时候,若不是宴辞渊故意这样做。
只怕是男人就没有向谁这样做过了,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先扬后抑。
以至于男人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都要好好的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否则男人就算是没把刘慵废掉,都算是好的。
偏偏这个刘慵还如此“上道”,只是给了他一个脸,就敢如此蹬鼻子上脸了,简直狂的不行。
若是刘慵在细节些,就会察觉到宴辞渊最后一句的话的声线变得比之前高了些许,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最后是虞云羲看不下去了,忍着笑意伪装成宴辞渊的声音,回复了刘慵一句,虞云羲清楚,若是再让宴辞渊说一句的话,只怕是男人会露馅了。
之后马车就更着刘慵回到了刘慵的府里。
刘慵带着一群人府里走去,刘慵不由得觉得今日带如此多的人来,简直就是最对的,就连全天下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在自己面前,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刘永凑到自己亲哥身边,小声道:“哥,看来这个摄政王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不然怎么见了哥你都还是低声下气的?”
一群人见刘慵的弟弟都这么说了,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开始吹捧起刘慵,说得好像刘慵马上就能当上皇帝了。
刘慵向来最爱听这些话,再听到这些吹捧的时候,刘慵和之前在宴辞渊面前那副委曲求全的嘴脸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比之前不知硬气了多少。
再到了宴会的时候。
虞云羲就跟在宴辞渊的身后一同进入了宴会。
在走进宴会的道路上,虞云羲就一直都在观察着四周,虞云羲发现刘慵的这个府邸占地面子极广,府里更是修建的豪华无比。
府里的丫鬟,小厮更是多的数不清,在进入宴会的时候,虞云羲扫了一眼放置早案桌上的饭菜。
全都是些美食珍馐,还有不少山珍海味,虞云羲不由得觉得嘲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羲儿,觉得讽刺吗?”
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随之就消散了。
虞云羲一惊,如今虞云羲的身份是跟在宴辞渊身边的副手林云,若是宴辞渊说话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就不好了。
“摄政王到”
外面的小厮报到。
在看见主位上已经坐了人,虞云羲不由的得笑了起来,没想到刘慵的胆子竟然会如此之大,本来以为刘慵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不要命,竟然敢坐在主位上。
林萧就没有虞云羲这么冷静了,在看见坐在主位上的刘慵,林萧差点就要拔刀了,但是看见一旁虞云羲的眼神,林萧又再次将剑收了回去。
除了宣明帝,林萧就没有见过有谁敢在宴辞渊在的时候坐上主位,这简直就是找死。
刘慵看见宴辞渊来了,就为宴辞渊指了指位置:“摄政王您的位置在这里。”
见宴辞渊还是站在宴会中间不动的时候,刘慵不由得觉得有些不耐烦,只觉得宴辞渊碍眼的很,妨碍了这次宴会的开始,殊不知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宴辞渊挪都没有挪动一下,就站在原地看着刘慵,与其说是宴辞渊在看着一个人,倒不如,宴辞渊是在看着一只猴子在杂耍。
一旁的刘永可没有刘慵那么沉得住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来,恶狠狠道:“你是聋了吗?!没有听见我哥的话……”
还未等刘永将口中的话说完,一把利刃就直直的插进了刘永的口中华,刺穿了刘永的后脑勺,直接将刘永直接钉死在柱子上。
在场的人出来宴辞渊和林萧,所有人都被刘永这副惨死的模样吓到了,甚至都不敢说话了。
最先会过神来的人还是刘慵,刘慵指着虞云羲大叫道:“快来人,将这个人拿下,无论生死!“
虞云羲不紧不慢的走到刘永的身边,将刘永钉死在柱子上的利刃拔了下来,而刘永就软软瘫倒在地了,鲜血争先恐后的从刘永的后脑勺上血洞里争先恐后的流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谁敢动我!”虞云羲大声喝道。
虞云羲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刘慵身上。
“此人对摄政王出言不逊,刘大人可知是什么罪?”
还未等刘慵说什么,虞云羲就脱口而出,“死罪!”
“而摄政王整个天乾出来陛下之外,最为尊贵的人,而刘大人却坐着主位,你可知是何罪?”
虞云羲将利刃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缓缓开口道:“是死罪!”
刘慵听到虞云羲的话的时候,不由得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到主位上的时候才会过神来,看见站在宴会中间的三个人,刘慵又扫了一眼整个宴会都是他的人。
若是将这三个人就地解决了,岂不是美事一件?
又可以讨得天乾那位得欢心,有可以为弟弟刘永复仇,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刘慵的双眼被功利和仇恨遮蔽了,“来人将这三个人全都杀了!”
“谁杀了!就重重有赏!”刘慵大声道。
如今正是洪水多方的时节,就算是摄政王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洪水冲走的,有谁知道摄政王是怎么死的?
有谁查的出来?
刘慵现在就是要这三人死了!
虞云羲没想到刘慵竟然会如此大胆!看来刘慵背后的确是有一条大鱼,虞云羲和林萧对视一眼,就分开行动。
虞云羲主进攻,林萧这时主防守。
虞云羲带着长剑对上了从四周突然出来的士兵,而林萧就守在宴辞渊的身边,任何接近宴辞渊的人,都会被林萧解决了,宴辞渊则是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看见这样的宴辞渊,刘慵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有什么是自己算错的吗?
为何宴辞渊一点也不慌张?难道有诈?